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1/2)
一片迷迷茫茫间,雪花轻盈飘落,她孤身一人,似乎悲戚。
裴西月低头看了看自己,“咦?我的银丝织锦羽缎斗篷呢?”
这件斗篷,是她皇后姨母送给她的,每逢雪天她最喜欢穿的就是这件。眼下,不管是真切还是梦里,她都应该是穿着的。
可是,她只穿了一件百花曳地裙。
“阿姰。”她忽然听见有人唤她。
是清朗低沉的男声,这声音却带了一丝可察觉的情意。
阿姰是她闺中密友取的小字,唯有她几个好友会叫,在家里是没人叫的。更不会有外男知晓这名。
裴西月一时有些恼,又只闻声音,不见来人:“你是谁?”
过了一会,一个人影自风雪中走出来,她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也冥冥中有所觉,他们是有联系的。
他来到了她跟前,因比她高,低着头唤道:“阿姰,阿姰。”
裴西月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在梦里,因此说话也肆无忌惮了:“你可知道我的银丝织锦羽缎斗篷在哪里?”
那人似乎有些愕然,却又习惯了她什么话都小嘴叭叭往外冒。他说道:“不就是斗篷嘛,我家里多得是,金丝的、银丝的、洋丝的、羽丝的,红的、紫的、白的、灰的、青的,应有尽有。”活脱脱财大气粗模样。
裴西月恼道:“你怕是不知道,这斗篷和钱没关系,关键在底蕴。”
那人却傲慢道:“你才是不知道呢,我家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裴西月正想听他说下去,却陡然转醒。
“月儿,月儿。”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裴西月睁开了眼,一眼便看到了阿娘,还有裴颜。她们都眸带担忧。
裴西月最是会察言观色,看人一看一个准。也是凭着这项能耐,她在临京贵女圈里战无不胜,因她看得出对方的好意与恶意。
裴西月不禁心想,她的生父生母是怎么样的人呢,才能养出裴颜这样的女儿。这个妹妹她是很喜欢的。
“月儿,你好点了么?头还疼么?”裴夫人关切道。
裴颜也一双大眼睛望了过来。
裴西月心下一暖,想起晕倒前得知的那些事,她垂眸道:“阿娘,我没事。”再抬起头时已经是面带笑意。
她本就长得很美,有临京第一美人之称。虽艳丽不足,却清雅沉淀,整个人灵气十足,此时面容虽带着些许虚弱,然而雪肤杏眸,乌发垂腰,难掩秀色。
等阿娘和裴颜走了,裴西月开始琢磨自己刚刚那个梦。那个梦来的稀奇,除却亲戚外,她从未与外男说过那么多的话,而且是不带任何心机的,完全吐露自己本性的。
他知道自己叫“阿姰”。
他为人有些许傲慢。
他和自己有联系,不管是过去、现在,亦或……将来。
他对自己有情意。
最后一点最为重要。她的名字“阿姰”,本来是并无什么的,到了他嘴里却变得缠绵起来。
现在问题来了,他到底是谁?
裴西月百思不得其解,她暂且放下了。但是,她有种感觉,他们将来会再见面的,不是在梦里,而是在现实。
裴西月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本身就是因为大惊大悲之下,才昏倒的。但她底子好,身子骨又不弱,吃过药后下午就好了。
一家人再次坐在一起商量事情。
裴颜要认祖归宗,裴西月也要决定去留。
以裴太傅夫妇的想法呢,自然是把两个女儿都养在身边,一个亲女,少疼了十来年自然是要补偿一番的,一个养女,疼了那么久当然是继续疼下去。
他可是打听清楚了,书斋东家那头如今就只剩裴颜一个了,裴东家就连个父母兄长都没得的,他哪里舍得让月儿回到那空无一人的家里过苦日子哦。
裴颜对亲爹娘自然也有依恋,但是十分不舍得养父母那一头。
裴西月就更是了,而且相比起裴颜,她要更惨一点,裴颜好歹受过裴东家夫妇十来年的疼爱,见过他们,而她却是见不到了。他们给了她生命,与她血脉相连,她却没见过,只能靠别人嘴里的回忆来想象他们的音容笑貌。
裴夫人抚慰裴西月道:“月儿啊,你还有我和你阿爹呢。生父母是父母,养父母也是父母啊。阿爹阿娘照样疼你。”她真怕这孩子想不开啊。
裴西月弯唇一笑:“女儿自然知晓。”
裴颜也道:“姐姐你放心,我定然不是话本里那种恶毒妹妹的。”父母要留着裴西月,这有什么,人家十几年的父女情、母女情,也是人之常情嘛。说起来,她养父母对她这么好,她对他们的亲女儿好一点,也是应该的。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倒是哭笑不得。
裴太傅适时说道:“这样,颜儿和月儿是双生子,颜儿身体不好才被送出去寻医,如今才回来。”对外头也得有个说辞。毕竟,裴家忽然多了个三小姐裴颜,怎么也要名正言顺的。
裴颜觉得双生子这个说头未免不大合适,她和裴西月虽然都长得美,但大家美的程度和方向显然不一致嘛——裴西月比她美多了。但她没吱声。
裴西月展颜道:“有阿爹阿娘这份心,我就很感动了。但我还是想认回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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