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怨秋风（3/3）

他收回手靠坐在沙发上，好奇地询问，“这尊牡丹瓶底部刻着官字款，做工精美，特点和永乐白瓷全都符合，怎么会是假的呢？”

赵嵘玖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他半点不懂文物鉴赏，但却会观气，正如同人有清气阳气，这世间万物皆有自己的“气”，譬如纵酒园内的文物，都带有一股灵气，青铜器有厚重之气，玉石器有自然之气，金银锡器有华贵之气，这瓷器自然也不例外，天然带有莹润之气。

像方才拍过的两件青花瓷，瓶身上便有自然的莹润之气，且因是古物，年代久远，那股气息十分浓郁，与瓷器自身完美相融，可这尊瓷瓶，周身却一丝莹润之气也无，只怕连近代仿品都不是，而是现代的造假产物。

但这些却无法对白砚琮说，赵嵘玖只好说：“感觉，我觉得可能不是真的。”

白砚琮没再追问，看着台下那尊白瓷瓶，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沙发扶手，周曜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身后，白砚琮隔空点了点那件拍品，冲他使了个眼色，周曜便点了点头，和一个保镖一同走了出去。

此刻，那尊白瓷瓶已经被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喊到了九百万之高，且瞧着众人那竞相叫价的势头，突破千万只在瞬息。

又一轮竞价后，二楼另一侧拉着帘子的包间出价，直接越过了上一位一千三百万的叫价，举了四千万。

全场顿时一静，不久前国外一次拍卖会上，一尊永乐甜白釉的玉壶春瓶拍出了三千万的高价，几乎算是公认的永乐白釉瓷器价格的天花板了，这人骤然出价四千万，其他竞价者顿时犹豫起来，这牡丹瓶的确不错，可四千万显然有些物非所值。

拍卖师手心也微微出了些汗水，她是德思的老员工了，自然清楚，方才叫价的那个包厢是他们内部所留，一旦拍卖途中发现拍品有问题，便会由那个包厢出价拍下，不计成本，只因为德思绝不能流出有问题的拍品，那会坏了名声。

这尊白釉牡丹瓶恐怕出了岔子……她捏了捏手中的拍卖槌，脸上半点没有异色，仍旧笑意盈盈地问价，只是这次留给其他顾客思考的时间显然少了很多，三次一过，她立刻敲响了拍卖槌。

在场众人都没有多想，拍品溢价过高在这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也不知道那拍者回去以后会不会后悔，若是花大价钱买了不值当的东西，在这行可就是个笑话了。

不过在拍卖师甜美的介绍声中，他们很快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下一个拍品身上。

又拍出一副国外印象画作后，那柄檀香扇登场了。

白砚琮饶有兴致地问赵嵘玖，“这件是真的吗？”

赵嵘玖看了看面前电子屏上的介绍，这檀香扇不是古物，但却是制扇技艺传承人所做，故而扇身周围有轻盈的自然气息，那是制扇匠人将自身技艺与檀香木完美融合的产物。

但令他不解的是，这股自然之气似乎不太连贯，总给他一种意犹未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