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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忠诚,有了上次的经历,为何二位周兄对在下的提议会如此反感呢?”
周仲安急道:“杨老弟有所不知,上次萧老将军不仅是为家父担保,还暗中给家父传递消息,说是家父已经引起了皇上的猜忌,要他赶快主动示忠。这次杨元帅能在新皇面前为家父作这个担保吗?”
杨玄感料不到上次的事情居然有这样的内情,不由得微微一怔,喃喃道:“原来如此。”
周仲隐抬起头来,正‘色’道:“我们周家不敢奢望越国公能象当年萧老将军一样,冒着全族顶罪的危险来为家父出头,实际上杨老弟和越国公肯为我们周家作打算。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了.只是思前想后,这种直接认罪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凶险,杨老弟还有什么更稳妥点的办法呢?”
杨玄感微微一笑。他料到过二人会是这种反应,开口道:“二位请听小弟把话说完。小弟想先问个问题:那信使应该并不知道书信中的内容。是吗?”
周仲隐沉‘吟’了一下,道:“这个恐怕不好说,那人是萧老将军的一个贴身心腹,名叫陈智深,以前是他的随从骑士,当年萧老将军率领七骑在徐州大战北周军时,斩将夺旗的七人中就有他,家父那年受人诬陷。萧老将军派来传信给家父的也是此人。”
杨玄感点了点头:“不错,此人确实可以算是萧摩诃的心腹了,忠心耿耿。你们觉得他一定会知道信中内容,进而出卖令尊吗?”
周仲隐叹了口气:“此人对萧摩诃极为忠心,可能萧摩诃也跟他‘交’代过信中之事,万一他知道书信中的内容,而家父又没有象萧摩诃所求的那样尽力帮他保全萧世廉,那此人可能会恼羞成怒,真的把家父给供出来了。”
杨玄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说来,我们还不能赌他不知道信的内容。随口向新皇说第一封信写了些什么了?”
周仲隐恨声道:“正是如此,这也是最棘手的地方,家父其实第一次也明确拒绝了萧摩诃。还割袍断义让这陈智深带了回去,可是当时念在多年的‘交’情上没把此人扣留。家父事后想到不对,又不敢向新皇坦白,想不到这萧摩诃居然又派此人来大军营地,直接要家父去保全他的儿子。”
周仲安‘插’嘴道:“杨老弟啊,这萧摩诃这次怕是有备而来,可能把家父上次那封回信什么的都收好了,万一家父不依他的话做,他就会举报家父一个与叛贼勾结之罪。其实上次那陈智深已经婉转地流‘露’出这意思了。”
杨玄感突然笑了起来:“那既然如此,你们想要shā • rén灭口也没用。那萧摩诃肯定也留有后手,若是你们真做这事。且不说新皇会怎么想,只怕萧摩诃那里头一个就会先把周老将军所谓通敌的罪证‘交’给新皇。”
周仲安微微一怔,转头对周仲隐道:“大哥,看吧,杨老弟也是这意思,还是父亲说的对啊,这种缺德事千万不能做。”
周仲隐脸上闪过不满的神情,似乎对被弟弟当众拂了面子相当地恼火,他大声地对着周仲安斥道:“你懂什么,事关全族人‘性’命,哪能‘妇’人之仁?”
杨玄感听得心中一动,连忙‘插’话道:“这个杀信使灭口的办法,是周老将军的意思,还是周兄你自己的?”
周仲隐的嘴角边突然‘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他的外表一向英武倜伥,这下子却显得面目‘阴’森可怕,甚至有几分王世充的感觉,让杨玄感极不舒服。
只听周仲隐道:“家父老了,做事患得患失,总是说什么当年萧摩诃对我周家有活命之恩,切不可恩将仇报,所以他只是把那陈智深扣了下来,向众将公示此信,还让我等向杨将军你求助,其实是想要杨元帅能帮忙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他也是想要主动向皇上坦白的。”
“哼,要是由了我的‘性’子,直接把那陈智深给杀了,这样一不做二不休,没了人证,那萧摩诃也无法指证我们,谁会相信一个叛贼的话呢?杨老弟,你说是不是?”
杨玄感心中一下子对这周仲隐厌恶之极,想不到此人酷肖乃父的外表下,一颗内心竟然如此龌龊不堪,他心中没好气,嘴下也不再留情,冷冷地道:“周兄的观点,玄感恐怕无法苟同。”
周仲隐微微一愣神,似乎没有想到杨玄感居然会如此直截了当地驳自己的面子,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声音中透出几分微愠,道:“愿闻杨老弟高见!”
杨玄感不紧不慢地倒了一碗酒,呷了一口,入口清香的汾酒让他的思路变得活跃起来,他理了理自己的思路,道:“要知道新皇想要shā • rén灭族,可从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他觉得你不忠就行了,即使没证据也能制造出证据来,周兄是不是敢赌上全家‘性’命试试?”
周仲隐瞠目结舌。张大了嘴说不出话,而身子却在微微地发着抖。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给气的。
杨玄感不理周仲隐,转向了周仲安,笑道:“仲安兄有何高见?”
周仲安刚才一直不说话,低头思索,他听到杨玄感的话后,抬起了头,沉声道:“仲安也觉得家父的话有道理,人无信不立。若是真的靠见不得人的手段自保,即使保得一时平安,也终将遭遇报应。只是仲安也觉得就这样向皇上毫无保留地坦白,似乎不妥,毕竟皇上不能算个心‘胸’很开阔的人。”
杨玄感微微一笑:“刚才你们二位都太急了,小弟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还没说呢。这个坦白只是一方面的事,另一方面,也需要想办法向皇上求情,请他能饶过萧世廉一命。”
周仲隐浑身一震。差点要从座位上跳起来,连珠炮般的话脱口而出:“怎么能这样?‘私’通萧摩诃的罪名都够大了,还要帮他求情留他儿子一命。这不是摆明了找死吗?”
杨玄感摇了摇头:“仲隐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玄感以为,只有这才是唯一能救你们家的办法。”
周仲隐重重地“哼”了一声:“仲隐洗耳恭听杨老弟的高论!”
杨玄感正‘色’道:“自古为人君者,最忌讳的是臣下的不忠,尤其是当今皇上,靠了一系列的手段,好不容易才从五个兄弟里脱颖而出,夺得了本不属于自己的皇位,对此更是敏感之极。这也是你们周家恐惧的根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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