19、吃饱了吗（4/4）

中年厨师给他打好饭，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躲到远处坐下，周井昊瞥见他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皱着眉找了一桌坐下。

餐盘里五颜六色的菜色泛着热气和香气，在寒冷的深夜不断勾引着人的味蕾。

此时若是有玄门中人站在食堂外面，必然能看见这一方天地浓郁得几乎成为实质的血光。

无人看见的食堂墙角，一道微弱泛着淡金色的光芒闪了闪。

周井昊擦了擦筷子，正要夹菜，突然身上像漫过一阵电流，猝不及防打了个冷颤，脑子蓦然清醒了几分，同时鼻间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

如果硬要形容，就像新鲜混合着陈旧的腐臭烂肉。

他脸色微变，仔细闻了下餐盘，却又不是这些菜散发出来的臭味。然而那股越来越浓的腐臭令人窒息，周井昊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了。

他想站起来直接走人，忽然从旁边干净得能反光的桌面，看见他的斜后方，中年厨师白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脸是雪白的，嘴是血一样的红，眼睛黑得没有眼白，脸上的肥肉挤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神贪婪而垂涎地看着他的背影。

周井昊一瞬间傻了，他闭了闭眼再看去，厨师又恢复了那副笑容可掬的憨厚模样，几乎让他怀疑刚才是自己眼花了。

拿着筷子的手僵了一僵，随即在餐盘里划拉一通，装作囫囵吞枣吃完了的模样，周井昊面色如常地站起来，手插在兜里从大门走出去。

嗒，嗒，嗒。

寂静得连风声都消失的食堂，一时只有他的脚步声。

“小兄弟，吃饱了吗？”在他即将迈出大门的一刻，身后响起了厨师近在咫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