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505（2/4）

夏尔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不忍心躲开那个人的视线，彷徨地组织着措辞，到最后，只能无言的点头。r

半身残缺的士兵露出微笑，就像是终于得到了通行的默许。r

天国的大门在他的面前洞开。r

他满足地阖上了眼睛。r

最后的气息消散。r

再无温度。r

夏尔松开了手，看着他的手臂落在凝固的血泊里，哪怕已经死了，可掌心却依旧虚握着，仿佛抓着什么看不见的希望。r

有那么一瞬间，夏尔看到了。r

隐约的人影从那个人的身上升起来了，就像是他口鼻中最后吐露出的白雾一样，缓缓的升上天空去了。r

不是一个。r

是成百上千。r

无数的模糊人影翱翔在天空中，走进了看不见的门。r

就好像真的走进了天国之中。r

夏尔以为幻觉又来了，可他看自己的手，却发现并没有幻觉中的血那是真的可当他再看的时候，却又看不见了。r

他们已经离去。r

只剩下风雪漫卷，覆盖了战场，消弭了最后的痕迹。r

“那是真的么？”r

夏尔茫然地看着天空。r

狼笛不解，“什么？”r

“不。”r

夏尔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收回了视线：“不，没什么。”r

狼笛叹息，递过来一包烟卷。r

战场上物资紧缺，食物按人头分配，棉衣只能两人一件，轮流换穿，但唯有这个是不限量供应的。r

产自东天竺的劣质菸草在拿着铡刀切碎之后，经过了简陋的烤制，包上极薄又粗糙的白纸，甚至没有过滤芯。r

“可惜没有酒。”r

夏尔点燃烟卷，深吸，刺鼻的烟雾涌进肺腑，像是砂纸刮擦喉咙，带来了吞食砂砾一样的苦楚。r

烟雾从口鼻中喷出来，飞上天空。r

是否飞向那些魂灵去的地方了呢？r

夏尔忍不住想。r

“放轻松一些吧，这是战争。”狼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但将来肯定还会有更多。r

倘若那些国家一天不承认发生在这里的变革，那么战争就要持续一天。”r

“我知道。”r

“但你得理解。”狼笛叹息，“这是第多少个了？一路走过来，你又试图救多少个？r

你是领袖，你是他们的希望，但你不是医护兵。放弃吧，你救不了每一个人，但你可以让他们死得其所。”r

夏尔沉默了，许久，轻声问：“他们真的相信我是什么神圣之子么？”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