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霜河(原江天漠漠) 分节阅读 31(1/3)
阁主只要记着,不为眼前之象迷惑,用心去对敌,这便行了。”
薛蘅点头道:“多谢张兄指点。张兄真是博闻广记,我也时时想着要走遍各国,奈何一直不能如愿。”
谢朗插嘴道:“蘅姐,你刚受伤,还是别再说话了。”
张若谷点头道:“是,阁主,你现在不宜劳累,也不能骑马。这样吧,我去帮你找驾马车来,到了丘阳府再说。”说着翻身上了骏马。
薛蘅仰起头,感激地望着张若谷,轻声道:“多谢张兄。”
谢朗忽然站了起来,道:“不敢劳烦张兄,还是我去找马车吧。”他刚踏出一步,又停住,讷讷道:“还是劳烦张兄吧。”
薛蘅不知他弄什么名堂,张若谷也摸不着头脑,但仍打马而去。
见张若谷远去,谢朗坐回薛蘅身边,低声道:“蘅姐,这人来历不明,只怕用心叵测,咱们还是自己走吧。”
薛蘅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喘气道:“人家若是用心叵测,咱们还有命坐在这儿?你之前不是说,他怎么看着都不象屑小之人吗?”
谢朗顿时语塞。
薛蘅伤得较重,一上马车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谢朗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心中抽搐了数下,猛然大叫,“停车!”
张若谷拉住马缰,谢朗跳下车,奔回受袭处,冲着那个在泥土中奄奄一息的黑衣人狠狠踹了两脚,才奔回来。
张若谷看得哈哈大笑,待谢朗跳回马车,朗笑一声,“坐稳了!”马鞭抽响,马车启动,又快又稳地前行。
“蘅姐,你醒了?”谢朗欣喜万分地望着缓缓睁开双眼的薛蘅。
薛蘅眼睛略动了动,便要挣扎着坐起来,“张兄,还要劳烦你煎药,实在是---”
张若谷将药汁倒在碗里,谢朗抢着端过,象奉着稀世珍宝一样端到薛蘅面前。薛蘅微皱了一下眉头,他这才醒觉药太烫,只得在床边坐下,嘴唇鼓气,凑到药碗前,一下下吹着。
他吹得嘴酸麻起来,薛蘅不耐道:“行了。”
谢朗笑着将药递给薛蘅,看着她一口喝下,心中欢喜难以言状。
薛蘅“咦”了声,抬头道:“这药里的人参------”
张若谷负手站在床前,眼睛里透出笑意,“阁主果然见识广,我这支北梁人参收了十年,没什么用,今日能派上用场,倒是幸事。”
薛蘅连声道:“张兄厚德,薛某实在承受不起。”
张若谷仰头大笑,他唇边威武的胡须也随着笑声微微颤抖。笑罢,他目光炯炯地望着薛蘅,道:“薛阁主这话可就太见外了,莫非是要赶张某走不成?”
薛蘅把碗顺手递给谢朗,拱手道:“是,张兄说得对,是薛某矫情了。”
她心里好奇,问道:“这药里的北梁人参,只怕当世找不出几支来,当年我二哥百求不得,却不知张兄是如何得来?”
谢朗看看手中的药碗,又看着她望向张若谷的眼神,只得怏怏地站起身,将碗放到药炉边。
可等他放好碗,转身一看,张若谷竟一屁股坐到了自己方才坐的位置,手也搭上了薛蘅的手腕。
三七、豪气能克雪岭虎
谢朗总算是看清了张若谷的面色,但也费了番力气才将已到喉边的一声大叫吞了回去。
薛蘅却一惊,微微瑟缩了一下,但张若谷的手指宛如铁楔一般,她便不再动弹。
张若谷眉头渐渐凝重,似是遇到一个棘手的难题。谢朗连声问道:“怎么样?伤得很重吗?还是药不起作用?”
张若谷眉头又舒展开来,向薛蘅笑道:“阁主且放宽心,这种北梁人参我还有很多。阁主只要再服三天药,半个月内不乱动真气,就能康复如初。”
谢朗一颗心悠悠落地,看张若谷的手还搭在薛蘅手上,便老大的不自在,如同有虱子在身上咬一般,偏又不知这虱子从何而来。
薛蘅道:“只不知张兄如何得来这么多北梁的珍贵人参?”
张若谷却还不松开她的手腕,道:“说来也有意思,这些北梁人参我没有花上一分银子。”
“哦?”薛蘅来了兴趣。
张若谷侃侃而谈,“十年前,我游兴大发,到了北梁国,本来是想去会一会傅夫人,谁知傅夫人闭关了。我只得四处游荡,游到了雪岭。那时正是寒冬腊月,我在雪岭最深处迷了路,只得挖树根、喝几口烈酒撑着。熬了几日,眼见树根也没得挖了,而带着的烈酒也只剩一壶了,我一气之下,便将那壶酒喝了个干干净净,想着即使是死了,也要做个醉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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