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师尊,别动(1/2)
花和玉听见耳边似是有人在喊他,勉力睁大眼,眼前却隐隐发黑,力气不支下,竟然开始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面色如褪色的话,遽然变得惨白下去,虚弱的让人心惊。
成缺慌忙用手托住他的脸,手忙脚乱间,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白皙的指缝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淌,一瞬间成缺只感觉呼吸一窒,几近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颤声抚上花和玉的嘴角,指尖微抖,甚至不敢去探花和玉的鼻息:
“师尊?”
洁白的手帕落了地。
成缺瞳孔急遽收缩,面上像是受了什么重大打击般,有些茫然地想:
他怎么会认不出师尊呢?
他怎么能不在第一眼,就认出师尊呢?
他该死,他真的该死。
花和玉感受到脸颊处的细腻微凉,像是有人用指尖抚摸着他的侧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凛然不可侵犯的面庞上平添了些许脆弱,挣扎着回应着,哑声道:
“阿毓?”
他以为是柳川毓来救他了。
孰料花和玉刚刚说完这句话,捏着他下巴的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般,右手隐隐使大了力,手腕带着细细的颤动,但又怕伤了他,两难之下,面色竟然变得微微扭曲。
直到这个时候,师尊醒来的第一眼,竟然还是叫柳川毓的名字。
师尊是在怪他吗?怪他没有第一眼就将自己认出来。
成缺的眸中划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痴迷的眼神在花和玉唇边流连,带着可怖的偏执,眼底似有暗潮汹涌:
不过没有关系,从今以后,师尊很快只会喊自己的名字了。
思及此,成缺从胸腔中滚出一丝低笑,竟然轻轻应了一声。
听到回应,花和玉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正想说些什么,视线却被人用白纱轻柔地盖住,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阿毓?”
花和玉看不见,心下一沉,正想说话,片刻后,却感受到有人近乎轻柔地解开他腕上的枷锁,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从冰冷的地板上转移到了温热的怀里,花和玉第一次被人公主抱,心中掠过一丝诡异的复杂情绪,双手尴尬地抵在成缺的胸前,身体微僵,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他有些不太满意自己受制于人,刚想抬手将自己眼睛上的薄纱揭去,成缺微凉的指尖却伸了出来,强硬地将他按住。
灼热的掌心带着些许暧昧,花和玉有些不适应这样亲密的接触,指尖忍不住颤了颤,半晌后缩了回去。
成缺看着花和玉薄唇紧抿,竟然罕见地在对方脸上看见了些许慌张之意,嘴角微勾,正想抬脚离开刑讯室。
一旁的青崚见魔尊竟然要将这个人族奸细救走,瞳孔微缩,拦在了成缺的面前,半跪下道:
“陛下,你不能将这个人带走!”
“本尊行事,你无需多言。”
成缺御下极严,堪称暴君,只是淡淡扫了青崚一眼,无形之中传递过来的威压就将青崚定在原地,僵硬着身体不敢动。
青崚咬了咬牙,嗓音干涩,但到底还是不安,盯着压力继续开口道:
“属下只是担心陛下会受他蛊惑......”
“自己去领五十鞭,再到我跟前复命。”成缺封住了花和玉的听觉,转向青崚,打断了对方的话,面上隐隐有一些恼怒。
就算此人是人族派来的奸细又如何?光是让成缺看见这个奸细顶着和师尊一模一样的脸,却浑身是伤的虚弱模样,也足以让成缺为他网开一面。
青崚目送着成缺抱着花和玉离开,默默垂头不语,静静地跪在地上,半晌没有起身,自嘲一笑。
他知道自己劝不动,因为只要自家魔尊一遇到和清沅长老有关的事,就会瞬间失去所有理智。
花和玉只感觉自己的感官被人短暂封住片刻,随后又被人解开,那人将他抱到了一张柔软的床上,指尖传来一片濡湿,是有人亲自执着湿手帕,将他身上的血迹一点一点擦干净。
但他身上的伤口太深太重,血怎么也擦不干净,花和玉甚至能感受到面前的人微颤的手腕和僵麻的动作。
花和玉指尖顿了顿,抬起手,摸索着触上那人的脸庞,像是小时候那样,在他头上揉了揉,温声道:
“阿毓不难受了,师尊不疼。”
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
七七四十九道散魂鞭,足以将一位练气期的修士打的原神俱灭,若不是花和玉修为高,此时早已经死了。
成缺纵使心中再怀疑眼前这位花和玉的身份,但是,看到这个人笑意柔和、嘴角带血的模样,成缺仿佛又看见百年前,花和玉被雷劫劈的神魂俱灭,浑身浴血倒在他面前死去的样子。
看到师尊死去的那一刻,成缺说不出自己心中是怎样的绝望。
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抛进充满尖锐棱角的砂石中,狠狠磨砺戳破,直至流出汩汩的血液。
成缺颤抖的指尖抚上花和玉的脸,几乎要哽咽。
留下这个人族奸细也好。
远远的看着,这样他就能一直相信,师尊还活着。
摸到成缺脸上的冰凉,花和玉忍不住探了探身体,微微向前,在无知无觉间几乎要将唇碰上成缺的脸颊:
“怎么了,阿毓?”
成缺声音有点哑,还隐隐带着鼻音,声音难辨:
“无事。师尊,让我为您上药吧。”
花和玉想了想,点头应了。
衣角如蝶蹁跹,不多时便落了地,蝴蝶骨上印着的一个巴掌大的红莲胎记猝不及防地闯入成缺的视线。
怎么会?
成缺倏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红莲胎记,眼神像是死死黏在上面一样,不肯移开分毫,眸子里全是不可置信。
百年前,他还小的时候,师尊曾带着他一起在落雁山的洞府灵泉沐浴疗伤,那时他曾远远的看上一眼,师尊的蝴蝶骨上有一个鲜红的红莲胎记。
这个人类就算脸再像,又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甚至连位置都分毫不差的胎记?
世界上真的有两个人能相像到如此地步吗?
成缺的心底混乱成一片,像是有数不清的线缠绕在一起,乱糟糟的,让人心烦意乱。
他眼睛微微充血,魔印浅浅漫上脸侧,已然已经丧失了理智,心底迫切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你到底是谁?”
他这会声音没有做任何伪装,花和玉耳朵微动,立刻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心下一惊,忍不住用手撑着往后退,正欲避开成缺,孰料对方却紧跟而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咄咄逼人:
“说,你来魔界有何目的?”
花和玉偏头避开成缺的触碰,眉毛皱的死紧,半晌没有说话,直到成缺耐心即将告罄时,才抿着唇开口:
“我只是一个误闯魔界的普通人,并无冒犯之意,还请魔尊能宽恕我,放我离开。”
“普通人?”
成缺的眼底已经隐隐带上了些许疯狂,闻言低笑着缓缓靠近花和玉,几乎要将对方困在胸膛与床头窄小的缝隙里,指尖正欲抚上花和玉后背的红莲胎记,踌躇间又缓缓收回了手,只冷笑道:
“普通人又如何能长得和我师尊相像,普通人又如何能有一个红莲胎记?”
“且,你是如何仅凭我的声音,就知道我是魔尊呢?”
花和玉闻言,心底微微起了一些波动,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干脆抿着唇不发一言,腹中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冷不住额间滴汗,喉咙口传来一阵腥甜:
“唔.......”
成缺此时趁他不备,双手成爪探入花和玉的丹田,隐隐向内推进,脸上魔气四溢,是显而易见的疯狂与偏执:
“说,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触到了花和玉体内的灵丹,狠命一抓。
灵丹是每个修士体内最重要的部分,花和玉被刺激的生理性流下了眼泪,十指攀在成缺肩膀上,倏然收紧,几乎要掐进成缺的皮肉中,脆弱的脖颈微微扬起,喉结暴露在空气中,上下滚动,呼吸急促:
“.......”
空气中已经响起了黏腻的水声,成缺寻到了花和玉的灵丹,缓缓向外拖动,似乎是真的打定主意逼花和玉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面无表情道:
“你说不说?”
他五指微微收紧,似乎想要直接捏碎花和玉体内的灵丹,花和玉痛的指尖僵麻,短促的呼吸卡在喉咙口,如濒死的天鹅般,心下飞速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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