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八十七章（1/2）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秋山泉手里拿着那张里包恩递过来轻飘飘的工资单，脑子里忽然就冒出来了这句话，然后面无表情地掐了自己一下。

……妈的好疼,不是做梦。

虽然小时候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贫民窟生活,但在物资极度匮乏的贫民窟里一沓钱也就是一堆废纸而已,大部分时候还没有一块隔夜面包来得有用。

至于出去之后，秋山泉天生就是干情报工作的料，在哪里都混得开。尽管价格出得特别黑心,但总有无可奈何或是愿意花钱买安心的顾客上门,就更没缺过钱。

换句话说，秋山泉就没怎么为金钱苦恼过。

甚至有些时候，秋山泉这个名字就是情报准确性的保证，价格出得再高,也不会有人说不值得。

然而现状是——

一天六十,这还是翻倍过的结果。

秋山泉又看了一眼薪水那一栏上的数字，他顿了顿,接着手上一用力,把工资单揉成团往后扔到垃圾桶里。然后秋山泉往椅背上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只花了五六秒。

系统有点摸不准秋山泉的态度了。按道理以秋山泉那个绝对不吃亏的性格，早在里包恩把工资单扔给他的时候就该表面委委屈屈背地里连逃跑路线都规划好了才对。

可他和秋山泉在这个地方待了两三天，秋山泉别说逃跑了，除非有人叫他有事，他基本就没怎么动弹过，一副要在这里养老的惫懒样子。

但你要说他真的对这里的生活很满意……骗鬼呢。

系统忍不住了，“你真的甘心在这里待着啊？”

说到底秋山泉又不是真的还不起那笔钱，没道理为了那张合同一直困在这里。

“你这几天怎么老问这个问题,”秋山泉还是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这里不是挺好的，还是个学校呢，不是正好做任务？”

可乐尼洛说缺人的地方是个黑手党学校。不过虽然大门口也有个学校的字样，但是这里教的内容可不是什么数学科学，文化课有是有，在这里却不是最重要的科目。

能来上黑手党学校大半都是家族的未来继承人或是家族里有潜力的成员，文化课这些再基础不过的内容他们在来学校之前就已经掌握了。

“其实这不是刚好嘛，”秋山泉说，“你能想象我像个普通老师一样教别人吗？”

贫民窟出来的就没几个能正经上过学，就是出来以后，接触的最多也还是黑手党。秋山泉低头想了想，要是把他从小被耳濡目染黑手党的那一套拿来教普通小孩……大概教书第一天就会被投诉。

黑手党学校多好，在这个圈子里的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小瞧，类似的可以参见才不过十一二岁的奇犽。他们一般早在可以明事的时候就已经被灌输黑手党那些残酷的法则了，这些东西说给普通人听那是毁三观，但放在这里，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些道理系统当然都懂，但是——

“问题是在这里吗？！”系统气急败坏地开口，“你要是真的在这里当老师我才懒得管你呢！”

众所周知，在医院里工作的也不见得都是医生，那在学校里，当然也不只老师这一种工作。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尖利的喇叭声，秋山泉懒懒地抬眼看了一眼车牌号就又低下了头，视线在前面的控制盘上绕了一圈，然后慢吞吞地摁下学校大门铁栅栏的开关。

还有门卫。

秋山泉看着那位射击教练的车扬长而去，“你看不起门卫吗？”

“所以说重点是在这里吗？！”

“好啦好啦，别急嘛，反正都是在学校，说不定到时候就转职了呢。”

秋山泉的语气是想让系统消消火，但说出来的内容大概是往系统头上扔了个火把。

“……你见过哪个门卫转职成老师的？！”

转职之后教什么？开关铁栅栏吗？！

“没有吗？”秋山泉语气惊讶，听起来倒不像是假的。

系统：“……”忘了自家宿主没上过学，这方面的常识基本没有。

“反正你那个想法不可能的，先给我好好想想怎么离开！说到底你又不是没办法还钱。”

想到这里系统就有点替秋山泉愤愤不平。

情报屋的脑子就去搞情报啊，可不是用来记进出学校的车牌号的！

“钱确实不是问题，”秋山泉又开始闭目养神，“所以问题也不是在钱上面啊。”

合同不过是个幌子，里包恩不过借这个把他留在这里而已。他的身份疑问太多了，在搞清楚之前，撕破脸太直接粗暴，放他在这里冷处理是最好的。

要是他直接逃了，这种在别人看来欲盖弥彰的行为能让他直接上追杀名单。

不过任务目标确实因此拖后了不少，这也就是系统生气的主要原因。

但管他呢，秋山泉打了哈欠，反正这种事情他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

另一边，可乐尼洛对秋山泉的调查理所当然地一无所获。

里包恩也没太意外，虽然把人扔到一边当门卫，但秋山泉的基本情况还是有人和他汇报。因为秋山泉这几天是真的安分得仿佛要以门卫为自己的终身职业一样，所以汇报上来的东西大致总结下来就四个字：无事发生。

里包恩不觉得秋山泉会猜不到自己在查他，因此这个态度也就表明了一点，对方一点也不担心他查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