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霜河(原江天漠漠) 分节阅读 22(1/4)
,就没人对你不利。陵安府是大府,也有些高手,保护你绰绰有余。你在州府处将伤养好了再回京,我一个人秘密送书进京,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谢朗虽然明白她说的也有道理,但就是不情愿让她一个人带着《寰宇志》走,便道:“调官兵可以,我带着他们,护送你走。你一个人走,绝对不行!”
“不行,调官兵目标太大,反而容易引来敌人,若有暗袭,防不胜防。”薛蘅再劝,“你是骁卫将军,又有陛下的令牌,州府会把你当祖宗一般供起来,吃得好睡得好,岂不比和我在一起风餐露宿、晓行夜歇的来得好?”
谢朗急了,站在石头上,仰头哈哈两声,再俯视着薛蘅,斩钉截铁道:“师叔,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让我谢明远当—逃—兵!”
正午的丽日在谢朗头顶闪着宝石一样的光芒,薛蘅仰头看着他,竟隐约有种想远远跑开的冲动,茫茫然道:“怎么是逃兵?”
“为什么不是逃兵?我以军人的身份,受皇命保护《寰宇志》进京,这便是接了军令。军人若不能完成军令,而是中途退缩,不是逃兵吗?!”谢朗越说越激动,大声道:“师叔,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可我谢朗再没出息,这三年浴血奋战,不管如何艰难,如何命悬一线,我也没有当过逃兵!我骁卫军八千弟兄,也没有一个逃兵!”
薛蘅竟似不敢看他眼中凌厉的锋芒,转过头去,却还是不愿改变主意,冷冷道:“我意已决,今晚便拿令牌去见州府大人,你留在陵安府。”
谢朗怒道:“休想!令牌早丢了!陵安府不认识我,不会派人的!”
薛蘅一横心,踏前两步,闭上双眼,伸手来解他的腰带。
谢朗本怒意勃发,气势如同就要出弦的利箭。未料她竟来解自己的腰带,慌乱下,他憋着的一口气全部泄掉,急忙躲闪,结结巴巴道:“师叔,我、我现在不要小解------”
薛蘅不答,眼睛闭得更紧,但解腰带的动作却更快了。
谢朗躲闪间被她扣住腰间穴道,痒得直哆嗦,又笑又怒,“师叔,你、你要干什么?”
薛蘅三两下解开他腰带,在中段摸索片刻,运力一撕,一块墨绿色的小玉牌赫然其中。玉牌上,用阴文镌刻着一个温润典雅的“景”字,正是景安帝特赐,可命令沿路州府的诏牌。
谢朗没了言语,紧闭着嘴,任薛蘅再替自己将腰带系上,心里却打定主意,便是半个月不合一下眼、不吃一口饭,也非跟着她不可。
陵安府是一座被群山环抱着的城池,因盛产药材而出名,是殷国的药材集散地之一。
谢朗坐在大树上,执意不看前面的州衙,冷哼一声,“随你怎样,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
薛蘅本要侧头斥他,瞥见他的双臂,心中愧疚,低声劝道:“据我所知,陵安的卢知府为人清廉,又没有卷入皇子间的争斗。他见到令牌,定会将你保护好的。我还可以从他这里借一匹马,直接上京,这样,比我们拖延误事要好得多。”
谢朗冷笑数声,并不理她。
薛蘅无奈,硬下心肠,点上他数处穴道,身形一晃,便过了墙头,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谢朗打定了主意,反而不再慌神,索性慢慢调运内息,想试一试,看能不能冲开天清阁阁主点的穴道。
他试了几回都不成功,忽然想起薛季兰曾传授给自己的棒法,便试着用那套棒法使出时内息的运转方式调气,不过片刻,丹田一热,竟将五个被点穴道中的三个给冲开了。
他得意一笑,见前方黑影微闪,忙又装成穴道被点的样子,只在薛蘅上树时,冷冷瞥了她一眼。
薛蘅竟似不敢看他,提着他跃过墙头,左奔右闪,避开值守者,在一处书阁的窗外停住脚步。
她左手推开书阁的窗户,右手解开谢朗穴道,不待他挣扎,在他腰间一托,二人同时跃入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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