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2/3)
此次姨娘病重,嫡母称是感染风寒,让大夫草草开了两幅药。
越拖越久,拖到如今,病入膏肓。
梁烟欲救姨娘,求助无门,最后求到赵沅这儿。
那时的赵沅,内敛却善良。
还天真。
由她出面给梁烟姨娘请了大夫,看了病。
之前两人只能算是泛泛之交。
也因为这一次,关系越加亲密。
想起那些过往,阿沅闭上了眼,将盈眶的泪意逼回去。
“我同她,不熟。”阿沅道:“走吧。”
忍冬花藤下的梁烟满心焦灼,抬起帕子擦了擦额间的汗水,不时往门内张望。
阿沅松手,放下帘子。
将梁烟关在了窗外。
***
暮春时节,新荷渐渐开了。
琦玉楼的二楼一间隔间里,墙角的瓦瓮面上浮了一株新荷。
暗暗吐纳芬芳。
琦玉楼的掌柜花姐手握紫泥茶壶,为身前的人倒了一盏,道:“这回益州春旱,种下去的春苗都枯了。百姓去岁冬种的冬麦也几乎颗粒无收,陈述还以朝廷的名义征收赋税。交不上税的便用药材来抵充。陈述底下有个郡丞,名唤蒋玉舟,看不惯陈述鱼肉乡里,进京告御状来了。他这一路走得实属不易,几乎没了半条命。前些日子终于到了近京的永平县城,人却突然失踪了。将军,依您看,他人究竟是被谁掳走的?”
花姐经营这家琦玉楼,专门为京城的王公贵族提供金银玉石等,和京城权贵往来极深。
她手下的商人南来北往,和漕运、马帮关系匪浅,人数众多,遍布四海。
由此织成密密麻麻的信息网。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
都知道不少。
坐在她对面的那人,今日未进宫面圣,亦没有到校场演练,是以只穿了身月白色常服。
头发束得散漫,与他往日一丝不苟的样子相去甚远。
此时并不抬头看花姐。
桌上摆着只锦盒,里面赫然摆着一柄玉刀。
水色十足,刀刃锋利。
宋霁低头用细腻柔软的云锦轻轻擦拭刀身。
花姐目光闪了闪,又道:“如今六皇子和太子已争得几乎头破血流,皇上打了这个一尺子,又抽了那个一鞭。实在难琢磨。”
宋霁擦过了一面,然后又擦另外一面。
花姐见他纹丝不动,一点多余的神情都没有,忍不住道:“老皇帝不地道,您年初救驾这么大的功劳,他非但不赏,还责您救驾来迟。主子,京城要乱了,咱们不如回北地去吧。”
宋霁的指抚过薄薄的刀刃。
刃薄如纸,削铁如泥,他指尖厚厚的茧顿时被划了道细微的口子。
他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只道:“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赏也是罚,罚也是赏。”
花姐举杯嗤笑了一声:“九五之尊是人,蜀地流离失所的百姓也是人。他活得,蜀地的百姓活不得。可笑可笑。”
“慎言。”宋霁淡淡道。
顿了顿,他道:“有客人来了,去吧。”
花姐心头一顿,心里已有了计较,立时放下茶盏,微微福身:“书真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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