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谁准备的大餐？【捉虫】（3/4）

“唉，就是这个有效成分提取效果不是很理想啊，再按照比例放在护肤品里面产出数量差了一点。”

“嗯？正在试着人工合成？倒是可以让他们好好做一做这个项目，不过现在急着用钱——云南不是养花的好地方吗？产粮食挺难的，但养花就很合适。”

“杜鹃花好啊，咱们当年搞/革/命的时候，老区漫山遍野都开着红杜鹃。没想到，现在杜鹃花还能在给咱国家赚钱。”王伟民兴奋的念叨，仿佛已经看到了外汇源源不断涌入国内的情况。

秘书小声提醒：“委员长，但这事情您可不能光当成赚钱的项目就算了。出项目的不是首都大学的研究员，是个刚进来念书的姑娘——林森博士和甄鑫博士的小女儿，今年都没满十八岁呢。”

“不是工作单位里头的？年纪这么小啊，可真是英雄出少年。”王有为可记不清楚高科技人才都有哪些，听到“林森”和“甄鑫”的名字还没反应过味儿来。

秘书贴心的提醒：“两位博士刚刚平反回来。”

王有为这下算是明白秘书什么意思了。

他攥紧计划书，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么说来，林家之前就是被运动耽误了，这么多年肯定受了很多委屈和磋磨，那现在林家几口人是个什么态度？小姑娘对于实验成果有什么要求吗？”

秘书飞快翻看一遍计划书，找出自己标注出的内容，摆放在王有为面前：“只要求专利权、论文一作和千分之三的收益，这份收益也不需要经过她的手。嗯，林见鹿小同志要求这份收益作为女童助学专用款项划拨到贫困地区。”

王有为嘟哝：“要求挺简单的啊，这不等于没什么要求嘛。嗨，还说‘贫困地区’，就咱们国内，哪个地区不贫困。小姑娘挺有意思的，看来从小生活挺不错的，不然想法不会这么天真。”

“这些要求咱们都能做到，你去查一下几个主要鲜花生产地，哪个地方能稳定供应鲜花，附近又有日化厂的。回头告诉我，我们评估一个合适的地方，带上他们实验组的人一起下去实地考察一下，看看怎么把项目落地。”

“啊，对了，考察一下这些日化厂人工合成产品的能力，这是准备做出口的项目，找几家实力强劲的日化厂。必须自带几个大型实验室，能够做好品控的。”王有为又补充几句，就丢开这件事情，等待首都大学化学实验室给他反馈人工合成有效成分的结果。

这件事情暂时就算是得到了妥善的安排。

化学实验最难的是确定分析有效成分这一环节，一旦确定了有效成分，难度就大大下降。

在得到国经贸委的批复后，整个化学实验室知道自己的研究成果能够过国家做出贡献，群情激动，研究人工合成壬二酸就更加积极了。

没过多久，他们就在实验条件下，以油酸为原料，通过高锰酸钾的氧化作用获得了产出率过半的白色壬二酸粉末①。这让人工合成壬二酸具备了产业化应用价值。

实验室立刻将成果上报，王有为简直开心坏了！

“好，好，好！”他连着说了三个好字，甚至激动得狠狠在空气里挥了一下拳头，马上对秘书说，“之前找好的日化厂资料呢？快点拿来我看看。”

大领导的秘书都是超人。

王有为一提要求，张秘书马上把准备好的资料呈递上来。

王有为一目十行的扫过各家化工厂的资质能力，最终，他手指按在了一个刺眼的地名上久久没有移动。

“就选苏南的日化厂吧。你去联络一下下属的冶金局，让他们多派几个人，跟我们一起走。再去和首都大学化学实验室负责杜鹃花酸项目的几位教授协调一下时间，请他们跟我一同出行。”王有为脸上带笑，但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显而易见，这种安排布置下去，王有为没打算把往苏南市走这一趟当成简简单单的日化厂实地考察之旅，他还有这其他目标。

秘书小心翼翼的提醒：“柳首长之前请委员您卖个面子，带个人一起下去走走。”

王有为捏着鼻梁，有些厌烦的说：“这次又是谁家的？”

“顾弘业同志的幼子，顾文熙。”

听到人名，王有为紧绷的脸上总算放松了些许，“原来是小顾家的儿子，那就不用太担心了。他父母做情报出身，他肯定有分寸，用不着我废话。确定了时间再通知他。”

工程不可停顿，在各项事务基本安排停当后，王有为带上下属各部门工作人员及实验人员，踏上前往苏南市的旅程。

这一趟行程的是为了同时解决给钢铁厂花钱和用日化产品赚钱两大目的，随行人员众多，其中不乏需要受到严格保护的科研人员和上级领导，因此，此番出行没有坐火车，而是直接派出了一个车队。

在全国总共没有几台轿车的情况下，这种出行规模，已经大得不可思议了。

林见鹿作为其中一项任务的首创科研人员，不得不跟着走这一趟，以避免事后被人说“父母做出科研成果安在女儿头上，给女儿刷资历”的情况。

于是，原本偶尔还去一趟教室，跟着上上外语课的林见鹿，彻底请长假，消失在校园中。

约定的时间是造成九点出行，林见鹿提着中号牛皮行李箱与父亲林森、周怀教授一同出现在首都大学校门外等待车队接人。

核对身份后，登车离去，全程没有多余的话。

因为时间紧迫，车队中午没有休息，一直到了深夜开到指定的招待所，才下车休息。

林见鹿知道自己过于年轻漂亮，在学术圈子里难免因为外貌问题被人看轻，这一回，在出行前，她刻意给自己做了一身看起来无比古板的西装亚麻外套和长裤，再搭配上长兄赞助的黑框眼镜和全部紧紧盘在脑后的长发，看起来立刻老了五岁，像个年轻有为的实验人员了！

以前没时间见面就算了，这一回一同出行，吃完饭的时候王有为就主动过来探望林森、林见鹿父女，向他们表达最科研工作者的尊重和崇敬。

王有为刚刚举着水杯出现在林见鹿这一桌，林见鹿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文熙和秘书一左一右站在王有为身后，身上故意扮老的装束和林见鹿如出一辙，都是一身老古板的黑色西装套装搭配黑框眼镜，甚至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精明强干，他将柔顺覆盖着额头的短发都剃短了。

完全露出的额头让他一双剑眉再也没有了遮挡物，若非厚重的黑框眼镜遮住锋利的眉眼和过于挺拔的鼻梁，顾文熙站在这里完全足以胜任一个男花瓶的角色！但现在戴上这副厚重的黑框眼镜，遮掩住他过于出众的相貌后，顾文熙看起来硬挺阳刚又被笑容琢磨得温和有礼，不会被人发现眼中精明的锐光。

“顾文熙，你怎么也打扮成这样？”林见鹿站起身，先跟王有为握手问好，面对顾文熙的时候笑着询问。

顾文熙指指林见鹿相似的套装，同样笑着回答：“你不是也一样？”

他抓着西装领口整理了一下衣服，有点无奈的说：“谁让我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借家里面子出来见世面，我不能给人惹麻烦。”

幸好顾文熙比林见鹿年纪要大一点，身形只是消瘦，而不是羸弱，穿上有轮廓感的西装后，很好增加了他的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