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追夫倒计时(1/2)
五年后。
x市天河机场。
随着城市的飞速发展,短短五年,x市已经快速成长新兴的旅游城市,各类娱乐项目方兴未艾,准备飞往各地的旅游团围在机场中央,等待登机。他们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正聚在一起聊天,不同的语言交错响起,带起一阵水入油锅般的人声鼎沸。
突然,一阵惊喜的尖叫声在人群中响起,让人们下意识停下交谈,朝他看去:
说话的是一个相貌清秀的男生,正捂着嘴,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眼睛闪闪发光,指向一个方向:“卧槽卧槽,那个小哥哥好帅!”
同行的女伴不屑地嗤笑一声:“没见过世面。”
说完,顺着他的视线缓缓转过头去——
然后,她一开始还带着怀疑的脸在看到容与斐的瞬间变了,和清秀男生对视一眼,抱在一起,马上成了同款星星眼,异口同声道:
“卧槽,真的好帅!”
卢杉是大早上被容与斐叫到天河机场接机的,此时还有些迷瞪,结果被旁边这两位迷妹迷弟的“一惊一乍”搞的清醒了不少,打着哈欠走上来,接过容与斐的行礼,肩膀撞了一下容与斐的胳膊,揶揄道:
“这一走就是五年,连过年过节都不回来和咱们兄弟聚聚,真行啊你!”
容与斐五年前高考完后,又不知怎的改了主意,去Y国读完本科后又深造了一年。但他是容家独子,在国外呆了五年后,又被容父容母以身体不好为由,勒令他回家继承家业,容与斐推脱不得,只能回国。
听到卢杉的抱怨,容与斐嘴角微勾,摘下墨镜,一双眼睛像是洒满了漫天星子,熠熠生辉,漫不经心地看了卢杉一眼,极具冲击力的脸全数暴露在灯光下,惊得卢杉倒吸一口气:
“你他妈背着我出去整容了?魅力四射啊容大帅哥。”
容与斐闻言踢了他一脚,皮笑肉不笑:
“哥本来就这么帅。”
卢杉:“.......”
滚。
话虽如此,但卢杉敏感地察觉到这五年里,在容与斐的身上,发生了很多变化。
从前的容与斐,是个被女生凑近问个问题都会脸红的纯情小少年,现在无师自通学会了勾人,还是管撩不管负责的那种。
虽然不知道对方在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卢杉觉得,看到自家兄弟成长为这幅“精英”模样,顿时觉得,他五年前打电话给沈君倚,让对方劝容与斐出国的决定是正确的。
卢杉一把将墨镜拍在容与斐的脸上,无语道:“行了你,李归殷和他爱人订了包厢,等着给你接风洗尘呢,咱们快走吧,别让他俩等急了。”
容与斐将行李放在车辆后备箱中,闻言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卢杉:“李归殷有对象了?”
卢杉绕到一边打开车门,发动车子,降下车窗,看着容与斐的侧脸,再次感叹时间在他身上是把杀猪刀,在容与斐身上是把整容刀,还是手术特成功那种:
“是啊,婚礼就在去年办的。他对象还是咱们x市某位gāo • guān家宠着长大的幺儿,但一见到李归殷,就跟被下了蛊似的,鞍前马后倒追了李归殷两三年,李归殷才勉强答应。”
容与斐闻言,脑海中浮现李归殷那张漂亮的近乎秀气的脸,这下来了兴趣,摘下墨镜问:
“怎么不通知我?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大美人能把他泡到手啊。”
“哎,和我说说呗,长啥样啊。”
“嗐,那不是因为你.......美不美人的咱也不好形容,”
卢杉刻意避开了前一个问题,指尖敲了敲方向盘,思索了半晌,抬起手臂,食指和拇指微微分开,眯着眼对着挡风玻璃说道:
“咱们高中上学时班上那个沈君倚知道吧,南港一枝花,我看也就比沈君倚差这么一点点儿吧。”
话音刚落,卢杉就感觉身边的气压瞬间直线下降,几乎连空气都冷到凝结,顿时嗅到了危险来临时的感觉,激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颤颤巍巍地转过头看去。
只见容与斐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刚刚因为八卦升起的那点笑意也像遁入泥潭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整张脸变得古井无波,只剩下眸中还暗藏着未消散的戾气,下颌线紧绷,似乎下一秒就要找人去干架。
“别让我再听见他的名字。”
良久,容与斐才甩出这么一句话,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在经过隧道时,他半身隐进黑暗里,眼底恰好划过窗外反射的一抹极浅极淡的流光,黑如墨玉的眸子看上去有些暗沉: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卢杉闻言,作为容与斐多年的发小,哪里会不知道容与斐现在在暴怒的边缘。
卢杉不由得回想到,自从五年前容与斐出国后,便像是再也不记得沈君倚这个人了一般,只字未提对方,甚至在自己偶尔提起沈君倚时,容与斐那个表情也活像沈君倚杀了他全家,一脸阴郁。
想到这里,卢杉不敢多问,更不敢多说,生怕踩了对方雷区,下意识闭了嘴,一打方向盘将容与斐送到了凤倚苑。
凤倚苑是x市最近火起来的就餐圣地,一开始还是老板一个人经营,后来因为味道好,好评如潮,便逐渐做大做强,聘请了不少专业厨师。
很少有人知道凤倚苑背后的经营者是谁,只知道他在事业有成后始终都没有离开x市,也没有另开分店,即使想去凤倚苑的人很多,也坚持让客人预约。
即使菜都贵的要死,但是还是有不少人趋之若鹜。
托沈君倚的福,容与斐现在一看到“倚”这个就浑身难受,下车的时候目光仅仅在上面停留了一瞬,微微皱了皱眉,视线很快移开,像是为了刻意避开什么似的大步向前走,背对着卢杉丢下一句话:
“下次别约在这里。”
卢杉锁车的动作一顿,懵懵地抬头:
“为什么?”
回答他的是容与斐怒气冲冲的背影。
卢杉:“.........”
见了鬼了。
容与斐推开门的时候,李归殷和他对象已经在包厢内“恭候”多时了。
李归殷这两年不知道吃了什么,长高了不少,足足比他对象高了半个头,当然...........
还是那么秀气。
“容哥!”
李归殷一见他过来,一双招子就跟放了光似的,宛如见到亲人般,脸上是化不开的欣喜,像拦不住的二哈,差点就要冲过来给容与斐一个熊抱,却被他的对象一手攥着拉进怀里,客气地冲容与斐点了个头:
“你好,我是李归殷的爱人,宁辛。”
容与斐的视线在李归殷和宁辛脸上转了一圈,慢半拍的停在原地,脑子里还是李归殷高中追女生时那副兴致勃勃的模样,顿时有些怀疑人生。
他慢吞吞地抬起眼,看了脸上挂着客气却疏离微笑的宁辛,又看了一眼虽然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但是又任由宁辛紧紧攥紧自己手的李归殷,目光停留的时间过长,以至于让早就有点醋意的宁辛要爆发时,才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归殷,虽然........咱们很久没见了。”
“但是,”容与斐探究的目光有如实质般刺向他:“没有冒犯你爱人的意思......我记得你以前喜欢的是女生吧?”
此话一出,包厢内的空气瞬间有了片刻寂静。
宁辛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指尖微动,下一秒过于用力,手背甚至绷出了根根青筋,眼神有了片刻凝滞,眼尾隐隐发红,隐藏着些许偏执,清冷俊美的脸微微扭曲,正要动作,却因为李归殷一个制止的动作,瞬间安静下来。
像一只被顺毛Rua的垂耳兔般,红着眼睛委屈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不说话。
“容哥,这事我后面再和你解释。”
李归殷招呼着容与斐坐下,门外侍应的服务员顿时鱼贯而入,端上了一盘盘好菜放在玻璃转桌上。
李归殷起身给容与斐倒了一杯果汁,笑着道:
“其实也没什么,前几年我爸生意上出了点问题,被泼了脏水,刚好辛辛爸爸,咳,也就是我岳父,跟上面还说的上话,答应帮我们家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宁辛垂着头不说话,沉默地给李归殷夹着菜。
“但是作为交换,李家需要我和宁家联姻,算是等价互换吧。”
“那你喜欢他吗?”容与斐并不接受这个答案,一针见血地问道:“你以前可只喜欢女孩子。”
宁辛闻言,神色瞬间紧绷,像是进入了戒备状态般,眸色沉沉地看着容与斐,又被李归殷安抚地摸了摸头,收了满身尖刺。
李归殷轻笑着回忆,坦然道:
“以前确实是不喜欢男人。”
宁辛心尖一冷,早有预料般敛下眸子,指尖控制不住地轻颤,但在下一瞬,颊边便传来了温润的触感,惊得他下诧异地摔了筷子,诧异地抬眸看向李归殷。
“现在肯定是喜欢的。”李归殷笑着把玩着宁辛白皙如玉的手,“辛辛很好,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喜欢。”
容与斐眯了眯眼,看着宁辛几乎有点受宠若惊般、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李归殷,满眼都是欢喜与依赖的模样,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后背陷进椅子里,沉默地点了一根烟,半晌没有出声。
难怪李卢杉没有通知自己有关李归殷的婚讯。
同性婚姻法几年前刚刚在花国通过,人们的接受度已经逐渐变高,但自己这些年来对男子和同性婚姻避如蛇蝎的态度,卢杉一直看在眼里,应该是怕影响自己和李归殷的关系,才会隐瞒。
其实何止是对男子避如蛇蝎,现在的容与斐,不仅对男人没兴趣,对女人更没兴趣,简直算得上心如止水。
在外国呆了五年,容与斐便愣是素了五年,多少男男女女狂蜂浪蝶似的往他身上扑,但连他半分毛都没摸到,禁欲的不像话。
容与斐也不是没有主动出击过,但一想到要和对方亲吻做\\\\爱,就会忍不住想到五年前和沈君倚那次算不上愉快甚至带着些许强制意味的初\\夜,瞬间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一副性\\无能的模样,不知惹了多少闲言碎语。
但他糟糕的过去,并不代表同性恋爱都是错误的。
容与斐抬起眼,意识到在场的三个人都在看着他,等着他表态,扯了扯嘴角,平复了一下心情,拿起果汁冲着宁辛和李归殷遥遥举杯,眉眼缓缓舒展,语气真挚:
“恭喜你们。”
“新婚快乐。”
闻言,卢杉顿时松了一口气,揶揄地看了他一眼:
“我还以为你会冲上去棒打鸳鸯呢。”
容与斐饮尽一杯酒,斜眼看了卢杉一眼:
“我讨厌.....又不代表我会一棒子否定所有的同性婚姻。”
李归殷闻言,笑眯眯地吃了一口菜,有些乐:
“我就知道容哥最好了。”
宁辛闻言,瞬间垮起个脸,到手的菜都不香了。
李归殷瞥了他一眼,有点想笑,凑过去顺毛,在他嘴角亲了一口:“辛辛也好。”
宁辛瞬间抱住他的腰,钻进他怀里,黑润的眸子一眨一眨地看向他。
卢杉啧啧两声:“你们够了啊。”
话音刚落,卢杉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对着李归殷道:
“咱们今天点的那道彩凤吞燕还没上吗?”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宁辛抬起头,不如在李归殷面前的乖巧,清冷如大提琴声般的声线不急不缓:
“凤倚苑的老板是我新交的朋友,和我说这道菜有些难度,要多费点时间。他今早特地早起,就是去选材烹饪,算一下时间,这会应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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