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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蔡尚书、江仆射他们做人情,当了你们家丁的那些老兵吗?”
施文庆给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此事他本就理亏,这些年来任忠畏于他的权势,一直没敢找他算账,现在朝堂之上当众说出来,施文庆只能还嘴道:“任将军,当年是你的这些部曲犯了事,皇上作主把他们分给各位大人当家丁的,你可不能在这时候公报私仇啊。”
任忠重重地“哼”了一声:“现在皇上不在,我们这些人得先拿个主意。敌情未明,但是要是采石和南徐州有失,我们建康城附近所有的部队都得调出动迎敌,到时候谁来防守皇城?施大人,嘴上喊口号是没用的,你的家仆上千,在这建康城一向横行过市,现在国难当头,也应该投军报国了吧。”
施文庆的脸胀得通红,梗着脖子说道:“任将军,今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我发难,什么意思?借着外敌入侵,想要反攻倒算是不是?”
任忠哈哈一笑:“反攻倒算?反攻倒算也得等先打退了隋军再说,你成天怂恿皇上花天酒地,这会儿元旦朝会上,军急如火,皇上不出来,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想要商量出一个守城的办法,你还说我是故意跟你过不去?施中书,你也未必把自己太当盘菜了吧,我任忠现在还没空顾得上和你算账!”
任忠一席话,义正辞严,驳得施文庆哑口无言,他嗫嚅着说道:“就算要让家丁们从军,也不能只让我们几家出,任将军你们可不能白看热闹。”
任忠厉声道:“施中书,我等都是要上战场搏命的人,别说家丁,就是我任忠的儿子孙子,都要披坚执锐,冲在最前面。我的部曲几年前全都给你抢光啦,现在我连一支亲兵卫队都没了,平时保护我任忠出行上殿的都是我那几个儿子,你还想怎么样!?”
江-总一看施文庆给骂成这样,白眉动了动,说道:“任将军,这时候就不要意气用事啦,施中书既然答应了让家丁们从军守城,老夫也表个态,我的家丁和子侄也全部上城防守,做你任将军的后援,这样你该总放心了吧。”
鲁广达点了点头:“光靠家丁还不行,现在是危急时刻,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现在要打开国库,重赏将士,并且征召民间的忠义之士从军。”
沈客卿冷冷地说道:“鲁将军,不用这么小题大作吧,隋军过江了多少人现在还没确定,前方正在核实之中,前几次我们也两次总动员,结果都是虚惊一场,现在我看还是再等等看,免得为了一个仪同的军报就徒耗钱粮,惹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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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南国金鼓第四十八章唇枪舌剑(二)
鲁广达正待反驳,只听到后门处一阵脚步声,一个太监急匆匆地从后门走出,走上台座,宣道:“皇上早晨起床后,吸了这些又辣又呛的雾,龙体不适,又睡过去了。皇上在睡前说了,今天的朝会暂时作罢,众位大臣且先回去吧。”
在场的朝臣都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连施文庆也脸色发白,这时候他也急着想让陈叔宝来作决定,否则千斤的重担都压在他的肩上,让他喘不过气。
施文庆深知自己根本不是可以定国安邦的中流砥柱,让自己拍拍马屁,吟个诗,作个对,找些美女,弄点靡靡之音,那他在行,但要他调兵遣将,决胜千里,那可就要了亲命。
施文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让鲁广达和萧摩诃这些人来决定反击的事情?他自己只是单纯出于看任忠不爽,不想让他立功的原因,才让跟自己关系不冷不热的樊猛去领兵攻打隋军,没想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肯定是反击不成。
现在自己那点军事才能在别人眼里都一清二楚,只有找陈叔宝赶紧把这担子接过去,才能免了自己的这个责任。
也正是因为施文庆很清楚,现在打仗还要靠任忠、鲁广达和萧摩诃这些老将,他才一再地对任忠如此忍让。刚才施文庆的心里就一直在计划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回等任忠打退了隋军,说什么也要想办法以后罢他的官,要他的命。
可现在最戏剧姓的一幕出现了,陈叔宝居然给这带着烟味儿的雾霾弄晕了过去,居然不理今天的大朝会,施文庆虽然这些年唯一的任务就是给陈叔宝找各种乐子玩儿,但这回也是真急了:祖宗啊,你要玩儿也别在这时候啊,大伙都快给你玩儿完了啊。
施文庆突然发现殿上绝大多数人都在看着自己,目光中一大半都是愤怒和鄙夷,以前这些对自己敢怒不敢言,甚至是惟惟诺诺,曲意逢迎的家伙们,今天也都转了姓,即使是站在殿门口处的七八品小官,也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了,那表情一个个怪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
施文庆咽了一泡口水,对着堂上前来传信的太监李善度说道:“李公公,请问太医去皇上那里了吗?”
李善度点了点头:“已经去了,太医现在也是束手无策,针施过了,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会醒。施中书,皇上在睡过去前有旨意,让各位大人们先回府,还有,皇上说了,有什么急事,请施中书会同沈中书紧急处理。”
施文庆的脑袋“嗡”地一声,这该死的千斤重担还是落到了自己的肩头。他定了定神,看着一个个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武将们,干笑两声:“各位将军,现在国难当头,我们要团结一心才行,施某不才,行军作战之事还要有劳各位将军们出力,大家有什么好的意见尽管提吧。”
沈客卿这回也换上了一副笑脸:“萧将军,鲁将军,任将军,我和施中书都是文官,对作战之事不在行,这些事还要由你们来定才行。”
任忠冷冷地说道:“施中书和沈中书这会儿怎么能说自己对作战不在行了呢?昨天你们挥斥方遒的时候,可是决胜千里的诸葛亮啊。”
鲁广达转头对着任忠说道:“任将军,现在军情紧急,你我就不要作这种口舌之争了,先好好想个办法,打退了登陆的隋军再说。”
任忠重重地“哼”了一声,头扭向了一边,也不理会施文庆和沈客卿二人。
一直不说话的萧摩诃突然开口道:“如果是讨论紧急军务的话,今天朝会上三品以下的文武官员就先散了吧。人多嘴杂,一口一个主意,时间也全浪费了。”
江总连忙点了点头:“萧将军所言极是,我看,现在就留我,沈中书,施中书,袁宪袁仆射,萧将军,鲁将军,任将军在这里讨论吧。另外还请负责城防的樊毅樊将军速速过来。”
众人听了后都点了点头,除了这些人外,所有的文武官员全部退出了大殿,偌大的宫殿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
身形干瘦,三缕花白长须,手握笏板的右仆射袁宪开了口:“诸公,刚才任将军和鲁将军指责施中书的时候,我一言不发,不是因为任将军他们说得不对,而是这时候,我不想再看到我们南陈的重臣还在这里不分主次地内斗。现在敌军已经过了江,情况很严重,我们首先需要的,就是团结。”
袁宪在朝中一向刚正不阿,直言进谏,多次上书弹劾过施文庆等人,所以一直不被陈叔宝喜欢,这些年也被渐渐地排挤出了权力中心,顶着个右仆射的虚衔,很少理事。但他今天看到国难当头,也顾不得许多,开口就向武将们问起战守之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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