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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了看远处指挥若定,扬着马鞭指向前方一处处的战地,嘴里不停地向着身边的掌旗兵下着命令的杨义臣,感叹道:“杨将军和我们不一样,他长年镇守边关,这支部队也不象是寻常临时征召的府兵部队,而是跟随他个人征战的常备军,也许在这些军士的眼中,杨将军这个人要大过朝廷的虎符节度。”
张金称点了点头:“不错,金称这些天最直观的体会就是,朔州军就是杨义臣,杨义臣就是朔州军,可以说这算是杨将军的‘私’人军队了。”
王世充突然心中一动,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杨义臣受杨坚的大恩,也得到了杨坚的绝对信任,这才能在边关这十余年独掌兵权,出镇一方,但杨广上台后他能容得下这个深得军心的杨义臣吗?还会让这朔州军继续姓杨吗?自己日后如果起兵的话,这杨义臣会是对手还是朋友呢?
王世充想到这里,扭头对着张金称道:“金称,带兄弟们守在这里,一会准备迎接朔州军回城庆功了。”自己却跑下了城,上了匹战马,冲着杨义臣就奔了过去。
杨义臣远远地看到王世充跑来,哈哈一笑,把手中的令旗一放,对着王世充道:“行满,今天我这仗打得如何?”
王世充微微一笑:“义臣兄此战足以名垂千古,载入史书,小弟今天有幸亲眼目睹这场传奇战事,幸何如哉!”
杨义臣摆了摆手:“都是三军用命,将士们舍生忘死的结果,跟我的关系不是太大,不过经此一战,朔州军当可扬名天下了。”
王世充点了点头:“不错,此役一过,杨谅的败局也已经注定,失败只是时间问题,只是不知道义臣兄在平叛之后,有何打算?是继续执掌朔州军马,还是入朝为官?”
杨义臣的脸‘色’一变,随即一丝笑容重新浮上了脸庞,哈哈一笑:“行满,现在仗还没打完,等这仗结束后你我兄弟有时间痛饮时,再说这个!今天你和玄感帮我兄弟报了仇,这个恩我杨义臣一辈子记得。”
杨义臣抬头看了看正前方还在追亡逐北的部下们,笑道:“今天这样的大战,我作为主帅不亲手砍杀几个敌兵实在是说不过去。行满,失陪了,你我战后再一醉方休!”说完后狠狠地‘抽’了一下自己坐骑的屁股,那骏马长嘶一声,闪电般地奔了出去。
王世充摇了摇头,他从杨义臣刚才的神情中已经判断出了此人内心真正的顾虑,杨义臣绝非有勇无谋之辈,从此战中他的沉毅多谋划就可以看出此人智商极高,对人心的把握也非常到位。
他又突然想起了这杨义臣从小在宫中长大,又给杨坚做了几年的‘侍’卫才外放出来当上朔州刺史,应该是对杨广的所作所为也看在眼里,心中有数,至少是知道杨广不可能象杨坚那样对自己无条件无保留地信任。
只怕是此战过后,他杨义臣就会主动上书请辞军职,入朝当个手中无兵的文官了,这才是聪明的大将的保身之道。
王世充叹了口气,喃喃地自语道:“义臣兄,只怕是以后你我要同朝为官,朝堂相见了。你真的能舍下你的这些生死兄弟吗?”他也一打坐骑,只不过是反方向而行,向着代州城奔去。
第六百二十章论功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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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夕阳已经西下,战场上的火焰已经渐渐地熄灭了,可原来的火场处仍然冒着浓烟,垂头丧气的俘虏们都被剥去了铠甲,缴去了武器,只着单衣,数百人一团地围坐在一起,眼神中尽是麻木与空洞。
而朔州军们则以队为单位,也是数百人一堆地围在一起,他们尽情地喝着酒,吃着肉干,互相吹嘘着自己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
几千名俘虏正在数百名朔州骑兵的监视下,挖着几个大坑,把叛军一方阵亡将士的尸体扔到大坑里埋葬,而朔州军自己的尸体,则被白布裹了起来,装上了从叛军大营里缴获的大车,准备运回朔州安葬。
临时在叛军的中军大营里召开了战后的评定会议,朔州军的都督以上的军官,二三十人,都挤在这宽敞的军帐中,虽然人人脸上都是疲惫之色,更是有十余人浑身是伤,脱了盔甲扎着绷带,但却难掩那种打心底里的兴奋之情。
杨玄感一个人进了这帅帐,他本想和雄阔海一起回去的,但杨义臣派来的传令兵说,今天杨玄感阵前斗将大发神威,堪称第一功臣,如果不参加这庆功宴实在是说不过去,无奈之下杨玄感只得让雄阔海领兵先回,自己单骑到了这里。
白面长须的行军司马李通正站在帅案前,朗声读着刚刚统计上来的战报,经过紧张的统计。叛军自伪柱国将军裴文安以下。被斩杀和烧死士卒超过三万五千。俘虏两万两千多人,跟着乔钟葵最后逃跑掉的不足三千。
其中大部分的俘虏和缴获都记在了骑兵的帐上,追击时取得的战果永远要大过面对面时的拼命厮杀。
杨谅最精锐凶悍的三万龙骑护卫部队,基本上在此战中全军覆没,再也不可能形成战斗力了。
而叛军自仪同以上的将领,斩俘也有三百多人,这些都是杨谅多年来与突厥和高句丽作战后提拔起来的中坚力量,也是一战报销。晋阳一带。虽然他还有二十余万新征召的部队,但战斗力已经与这六万劲卒悍将不可同日而语了。
至于朔州军方面,战死五千多人,伤者超过七千,这伤亡有许多是在裴文安那通不分敌我的乱射中造成的,步军几乎人人带伤,而骑兵基本上没有什么损失和伤亡,各军的都督和军将们都纷纷地开始争论起谁的功第一,谁出的力最多,一个个面红耳赤。
杨义臣先是哈哈一笑。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然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威严地环视了众将一眼,开口道:“今天一战,各军都有各自的功劳和斩获,骑军斩获俘虏很多,按理说当记头功。”
“但大家要记住,今天承受了敌军最凶猛的攻击,遭遇了最惨重的伤亡的,是顶在最前面的五千矛槊手,没有他们的奋战,请问骑在马上的诸位,能这么痛快地杀敌吗?”
有杨义臣这话,一下子帐内鸦雀无声,几个骑军的副将和旅帅都低下了头,不再争辩。
杨义臣继续道:“今天我军的五千多阵亡将士中,有三千左右都是步军的矛槊手,跟已经永远倒在了战场上,甚至无法来参加这个评定和庆功会议的刘副将和张旅帅他们相比,你们还在这里为一点战功的高低争来争取,不觉得惭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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