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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兵则是会拿着箩筐。
“那些身上披着白布褂,褂的胸前和背后都有一个红色十字的是什么?”猎师靡是经过翻译在向韩信提问。
“红色十字?”韩信的目光转移过去,看到的是一个战场救护兵发现一个没有死去的胡人,那个战场救护兵抽出腰间的匕首笑眯眯地割断了那个没死透匈奴人,眨巴眨巴眼睛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猎师靡看到那个救护兵笑眯眯割断一个匈奴伤兵的喉咙,咽了咽口水说:“大概知道了,是像我们的萨满差不多的人。”
这一下倒是让韩信好奇了:“萨满?是什么?”
猎师靡答道:“能够与灵沟通的一种人。”
“哦,就是祭师嘛!”韩信不再好奇,帝国也有祭师这么一个职业,以前指的是阴阳学派那边的人,现在却是一些被安排到烈士陵园的一些人:“我们也有这一类的人,他们很不错。”
“灵”指的是万物皆有灵,并不是在说神,一般的游牧民族都相信万物都有可能成为神明,而神明是由灵来转变。华夏也相信万物皆有灵,不过却是分为两个概念,一种是有可能成为神仙的“灵”,另一种是会成为妖怪或怪物的“灵”。
游牧民族才会有萨满这一种职业,除了负责起沟通神、灵,也是负责祭祀的人,于部落之中还充当医生的角色,对于每一个游牧部落来说,萨满很多时候可能比部落首领的威望还要高。
华夏文明却是没有萨满这一职业,原本的华夏文明最先出现的是“巫”,是最先掌握草药医治手段的人,然后又在后续的发展中兼任起与“非生物”的沟通,“巫”也就变成了“巫师”,不过在上古先秦时代结束之后就没有多少巫师了,反而是道教开始兴起。
猎师靡又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刚刚那个笑眯眯杀死匈奴伤兵的“萨满”,下一刻却是奔向一个东方帝国的士兵那边,在他以为那个“萨满”又要抽出匕首割喉咙时,那个“萨满”却是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检查起了帝国伤兵的伤口,然后高声呼唤同伴。
“……似乎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一个乌孙人说:“还是杀掉匈奴人是献祭,对待自己人是救护?”
猎师靡似乎是想通了一些什么,有那点愤怒地看着韩信:“那根本就不是萨满!”
萨满在游牧部落确实非常重要,但那是华夏文明不怎么理解的习俗,所以猎师靡的愤怒也并不被理解。
“我并没有说他是萨满巫师什么的。”韩信的语气听上去很“平”,所谓的“平”就是不带一点音调的波动,令人听着非常不爽的那种。
第百八二十二章:昂头嚎叫的狼
夏季刚刚结束,秋季已经到来,不管是河套还是位处北地,匈奴等草原胡人都开始重新活跃了起来。
古人云“秋主杀伐”,其实就是秋季的时节粮食刚刚回收,有足够的粮秣来提供给军队,很适合开启战争。对于草原人来说,经过春季和夏季的喂养,牧畜正是养好膘的时候,到了秋季青草也都干枯,有足够的草料来提供给予牧畜,适合用来长途地迁徙,那么当然也适应于长途跋涉进行战争。
秋季是农耕民族在春天种下种子收获的季节,现在却是还没有到收割的月份,青草逐渐枯萎的秋季草原人收集草料却是没有什么妨碍,所以他们最先动了起来。
被困黄河源头附近的头曼肯定是收到了来自草原上的消息,知晓到草原上已经在集结大军准备南下救援。有了即将到来的援军,头曼也就不是那么消沉,情绪上的变动使他有“动一动”的欲~望,那么与敌人交战也就理所当然了。
在草原上的消息传来之前,头曼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他在掳掠周边,也在沟通附近的族群,掳掠和沟通双重努力下,也是身在西域的冒顿不断争取到盟友,停驻在黄河源头的胡人大军数量得到增加,从原本的十六万左右已经膨胀到二十五万,而这还没有算上冒顿那边的十来万。
手底下重新聚集起那么多的人手。头曼的信心似乎也就随着手底下的人数增加而暴增?原本还只是派出五万以下的部队于汉秦联军交战,最近的一次却是集结起十六万人来一个亲自带兵,结果却是与之前的任何一场交战没什么两样。胡人这边再一次主动退却了。
“懂什么!不过是损失了两万余人,损失的大多还不是本族的勇士,”头曼挥舞着手里抓着的羊腿,唾沫横飞:“再不动一下,那些该死的南蛮子就该压上来了。”
作为匈奴王和诸多部落联盟的单于,挛鞮头曼肯定也有些过人之处,不然光是依靠血缘注定坐不稳王座。他很清楚目前自己遭遇到的是什么样的困境。与汉军交战几年之后也大概摸清楚了汉军的战法,十分笃定近期汉军那边也会有大动作。近一次主动出击是想要打乱汉军那边的部署,也是想要掌握主动权。
河套那边的汉军一直在增兵,距离黄河源头不远处的汉秦联军也在增兵,一切都预示着华夏族群将要有什么大动作。头曼本来已经意动要听从一些人的建议,率领大军远遁前往西域,可是从草原上传来的消息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好歹是匈奴王和诸多部落的单于,头曼怎么都能想到要是灰溜溜地逃跑会威望大减,威望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很飘渺虚幻,但是作为统治者谁不清楚一旦威望大减就是灾难的开始?
一个人为什么能够成为统治者?是因为血脉上的高贵,也是因为累积起来的威望。很多时候血脉上的高贵是建立在部族的强大上,威望却是一再获得某些成就才逐渐拥有,血脉上的高贵是成为统治者的前提条件。但是那是很虚的东西,只有威望才是团结或压服众人的根本。
头曼很清楚经过那么一系列败绩自己的威望已经降到最低,现在各部落各族群还听命于自己是因为匈奴各部还听从命令。不过匈奴各部听从命令也是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惯或者叫惯性,那种统治其实已经脆弱不堪,那么表现出任何的软弱都有可能会被匈奴各部抛弃,特别是冒顿近期表现优异的情况下更是那样。
身为统治者哪怕是装也该装出强硬的一面,头曼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软弱,拉拢更多人的同时也在用暴虐的一面在努力保持威严。头曼不止是在做这些。他除了这些之外还要有所行动,那么哪怕是清楚不敌汉秦联军也不能消停。甚至是还要善于利用汉秦联军带来的压力,只有这样自己的王座才能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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