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chapter49(2/2)
“我从老师那问到了地址,中午去看看吧。”
迟晚晚飞快的应了:“好。”
或许是迟晚晚心里有事,总觉得这四节课过的格外的慢,她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是心被高高的挂着,带着些不安定,莫名地惶惶。
她在心里这么想着,又很快的反驳自己。
放学铃声响起,宣告着半日已过。
迟晚晚坐上余竹杳的车,顾不上先吃午饭,去了夏月登记的家庭住址。
她们敲了门,来开门的是政治老师温芸。
她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没像在学校里那样穿着带着些古板的衣服,鼻尖很红,眼皮浮肿,眼底挂着青黑,眼里满是血丝,状态看起来十分糟糕。
她迟缓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门口的两个人是她的学生,侧了侧身,请她们进来坐。
“不用换鞋了。”
看见她们在找拖鞋,温芸摇了摇头说。
她声音里带着浓厚的鼻音,连声音也有些哑。
家里像是没什么人气,冷风穿堂而过。
“你们坐,我给你们倒杯水。”
“谢谢老师。”
迟晚晚有些拘谨地坐在了沙发上,看见了茶几桌角旁的小碎片,像是玻璃。
她像是过场似的喝了一口热水,看见了坐在了旁侧沙发上的温老师,成年人的茫然和无力在她面上一览无遗,她似乎是被人抽去了心气神,连打起神应付学生的精力也没有了。
迟晚晚抿唇,知晓夏月和温芸的事的她,确信了一定发生了什么,她去看余竹杳,却发现余竹杳眼里的思虑比她更沉。
打破这一室寂静的是余竹杳,她说:“老师,我们是来看夏月的,她已经好几天没上学了,同学们都很担心她。”
提到夏月,温芸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
迟晚晚一直看着她,与其说是难看,不如说是绝望多一些。
“是……她……身体不怎么舒服……可能要休养一段时间。”
温芸的语调带着些犹豫的怅惘,仿佛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十分艰难,带着几分怯弱,和她在课堂上的模样完全不同。
“谢谢你们担心她……没什么事的。”
温芸的最后一句话重复了几遍,像是在说服迟晚晚她们,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她勉强的扯出了一个笑容,配上她颓丧的模样,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她似乎也知道,便也不笑了。
迟晚晚其实想问更多,但她心理是成年人了,犹豫着要不要说破什么,却顾忌着温芸的意愿和隐私。
“我们知道一些她和你的事情,只有我们知道。”
余竹杳却是没顾忌那么多的,她想知道更多的事情,便利落的说了事实。
温芸的脸更白了,看着竟然有几分可怜。
她嗫嚅着嘴唇,眼里满是迷茫的水光,在她断续的话语里,迟晚晚她们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月她们事情被夏月的父母撞破了,以一种很突然的方式,他们晚上来送些东西,一边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的夏月没发现,喊着温芸她们在家里才会说的亲密的称呼,却愕然的看见了坐在客厅里的父母。
哪怕温芸说的含糊,迟晚晚也能想到那个场面的难堪。
“是我害了她。”
温芸喃喃着,她在这几天疯狂后悔着,面对姐姐姐夫的责骂她也无法还口,一一应下。
她和夏月没有血缘关系,可她依旧是她名义上的小姨,甚至是她的老师。
怎么会这样呢,温芸迷惘的想,她像是泥足深陷的找不到生路人,浑浑噩噩。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见不到她,他们想给她转学,我去劝,我可以辞职离开这里,但她不好转,他们没关系,不能把她往差的地方带。她高二了学习成绩也在慢慢上来,还有一年多就高考了,到时候就能离开这里了,可他们不听,小月脾气又很犟,她以前……过的不好,她不喜欢她父母……”
温芸很无助,她社交圈非常窄,性格孤僻,平日连那些老师也不多来往,如今也不知道可以求助谁。
她只是憋了太久,忍不住的对眼前的两个学生倾诉,甚至期待她们可以给出什么办法……可一会儿她又冷静了下来,这只是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能帮的上什么呢?
迟晚晚忍不住抓紧了余竹杳的衣服,她吸了一口气,问温芸要了夏月爸妈的地址,总之要先去看看情况。
她们安慰了一番,很是苍白,却也没办法。
从温芸那儿出来,迟晚晚和余竹杳打算马不停蹄的去夏月父母家。
迟晚晚知道,这件事是夏月做主导,但无可辩驳的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温芸真的是这件事错处最大的人,她不应该和未成年学生谈恋爱,更何况那个人是自己名义上的侄女。
余竹杳忽的开口:“夏月的爸妈在她初中的时候,把她送去矫正过。”
“什么?”
余竹杳沉着脸说:“她爸妈觉得她有病,她被电击治疗洗脑了一年半,然后‘痊愈’了回来上学。”
迟晚晚闻言,只觉得满是荒唐字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