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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你见了画卷中的肖像,为何激动的喷出一股鲜血?你见过画中这个人?还是与他有几分恩怨?”
听凋魂门螺这么一问,倒让我想起一些事情,命中水假冒悬鸦时,曾经对我说过,来自缅甸的凋魂门螺,曾经猎杀了命中水承接守护的目标,但这个女人自己,却被命中水险些打死。
“呼。”我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息,紧紧收缩眉头,回忆往事似的缓缓说:“在泰国曼谷时,我曾经一位挚爱,惨死在了命中水的酷刑逼问下,当时我很痛苦和愤怒,便找上级将官寻找此人的资料复仇,可是……,就像你那天说的,我被对方误导了。”
说完,我像揭开了一个陈年心疤似的,异常痛苦地咯咯咬牙。坐在身侧的杜莫,一直连大气也不敢喘,见我说得这么悲壮,他自己忙趁机抬起胖手,拭了拭额头的汗珠儿。
凋魂门螺却不以为然,面无表情地对我摇了摇头,可又没说出什么。
“我知道你,你叫追马,在东南亚的佣兵阶层里,也算得一个称为传奇的佣兵。追杀你的密函之中,你被代码为叛逃的‘杀戮机器’。”
说到这里,凋魂门螺停住了,稍作缓和一下后,又轻叹了一声。听她嘴里左口一个佣兵,右口一个佣兵,甚是饱含着不屑和轻蔑的口吻。
我此刻,就感觉自己是一个靠搬砖铲泥,混迹出几分成就的民工兄弟,有了被她这位哀婉雍容的贵妇尊尊教诲的资格,听那张嘴闭嘴间,带出的“你们这些民工”,“你们这些民工”,甚为充满着刻薄与尖酸。
“我也在东南亚待过,倒是听说不少交界处的难民,时常遭受清洗领地的佣兵屠杀。杀戮机器,机器机器,得死亡多少手无寸铁的妇女和儿童,才能给你扬起如此一个威名。在那种地方,杀成千上百条孤弱性命又何妨!不过是一群会发狠的疯狗,扑奔进了圈养雏鸡的篱笆。可如今到了这里,哼!哪怕再想杀一个,都难于上青天。”
我听这话音不对,这个女人,怎么说着说着,还带出一个“小骂罐儿”。这明显是在嘲讽我,笑我再怎么跟凋魂门螺抖机灵,也不过是一群只会咬小鸡的疯狗中逃跑出来的一条。
想杀一个都难于上青天,大概是说,面对国际性的猎头一族,我和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我想,这个女人的童年阴影一定很重,甚至严重到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远远超出我的童年,所不幸遭遇的那些。
“我离开缅甸之前,曾有要员雇佣我猎取你的人头,只是他们肯支付的价格,还不到我开出价格的一半。并且,那种地方的雇主,事成后总爱玩弄些天真的把戏,大多缺失诚信,不像海盗王这般爽快。所以,你应该感恩,直到现在,你还活着。”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要说什么。她想在合作之前,先给我来一个下马威,接着再安抚我好好跟她合作,任务完成后,杰森约迪不会亏待我。
虽然我脸上表情不免,依旧是无尽地冷漠,但心中却不免恼火暗骂:“感恩,感恩谁?我追马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宰了对手,没让对手宰掉。从小,我是给人饿大的,我是给人打大的,可不是给吓大的。”
我不得不承认,在柬埔寨的手机小镇,隐匿偷生的几年里,几乎每天都má • zuì于酒精,沉溺于女人。
那个时候,若有个类似凋魂门螺这种级别的猎头者,秘密寻进小镇杀我,绝对是轻松得手。就好比现在的我,去一个小镇猎杀杜莫。
可是,此刻坐在木桌前的这个我,虽然胸口还有点小伤,但嵌进骨髓后休眠的杀戮本性,已经被整个激活出来,周身血液里的每个细胞,正如杀戮机器的内部,无数精密细小的齿轮,高速旋转调动。
到了这会儿,凋魂门螺若再吃饱了没事硬找茬儿,到底谁猎走谁的脑袋,可就说不定了。
今天的谈话,想来有些奇怪,就算凋魂门螺小时候,给佣兵祸害过,可这些关我追马何事。她瞧不起那种被当做工具、被指示去屠戮无辜的佣兵,我追马又何尝不是。
人在沙场,命不由己,我追马的苦衷,即便对凋魂门螺讲述一遍,最终能换来的,绝不是同情和悲悯,而是这个女人鼻腔里的一丝冷哼。
既然我和她解释不清,而且,就算解释清楚了,真到了该出手时,凋魂门螺为了赚到海盗王的丰富佣金,会连眼皮也不眨一下,猛地对我下刀子。若不活在现实点,我追马早让所谓的“朋友“害死了。人性禁岛最快连载,请到叶子悠悠中文观看!无需等待,无烦人广告!
此时的我和凋魂门螺,只是彼此的生存形势稍稍不同,她现在的猎杀状态,比起那些佣兵,本质又能差到哪去。
凋魂门螺对我不依不饶,甚至大肆说教一番,无非只有一个根本原因。那就是:她认我比她弱,一旦动起手来,必定是她刀下亡魂。
若换作我是命中水,此刻坐在她眼皮子底下,谅这个女人也不敢说出那样的话。
这个女人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就仿佛我的身影勾起了她不堪忍受的回忆。我和杜莫依旧围在木桌旁,像两个孩子似的,呆呆听这个女人训完话。
第四卷斗岛㊣第三百三十五章-~窗下的人形壁虎~㊣
“还有一件事,你昏迷不醒时,见你总在梦里呼喊、挣扎,情绪异常不稳定。我便用“安魂熏草”给你施术祈福,这种植物有着特殊气味儿,可以驱赶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护佑你的生命。半月之内,洗澡时切勿使用香皂,香波之类”
一听凋魂门螺说明了熏染我的原因,仍处在紧张中的杜莫,连忙合起手来,对着凋魂门螺礼拜,宛如谢菩萨一般。
杜莫其实很害怕,他总在不失时机地讨好那个女人,就像当初刚遇见我时那样。我也对这个目光中总透着哀伤幽怨的女人点了点头,抱以感谢的微笑。
我和杜莫起身,离开外屋走进卧室,跟随我的杜莫正欲关门,忽听得那女人又补充了一句:“黑小胖儿,你这几天烧的饭菜不错,比较符合我的胃口。不过,你若是敢指着我的鼻子骂街,我保证你没机会为我做下一顿饭菜。”
从紧张中刚刚释放出来的杜莫,忽然被身后的凋魂门螺如此提醒了一句,这个科多兽的五脏六腑,差点没拧成一股麻花,整张黑脸蛋儿都泛起绿光。
虽然凋魂门螺在明指着杜莫说话,但这个女人的话,却似一把飞镖,实则冲我窜来,警告我别有什么天真的想法。
我不由得心中暗叹,好一个阴森可怖的女人:凋魂门螺,竟然每天回到自己的卧室之后,不老老实实躺下睡觉,却又从床头的窗户爬出,像个大壁虎似的,扒着墙壁到处乱爬,从公寓西侧绕到东侧。
我和杜莫讲话时,不知被她伏在屋外的窗户下,竖起耳朵偷听了多少次。
杜莫急切关上了门,瞪着大圆眼珠子看我,显得格外忐忑不安。“追,追追,追马先生,这个女人心肠好啊,还知道心疼人。”
杜莫结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