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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外,还有黑市问题。其实没有人记录这些不法交易,但是偶尔会有人因此丧命。在马萨诸塞州的一个地下室里,一名年轻女子在整形手术中死了,一团脂肪游移到她的肺里去了。另有四个人在被医生(已被吊销营业执照)注she一种未经食品药物管理局审批的肉毒杆菌毒素之后瘫痪了。一名妇产科医生,在周末开的工作室给人合法地注射透明质酸,这算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灰色地带;而人们使用未经食品药物管理局批准在人身上使用的药物,就算是违法的黑色地带。而多萝西给我描述的状况听起来就很违法:一个移动的诊所,不透露注射物质,不谈论手术风险。
“12000美元一次,是吗?”我问道。
“40分钟就结束了。”
“真是暴利。”作为公共卫生医生,我又被深深触动了,“很多人去吗?一天10个病人?更多?”
“我觉得更多。”
“你姨妈现在怎么样了?”
“据我所知,挺好的。”
“她的朋友们呢?”
“我已经好久没和家里联系了,除了我的哥哥。我觉得他们应该都没有问题。”
“那不是所有人都得了纤维肉瘤。”
“是啊。只有那不幸的几个人。”她的声音颤抖着,口水像小溪一般从嘴里流出来,“注射之后,方医生说,我第二周就会看到效果。”
“那结果呢?”
“一切都像方医生说的那样。一个月后,我的脸看上去更美了。而我看到第一个包的时候,已经过去四个月了。”
“长在哪里?”
“你猜。”
“你的嘴唇,右侧的嘴唇。”
她勉强对我笑了一下,那笑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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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只是起了个小包,小得我用指尖都摸不到。后来我见到方医生,就给他看了一下。方很感兴趣,问我什么时候有这种症状的,别的地方是否也有。他取下了一点组织,说要研究一下。他的反应让我很紧张,我跟他说我打算拿它到我常去的皮肤病医生那里去检查。就在这时,他变得十分激动,然后跟我说,他们会在诊所里搞定它的。”
“可是你没有听他的。”
“当然没有。我第二天就去看了医生。”
“是吗?”
“我的皮肤病医生取样观察了。医生说是隆突性纤维肉瘤。”
“没错。”
“我吓坏了,我的意思是——可能是癌。”她又一次安静下来,“我拿到了检查结果,方医生便打电话给我,确认我没有去别处求医。”
“你告诉了他什么?”
“我告诉他,带上他的医学博士证书,tā • mā • de快滚蛋。我告诉他,我会自己治。他说我那么做将是个错误,他会让我及我的家人免受他人的伤害。他说他知道我明白他在说什么。”
“那你明白吗?”
她没有回答。
“行了,”我鼓励她,“你哥哥也是这么说的。说起了‘那些人’以及‘你不明白你在和谁斗’。”
“我非常清楚我在和谁斗。丹尼尔也明白。”
“见鬼,他们是谁?”
“你还记得我说过我母亲的妹妹也做了这个整容手术吗?”
“是啊。”
“嗯,琼姨妈嫁给了托尼姨父。”
“太棒了。”
“托尼姨父就是‘那些人’。”她又扶了扶眼镜腿,“直到方医生提起这事,我才知道他也和这事有关。我们一直知道托尼姨父暗地里瞒着些事,可我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不管怎样,在那之后,我就很害怕。到那时为止,我已经休息了一个月。我去了纳帕,带着蒂姆,试图消失。我的意思是,我的面容也毁了,我又能向谁抱怨呢?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不合法,可是我受到了威胁。我很害怕。我的脸也变得越来越糟糕——我真的很害怕。我最后去了外科医生那里,把肿瘤切除了。”
“切干净了吗?”我问道。
“医生是这么说的。很棒,对吧?皮肤光滑。或许化化妆,我还能继续上电视呢。”
她想笑的,可是留有疤痕的右侧嘴唇以及肿瘤感染的左侧令她笑不出来。
“别的肿瘤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我问道。
“一个肿瘤切除后的几个星期。”
“你没再做切除手术了?”
“是的。”
“为什么?”
“他们知道我第一次做手术那件事了。‘那些人’,”她痛苦地说道,“因此,他们带走了我的儿子。他们带走了蒂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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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下,树影更长了,多萝西说她又开始疼了。
“我没时间买止疼药。”她解释道。我们沿着峡谷向下走向汽车。
“止疼药就在你公寓的水槽柜里,”我告诉她,“这个肿块包围并压迫了神经,那就是疼痛的根源。”
“我压根儿不在乎疼痛的根源。”她厉声叫道。
我得承认,有时候我的确会忘掉,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上过医学院。医生们想的是很好的——找出病因、病理、病源,然而,对大多数人而言,他们根本不管这些。他们只是疼,想要解脱。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帮不了多萝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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