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2/2）

几个书生嬉笑着，一扫之前的阴霾，祁怀的举动落在他们眼中便是狗急跳墙般，慌不择路，这巨石有两人之高，岂是说能打碎就能打碎的？

祁怀倒也不气，她还好心提醒，“当心。”

顷刻间，一道道裂痕爬满了巨石的表面，再至内里，从里到外，像是破碎的玻璃，瞬间瓦解。

小安看到祁怀的举动，只是觉得意外，却并不认为祁怀是在破罐子破摔，他十分信任祁怀可以做到。

祁怀抬起手臂，挡住掉落的石块，退后几步，待飞尘落尽，她才缓缓放下手臂。

祁怀不用去看就知道，她的指骨和掌骨已经骨折了，她蹙起眉，轻抿着薄唇，她弄出的声响不小，估计书院里的其他人都听到了，她得快些了，不知道这般投机取巧的方法可不可行。

小安本想跑到祁怀的身旁，可是双腿就像不是他的一般，他只能一点一点费力的挪到祁怀身边，他垂眸看着祁怀的右手，“阿兄你……”

祁怀清浅一笑，即使她现在一身狼狈，发丝黏在脸颊上，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但她清丽容颜上的那一抹笑容仍如茉莉花香，清淡绵长。

“走吧。”

那几个书生猝不及防的被灰尘落了一身，他们瞠目结舌的看着刚刚还困住他们的巨石，已经变成了碎石块。

那个人仅凭一人之力就锤碎了巨石？

*

淡雅朴素的竹屋外，欹器装着半满的水放在屋檐下。夕阳渐落，金黄的余晖洒满院落。

徐夫子看着身前恭敬，谦逊有礼的聂辰，甚是满意。聂辰是他今日考核中见过的最为让他满意的学生，他亦受聂辰为徒的意思。

徐夫子摸了摸胡子，刚想要开口说话，远处的一阵闷响声打断了他，他眯着眼眸，眼角处都是皱褶，“这是姓计的那小子弄出的动静？”

他有些不悦，书院向来是清净之地，怎可如此喧哗？

姬白亦听到了那道响声，他却没去在意，而是舀水将欹器装满，再看欹器倾斜，里面的水尽数流下。

“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

“有意思。”姬白眼含深意，看向站在他身侧的男子，“你觉得呢？沈山长。”

男子一袭月牙白衣，袖口绣兰，墨发用素雅的木簪挽起，眉心有一浅痣，淡雅似兰，容貌似玉，清明透彻的眼中与世无争

沈丘辛走过去，声音似清泉击玉，“姬先生，即知中则正，满则覆，为何不早些收手？”

姬白笑了笑，他微眯眼眸，“沈山长，真正该收手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师弟易元。”

“短短两年年，挟天子以令诸侯，执敕令以至四方，楚国上下何人能劝他收手？”

沈丘辛微皱眉头，眼中的清明染上了夕阳的余晖，他曾经见过易元一面，可谓公子如玉，胸怀大义，甚难是与今日楚国令人闻风丧胆的易先生联想到一起。

姬白眼中的阴戾不加掩饰，唇畔的笑意不减，“此次一站，恐难避免，我这次来，便是希望沈山长可以说服我的师弟，让他收手。”

沈丘辛敛下眼眸，轻拂袖，“我不愿入各国纷争。”

姬白；“难道沈山长想看到战争再起，民不聊生？”

沈丘辛沉默无言，目光落在了远处。姬白自知目的已经达到，已不再多言。

*

祁怀弯腰捡起碎石块向光线幽暗的山洞中扔去，石块落地的声响逐渐变小，祁怀才拉着小安的手向前走去。

山洞中阴暗潮湿，祁怀没有想到走出山洞，却是另外一番景致。

青翠的长竹挺立在小溪旁，清澈的水被夕阳染成了暖色，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淡雅极了。

祁怀忽然感到一抹视线，她抬眸望去，便见姬白站在人群的后面，似是意外又不意外的对她扬了扬嘴角。

祁怀一转眸，将目光落在了姬白身侧之人，但还没有等她多想，系统的提示音已经响起。

【任务升级，拜师沈丘辛。】

【奖品加倍。】

祁怀收回视线，不由的在心中感叹着。

真是处处遇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