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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急忙说:“我可没说,那是你猜的!”
小月问:“你敢说不在你房子里?”
和珅小声说:“隔着一道墙,当然不在。”
小月一听这话,立即说:“我要见她。”
和珅问:“为什么?”
小月说:“我来送珠花,这珠花是卿怜姐姐让我来找她的证据,所以我非见不可!谁也不知道我来,你不用疑神疑鬼。”
和珅:“我知道,当然不是纪晓岚派你来的!”
小月瞪大了眼睛看他,和珅低头“吃吃”笑着,看着手里新的扳指。小月执意要见。催促着和珅,和珅说:“你别下命令,不是我的监军了。”
小月说:“你还欠我三大人情!”
和珅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小月:“我还就是了。”
小月说:“现在就还!”
和珅见小月这般坚决,而且他似乎也希望有人将这件瞒天过海事让纪昀知道,以作为他手上的一个法码,便说:“好吧,这是你非要去,与我无关。我先去问问,让你见,你才能见。”
和珅说罢起身,走两步又回头说:“我必须警告你,无论见到什么,听到什么,对谁都不能讲一个字,否则自取其祸,我和珅概不负责!”
和珅说着向后门走去,不一会儿,和珅带着内刘小太监呼什图走进来。
内刘上下打量着小月,小月一见是个公公,有些吃惊。
内刘说:“本来是谁也不叫进去的。和中堂好大面于,我就破回例给你一个时辰。出来以后,对亲娘老子也不能说。听明白了?”
小月小心地点着头,从桌上取了珠花。内刘一伸手,说:“东西交给我,你跟我走。”
和珅目送着二人走出去,暗自盘算着:“纪晓岚哪纪晓岚,我就让你知道个清清楚楚,看你有何办法。你要是敢将这事捅出来,难免杀身之祸;你要不敢捅,今后就别再惹我和珅!”
想到此和珅发出一阵冷笑……
苏卿怜正在卧房抚琴,架子上,一只大白鹦鹉低头闭眼打嗑睡。香烟袅袅,琴声幽幽。内侧掀一帘,小月跟着内刘进了门。苏卿怜闻声,忙以袖擦拭眼角,回头观看。
小月奔了过来,卿怜见是小月,惊呼着站起来,二人拥在一起。
内刘一见二人如此亲热,说:“二位慢慢说话儿,我在外面伺候着。”说着内刘退出去,放下门帘。
二个姑娘双手相拉,小月看着卿怜说:“卿怜姐,又瘦了!你可想死我了!”
卿怜忙问:“你怎么来了?”
小月说:“还珠花呀。是你扔到我们轿子前头的?”
卿怜点点头。
小月说:“所以纪老师让我到这儿探探。和珅他推三推四的,好不容易才叫我进去。卿怜姐姐,和珅他未必安什么好心,你们要留神。”
卿怜笑得很苦涩,说:“和珅……他不上这儿来,天天到门外请个安,他不敢进来。”
小月忙问是怎么回事。卿怜背转身掩饰着泪光说:“别问了,问了,我也不能讲……”
小月环顾着周围陈设,惊讶不止:“哎呀,你这儿比宫里还阔气!”
卿怜笑一笑,拉小月坐下。
小月说:“带我进来的,似乎在哪儿见过,是个太监?”
卿怜轻轻点头。小月惊叫着:“是皇……”卿怜急忙捂住她的嘴,看了看左右。
小月生气地推开卿怜的手,站起来说:“他三宫六院的,排起来有二里地,怎么还……”
卿怜急忙摇手,指着外面,示意小月。小月停住口,卿怜拉住她的手,两人坐下。
卿怜伤感地说:“我并不情愿,但没有选择余地。”
卿怜说着泪水流了下来,她急忙拭泪,但很快又露出无奈的苦笑,说:“皇上不要我进宫,说那里规矩大,太气闷,怕委屈了我,就安排在这儿。每次来,都是便装,谈诗论曲,说说笑笑,觉得很自在,……皇上说他心里也很苦,六宫粉黛虽多,可没一个能促膝交谈的……”
小月说:“姐姐别傻了,我听莫愁姐说过,天下的男人骗女人的时候,都是这些同样的话。姐姐究竟打算怎么办?要早做安排呀,纪先生可是日日思念姐姐呢。”
卿怜苦笑着说:“纪先生说过,像我这样的人,对自己是福是祸,很难说。确实,自在不自由啊!在杭州,是如此;在这里,是如此;在别的地方,大概也是如此……”
小月说:“要不我来陪着你吧!”
卿怜摇着头:“好妹妹,千万不要!皇上还真说过,让你来陪我,我不答应。我能忍,你不行,能把你憋闷死。”
小月问:“那怎么办啊,就你一个人?”
卿怜说:“我已经学会苦中作乐了,看看书,喂喂鸟,弹弹琴。闷了园子里溜溜……”
说至此,又浩然欲泣,竭力忍住,半晌问道:“纪先生还好吗?”
小月说:“还好,整天火烟袋不离口!前几天还敲了和珅一笔银子。”
“我知道,他……”卿怜说着往上一指:“跟我说了。告诉纪先生,这样的玩笑,也少开为好。有些事,纪先生做不出来,和珅可做得出来。比如,今天和珅准许你见我,多半是故意要纪先生知道,引他上勾。你要告诉纪先生,千万不能有所表示,心里知道就行了。今后,也不要轻易惹他,就算为了我。”
小月说:“纪先生一心思念姐姐,姐姐是否修书一封,也算给纪先生一点安慰?”
苏卿怜想了想,拿起一个杯子,用杯底蘸着胭脂,在一张白纸上盖了大小不一,或大或小,或圆或缺的印迹。
苏卿怜说:“好了,你拿去吧。”
小月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卿怜说:“纪先生自会明白。”
小月要往外走,内刘走了进来,对小月说:“对不住,皇上有旨,这里不允片纸只字传出去。”
小月说:“没有啊。”
内刘说:“奴才可要斗胆搜上一搜。”
小月叫道:“你敢,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内刘说:“姑娘难道不知道奴才非男非女吗?”
小月只好拿出那张纸,看了看突然说:“你瞪大了眼睛,看看上面可有片言只字。”
内刘仔细看了看说:“就算上面无字,也得留份底子。”说着内刘拿过一张纸,依样画葫芦,将纸上的圈圈誊了下来。
小月将那张印着红圈的纸放到了纪昀宅书房桌上,那纸上画满各种圈儿。纪昀看后击掌叫好。
小月看着纸问:“又怎么了,几个圈儿有什么可好的?”
纪昀说:“你哪里知道,这是苏卿怜写给我的一首诗。”
小月睁大眼情问:“诗?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