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我爱你（2/2）

“我考虑过和你在一起的，宴哥。”

沈君倚站起身，定定地瞧了失魂落魄的程宴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但是你终究不是我想找的人。”

“那他呢？”程宴捂着脸，任由眼泪淌过指缝，似哭似笑：

“他能一直陪你吗？他能接受你女装吗？他能接受你所有的过去吗？”

连珠炮似的一段话重重地砸向沈君倚，他好半晌才回过神，抬眼望向窗外，望着逐渐圆满的明月，忽的眯眼笑道：

“谁知道呢？”

“或许他又会走，或许他今天只是占有欲作怪的心血来潮，但是我都不在乎，也不想深究。”

“我太自私了，只想要自己快乐。我不会改掉穿女装的习惯，也不会傻傻地呆在原地等谁回头，更不想因为爱谁所以自我折磨。”沈君倚打开了房间门，转身走了进去：

“但是，容与斐永远是例外中的例外。”

无论他的选择是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将伤害我的权利交到他手上。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夜色愈浓，程宴的整个身体终于掩入了黑暗中，像是一尊永不融化的冰雕。

良久，有一抹流光从他下巴上划过，隐隐散发着热气，最后坠入手背，逐渐变得冰凉。

容与斐忙完公司的事已经临近半夜，疲惫的感觉席卷全身，最终勉强将手头的任务收了个尾，驱车回家。

沈君倚已经准备睡了，刚躺下去，容与斐的v信视频的请求就发了过来。

沈君倚眸间闪过一丝讶异，动作一顿，起身找到耳机插上，随后点了同意，屏幕上赫然出现了容与斐清俊的眉眼。

沈君倚和容与斐默默对视半晌，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不忙？”沈君倚刚洗完澡，瞳仁还带着点水雾，哑声问。

“还行吧，事情不算多。”容与斐想了想，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忙到半夜的事，语调疲惫中透露着一丝轻快：“再忙也不会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就是单纯想看看你睡没睡。”

沈君倚指尖无意识在床上点了几下，不知想到什么，垂眸笑了笑，小声嗯了一声。

容与斐擦了擦头上的湿法，瞅着沈君倚的脸傻乐，越看越觉得沈君倚连眉毛都长在自己喜欢的点上：

“傻笑什么呢。”

沈君倚趴在被子上翻了一个身，懒洋洋的像只大猫似的，尾音拖长，摄像头拍摄的角度无比死亡：

“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

“噢，”容与斐故意道：“我哪里笑了。”

“我也没笑。”

两个人你来我往，又将幼稚的对话持续了一段时间，沈君倚有些困了，为了保持清醒不老实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摄像头到处乱晃，扫过室内的家具，衣架上的短裙猝然闯入两人聊天的视频内。

沈君倚的神色陡然僵住，刚酝酿起来的那点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容与斐明显也看见了，放在膝盖上的指尖一动，对上沈君倚忽然变得不自在的脸色，面上的表情却不变，刻意转移话题问道：

“这几天什么安排？”

沈君倚闻声，以为容与斐没注意到，慢慢放松了身体，张开手指对着天花板的灯，又慢慢闭上了眼，声线懒散：

“上班，做菜，然后去酒吧......”

容与斐危险地眯起眼：“去酒吧？和谁？”

“嘘，不告诉你........”

容与斐:“.........”

#气死#

沈君倚显然没有想到危险已经降临，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听着容与斐浅浅的呼吸声，竟然感到一丝久违的安心，手机啪嗒一声掉在枕边，抱紧了被子，轻声抱怨道：

“别吵，我好困....”

声音困倦微微上扬，通过耳机传到容与斐耳朵里时还带着微微的沙哑，像是在撒娇般，如羽毛在容与斐的心上轻轻挠了一下，自尾椎骨泛起一片酥麻之意。

容与斐握紧拳头，胸膛起伏不定，因为沈君倚的一句话暗自生着闷气，但看着对方逐渐熟睡的模样，到底没说话，不舍得吵醒他。

他的视线贪婪地在沈君倚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忍不住伸出指尖，隔着屏幕慢慢地描摹着沈君倚的眉眼，锐利的眉梢似有冰雪消融，低声道：

“晚安，沈君倚。”

声音又轻又低，宛若鲛纱，给暗夜蒙上了一层暧\\昧轻柔的爱意。

沈君倚无意识皱了皱眉，神志昏沉如浸入深海的石子般，拖着他往梦的最深处坠落，不自主地翻了一个身，纤长的眉睫在脸上投下一层扇形的淡淡阴影，所有的动作均出自下意识，闻言小声嘟囔着回应，声音乖软：

“晚........安。”

“我爱你。”

容与斐瞳孔骤缩，手机从掌心滑落，“咔哒”一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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