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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白沙(副院长):不是看来不对,而是肯定不对。
吴思湘:对抖抖,肯定不对。我一定改。下面谈几个院里存在的问题:第一,院领导有贵远贱近作风,对于别人提的意见,采用两种态度。比方,苏联专家提的意见就总认为是正确的,而对中国专家提出的意见不光不重视,甚至怀疑其能力。
同样的问题,中国专家提出来便行不通,而通过苏联专家瓦西连柯提出来,立刻就采纳了。这是什么作风?第二,院领导明是非,辨真理的能力差。无论在工作或生活中,以及有些磨擦事情的处理上,群众和党员之间,从来没有公平过。第三,既不鸣也不放。整风这么长时间了,院领导鸣放过什么?
苏非聪(工程师):对苏联专家过分依赖是缺乏民族自信心的表现。但是我们自己也不够积极,我们这里留学欧美的是多数,很多人在心里都这么想,既然你们请了他们,那就让他们搞好了。苏联专家对坝址判断不准,大家也不吭气,有从旁看笑话的倾向。院领导明知大家有这些想法,却也不去沟通。现在的领导架子也大,有几个人跟技术人员交朋友了?他们知道技术人员都在想些什么?工作作风还不如解放初期时。
董凡(工程师):党员和非党员中间有距离,可以说有一道墙。非党员也有自卑心理,觉得自己不是党员,做什么事上级都不会信任。所以有些非党员的处长科长,什么事都不敢做主,动不动就要去找党。
潘心源(工程师):解放初时,见党员个个艰苦朴素,我们非常佩服。现在呢,许多党员都蜕化了,好像觉得这江山是自己的,你们这些人算什么?看到有些党员做坏事,比方个人作风不正、多吃多占这些事,谁敢提?谁不怕打击报复?肃反时我是被整得厉害的一个。整了也白整,一个人被冤枉的痛苦,真是受不了。而领导不是想帮助你把问题搞清楚,反倒是想办法给你找一个罪名来肯定他们的所作所为不错。接着这样的逻辑,全中国人都可以找出罪名来。
董凡:在生活待遇方面,可以在同级的党员和非党员中做个调查,党员工程师生活上有什么样的条件,而非党员工程师是什么样的条件?就连借家具,党员都比非党员要多好几件,这样的小事都不能同等对待,更何谈其它?
金显成(副总工程师):院里宗派主义肯定是存在的。比方在北京水电局看丰满电站的材料,一定要党团员去要才给,这是什么意思?而听报告会,群众就必须参加,一些高级党员就可以随便不参加,这也不对。救济费多发给老干部,他们薪水本来就高,怎么还要领救济?
丁子恒(工程师):内业外业生活太不平均。外业队工程师工作辛苦,待遇又低,有些内业的人还看不起外业的人,觉得没本事才去外业队,这简直是一种可笑的想法。叫内业的人到外业工作试试,他根本就担当不起来,而叫外业的人到内业来,每一样研究都能接着去做。所以,都是工程师,内外应该一致对待。
邱传志(工程师):同是一个院的人,外勤费也不一样。大门森严,而后门洞开。认识的人就开得高,不认识的人就压得低,哪有规矩可言?
张云庭(工程师):我觉得整风计划和动员是脱节的。叫畅所欲言,可是只扯一些本单位的房子问题救济问题,这算什么整风?应该谈大一点的事。下面我要说的是,一,科学进军叫得响,执行起来有偏差。科学进军只知道依靠几个党团员,而没有依靠老工程师。二,工作作风拖拉。长江防洪标准至今未定,总工室没有起到集体领导作用,各位老总也不统一思想,应该解决的技术问题没有得到解决。总工程师和专家是什么关系?七个专家七个观点,听谁的?三,工作制度和工作关系不明确,对技术太不重视。有人说我们院是一个梁山泊,好汉太多,不能发挥作用。
叫我看我们还不如梁山泊。梁山泊分工好,大家称兄道弟也团结。四,肃反遗留问题为什么拖到今天也不解决?领导高高在上,你上门去找他他都不理。五,政治学习过于呆板,枯燥,走形式。这样学,能起到什么作用?徒增反感。六,院里对沿江各省失去信用,一未完成任务,二未培养人才,这怎么能不使各省失望?七,宗派主义亟待解决。院里有多少派?内业、外业、上游局、下游局、荆江工程处、党员团员、技术人员,等档档档。形成这些宗派,院领导有责任。我就讲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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