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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的,你说说呀,整个闷葫芦……”
老刘说:“军爷,您,您先让这位兄弟把刀挪挪。我说……那晚上我带着人追下去了三条街,眼看就要追上了,可平白闪出个人来。”中军问:“什么人?”老刘说:“纪大学士,纪大学士来,把我们拦下了。”中军说:“纪大学士,哪个纪大学士?”老刘说:“就是人称纪大烟袋的那个纪大学士。”中军说:“认得真吗?”老刘说:“明白无误,大烟袋在手里拿着呢,不但拦了我们的人,还指了一条瞎路,生生的把人给放跑了!”
中军离开春满楼,他来到尚荣的书房里,将去春满楼没找到洪霞却从老刘那里听到的纪昀的事儿说过了。尚荣又恼又恨,说:“果然让纪晓岚算计了。……中军,南边的事?”中军说:“沿途的饭馆,旅店都派人去了。徐二一早走的,按爷的吩咐,尽量让皇上知道咱们处处尽心了!”尚荣说:“和大人的眼光就这么短。他以为三百里路咱给皇上照顾好了,就万事大吉了,他就想不到纪晓岚有如此的心计,咱们早就被他盯上了。蛇咬一口,入骨三分啊。事已至此,大不了鱼死网破。”
纪晓岚与乾隆、和珅徒步在山野路上走着,三个人看来都走累了,纪晓岚在前,和珅在后,乾隆压阵。乾隆不想再走了,说:“哎!哎老纪,和二!老纪,和二,等等,等等!”纪昀:“什么事儿啊!”乾隆说、“来!来有事儿商量,有事商量。”和珅在前面,回身望着乾隆,说:“哎,来了,来了!”说完他跑回到乾隆身边。说:“是不是累了,您先歇歇,您先歇歇。”
纪晓岚无奈,走回来站在两个人面前,说:“三爷怎么了?”乾隆说:“累,累了,累了。咱们是不是能雇辆车啊?”和珅大喜,说:“好!好!雇一辆,雇一辆。”纪昀不同意,说:“三爷,咱们是罪己流放三百里。不是雇车游玩三百里,真要雇车,咱就回宫吧,您向百官交待吧!”
和珅说:“不可以通融通融吗?坐一段车,走一段路,走走坐坐吗。”乾隆说:“对呀!谁知道走路这么累呀。”纪昀说:“这才十几里路就累了,当年皇上让臣流放时,左右一个拿水火棍的差官押着,一早上就走三十里,走慢了都不行!”和珅说:“老纪,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一个当巨子的怎么能记皇上的仇呢?你就不怕,回去了皇上给你穿小鞋。”纪昀说:“怕!”和珅说:“对呀!怕就通融通融吧!”纪昀说:“回去再说回去的,现在不怕。虽无水火棍,我腰里可有这把扇子。”
纪昀说着话就假装要从扇套里往出抽扇子!和珅有些自讨没趣,说:“不劳,不劳您动手,您厉害,厉害,三爷咱走吧!惹不起他,忍忍!忍忍谁让咱碰上个软硬不吃,不讲道理的了。来!我扶您一把。您也是,怎么就给了他这么把扇子啊。”
乾隆没办法,站起来走。纪晓岚独自前行。乾隆与和珅二人跟着。乾隆说:“和……和二啊!”和珅说:“您说。”乾隆说:“早知那把扇子不如给了你!”和珅说:“说的是啊!给他不如给我。”乾隆:“当时你在宫里怎么没想起来呀!”和珅说:“怨我。我坏心眼没有大烟袋多!”乾隆说:“和二,您我现在的心情好有一比!”和冲说:“比作何来!”乾隆说:“老百姓的话叫自己刨坑,自己埋!”和珅说:“恰当,恰当,比得恰当。”乾隆说:“这你就别夸我了。……老纪我饿了!”纪昀说:“饿了前边吃饭!”
三人疲惫不堪地向前走着。一家乡村小馆出现在他们视野内,三人同时大喜,又渴,又累,又饿,终于坐下要吃要喝了,乾隆第一个高兴。
乾隆说:“小二!小二。”小二应着走来:“客官来了,来了!”乾隆说:“冰水!”小二吃了一惊奇,“冰……水?什么天呀,喝冰水?没有!”乾隆说:“玫瑰香露。”小二说:“也没有!”乾隆说:“鲜榨藕汁。”小二说:“更没有了!”乾隆说:“你们有什么呀?”小二笑了笑,说:“这位爷,您不常出门吧!你说的这路喝的,漫说我们这儿没有了,方圆百里都没有,皇上的紫禁城里有没有都两说。”乾隆说:“说的也是实话。”
和珅有些失望,说:“那我问你。有什么?”小二说:“渴了,想喝水,是不是?”乾隆说:“对呀!”小二说:“那不结了,有!井水。”和珅说:“井……爷……出门在外,也别讲究了,咱凑合著喝井水吧,小二,井水三碗!”
纪昀在边上一直看着,见怪不怪,口中吟出当年康熙帝的四行诗来:“密林有意随心响,茂草无知井水清。偶尔喜吟今岁好……”乾隆听了,为纪昀接上一句:“漫将诗句入新题。”乾隆一抱拳,说:“康熙爷的诗?”纪昀说:“《干叶莲池夜间滴之声》康熙爷当年何等的文治武功,茂草无知井水清,圣上当年也是喝过井水的。”乾隆说:“那咱们不能不喝,喝井水,好,井水好。”和珅望一眼纪昀,不以为然,说:“就你能!喝井水都喝出依据来了,不就一碗井水吗?还用搬出康熙爷的诗来。”正说着,小二端着井水来了,哈喝着:“井水来了!……三碗您了。”
小二将碗刚一放在桌上,乾隆见了满怀豪情,端起就喝,口中还吟诗着一句诗:“茂草无知井水……清。”一口下去,乾隆满脸苦相。此地久旱无雨,井水又苦又涩。小二见了,说:“客官,有点苦是不是?咱这儿旱了多少年了,缺水,乍喝不惯,久了就惯了!”和珅看着乾隆的苦相也难受,说:“吐,吐,爷吐了吧!”乾隆强忍着将水吞下,说:“啊……没想到天下还有这么难喝的水。诗与现实终归,终归不同。和二,你,你也请吧,请吧。”和珅应着:“哎!哎!”他捏着鼻子把一碗水喝下,说:“您喝了我哪能不喝,我喝。”喝完了样子比乾隆还痛苦。
纪昀抽着烟袋,不急着喝。乾隆哪能放过他,催促着:“老纪,烟放放,喝水,喝水。诗是你读的,水你怎能不喝?”纪昀说:“不急,不急,这路水碱大盐重。打上来先别喝,过一会儿它上边能结一层水皮。小二!京根苇子秆儿来。”小二把苇秆拿来,递给纪昀,纪昀给乾隆做着示范,说:“待水皮结起了,用青苇子秆把水皮挑下去,那些怪味就少多,然后将这苇秆吹通。探入水中,既防吸水底之渣,又可得青苇之天然草木气息,轻吸缓饮,倒能饮出别样的滋味。……”纪昀说着吸着,都弄好了,自己如吃大餐一样,文雅地吸了两口,乾隆、和珅馋馋地看着他。纪昀说:“三爷,您也尝尝?”乾隆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一吸、二吸。高兴。乾隆说:“哎!真的不一样啊!有股草木的新鲜之气啊,好喝!和二你也尝尝。”和珅边打着嗝,边接过吸,边说:“嗯好!好喝。”纪晓岚得意地抽烟。
乾隆说:“纪……老纪,我今天说句真心话,你……你其实是最不讨爷我喜欢的一个人。但你知道爷……啊我有时又特别地离不开你。知道为什么吗?”纪昀说:“愿闻其详。”乾隆说:“你呀,常可在人束手无策时,突发奇思妙想……说句你爱听话啊,叫化腐朽为神奇!所以你这人啊讨厌归讨厌,但人却不可或缺。”纪昀说:“三爷过奖了,三爷过奖了。老纪为人若做到不可或缺真就不错了。让人喜欢终归不是为臣之道吧。”
和珅听纪昀最后一句像是在讽刺自己,不能容忍,说:“雕虫小技,哼还当真了。行了,别谢了,不就一根苇秆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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