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131章（1/2）

魏昭今天能来找老侯爷,能站在这里，其实也是做手准备的。若是前面的一番话，老侯爷能信,那后面的话，他暂且不会说。但事实情况其实有如他之前所料想的那样,叶老侯爷不信。

既是不信，魏昭想,有些计划,有必要提前实施。

念及此，魏昭便撩袍子在老侯爷面前跪下来。见状，老侯爷倒是分外。

“孙儿原不想瞒着祖父,只是实在事关重大,不不相瞒。”魏昭态度极为诚恳，“但既然今儿话已经说到这一步，孙儿想，也没有再继续瞒着祖父的必要。”微一顿，他说，“不知祖父可还记孙熹文老将军？”

他似是不忍心提起这个一样,提到的候,语中带着哽咽。

声音也有些哑。

已经太久没有到有提起过孙老将军,此刻当一个晚辈再次在自己面前提起的候,叶老侯爷愣住。一间，想很多,想的很杂。

自今圣登基为帝后，先太子与孙，都成忌讳。起初那几年，朝中还有提,但陛下坐稳帝位后，朝中也就渐渐的没再提。

只是先太子的根基实在太大，就算是如今，也还会有当年他的旧不举旗起。就前年，在西北，朝廷就刚刚与反贼打一场仗。

老侯爷不明白，如今魏的这个二小子，在自己面前提孙老将军是何？

孙当年因是先太子外戚，所受连坐之罪。今圣多疑阴诡，老侯爷不不刻存着警惕戒备之心。

“孙早在当年便被抄，举门被灭。”老侯爷垂眸睇着依旧跪在面前的后，威严凛肃，“如今也不再是当年，早已改朝换代。如今你再提他，是为何？”又说，“孙当年满门抄杀的候，你才多大点？如何认识孙老将军？”

“你到底是谁？”

魏昭却没回答老侯爷的问题，只继续说自己的：“孙老将军在的候，四周蛮夷年年向□□进贡，先帝、先太子，虽都不是主战之，但若是周边小国胆敢侵犯半步，朝廷也都是不会怕的，只因为有孙老将军在。”

“孙那多的儿郎，一半死在疆场，而另外一半侥幸没被敌杀死的，却被新君斩首级挂于城门示众，极尽羞辱。当初有百姓闹，为孙不平，又哪一个不是被砍头？后来血流多，闹的倒是少，但若如今有再提起先太子，提起孙来，但凡有些年岁的，谁不道一句惋惜？”

“今圣篡夺皇位，逼先帝退位，篡改历……又容不贤臣良将，但凡有替孙求情说话的，都被拉来杀鸡儆猴。近多年来，四周边境又何曾安过？”

“边境百姓流离失所，多少因为战争吃不饱肚子，白骨遍野……这些，咱们每日安坐在龙椅上的陛下，自然不知道。”

又说：“祖父也多年未能提刀上战场，想来也是不清楚。”

“你到底是谁？”老侯爷已经从起初的还算淡定，到现在的明显不能再淡然相对，“你、你们魏，满门都是文臣，与孙，当初也似乎无甚交情……怎你……”

魏昭又道：“魏与孙无交情，但祖父您与孙却是颇有些交情的。当初，匈奴攻击朝北部，烧杀掳掠，毫无性……孙老将军挂帅领兵东征西战，祖父您也是为副帅跟随的。打三年之久的一场仗，您与孙老将军可说是患难之情。不知这些年来，祖父您有无想过您的老上司。”

怕老侯爷疑心他，所，魏昭又提及只有孙才知道的一些孙老将军与叶老侯爷的隐私来。

“祖父从前每到冬日，喜欢邀孙老出城狩猎。有一年，孙老将军因旧伤复发，险些为一头豹子所撕咬，也是祖父您救下的。之后，孙老还常常笑称您为恩公。”

“可您说您哪敢受啊，昔日战场上，不知被孙老救多少回。如此，你们二交情，倒是更好。”

叶老侯爷彻底被说乱阵脚，身子微微踉跄着，后一屁股跌坐在圈椅里。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多年来，也没敢再提当年之事。事发之，不在京内，这才躲过一劫。但说，当初几个为孙老进言的旧友，都被杀脑袋。”

忆起封存心中已久的往事来，老侯爷明显情绪也有些波动。

当年他奉先帝之命领一支兵在西北演练，回来的候，早已变天。又说有替孙说话被嬴王府的兵抓起来，当街砍杀示众。当，他是怕连累侯府，又想着天已经变，一切都不能再回头，且他不能不顾叶侯府的一老小，所，他选择沉默。

他想，当初心中不满但却依然选择沉默的大有在。那顾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你到底是谁？”平息心情后，老侯爷再次质问，“你不是魏老二，你是孙后？”

魏昭冷静对上老侯爷的眸子，认真问：“若是孙后，祖父会去陛下跟前揭发吗？”

“你、你真是……”老侯爷摇头，还是不信的，“你如今不过二出头的年纪，孙、孙当年孙辈中小的爷，就算活着的话，也二五六。你不是孙后！”

话已至此，魏昭坦言：“孙老将军是的外祖父，是朱寅琛。”

他语气平静又淡漠。

“啊？”老侯爷立即站起来，目光直直看着面前的，细细打量，“你……你是……”是当年东宫里的那位小公子？

后面一句话，老侯爷只觉太过沉重，有些没敢说出来。

魏昭点头，没再说话。

老侯爷也沉默。他似是一有些接受不这个事实，必须需要一些间来消化。

良久，老侯爷才又开口，问道：“你如今向袒露身份，是想怎做？”

老侯爷心中清楚的明白，如今就算不想上这条船，也是必须要上的。榕丫头为他发妻，一旦东窗事发，依着今圣的心思，叶侯府也是要跟着受连坐之罪。

所，如今老侯爷也没有别的选择。

再有，也的确是有些觉愧对当年的孙老将军。若是多年后的今日，他助他外孙一臂之力，日后他去底下，也有颜面再见他老。

老侯爷心中其实想的很多，有恩情，有被逼无奈不不上一条船，当然，也有想过若是旧日的东宫之子复仇成功，那，叶便是国仗，是后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