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若臣想要做皇后呢？”（4/4）

陆珩掌心一紧，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嗓音骤然变得干涩，忍不住移开目光：

“陛下.....”

楚燃弯了弯眉眼，重复道：

“我信你。”

“朕刚刚只是在想，怎么处理秦芊罢了。”

陆珩垂头，眼睛紧紧地盯着楚燃耳垂上的一颗痣，一颗心满满涨涨，像是泡发了的柠檬水，甜中带酸：

“臣只是一个暗卫，陛下也信么？”

一个小小的暗卫就算是被亲芊责罚，也是无可指摘的，可楚燃偏偏便是护短，还有心情开玩笑：

“怎么，你嫌自己地位不够高？”

陆珩正想摇头，却听楚燃道：

“那我封你做我的宸妃如何？”

“待他日，你便与她平起平坐，再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陆珩闻言，心中慢慢冷了下来，眼神逐渐变得幽深，指尖在楚燃的唇上微微擦过，语气却听不出喜怒：

“陛下想让臣与那些后妃一样，为了谁爬的更高而用尽心机、争风吃醋吗？”

楚燃摇摇头，偏头在陆珩的嘴角亲了一下，两人很快唇齿交缠，舌尖滑入时温柔缠绵，如尾羽扫过心尖，莫名将陆珩心中那点暗火消了下去。

分开时，楚燃的嘴角还有些红，望向陆珩时眼底满是□□，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正直：

“若你不喜暗卫的身份，前朝，后宫，你想坐到什么位置，我都可以许给你。”

“若臣想要做皇后呢？”

陆珩缓缓将楚燃搂进怀里，鼻尖几乎要对着鼻尖，眼神紧紧盯着楚燃，观察对方的反应。

自己上辈子虽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庶子，但好歹也是陆虞的亲生儿子，如此都只能做个卑微的侍妾，这辈子只是个毫无背景的暗卫，想来楚燃即使同意，也躲不开大臣们的极力反对吧。

果然，只见楚燃沉吟半响，方才迟疑着开口道：

“我并不想封你做皇后。”

陆珩还没来得及做出失落的表现，就听楚燃在他耳边亲声说道：

“我已经决定追封珩妃为皇后，今生也只会由他一个皇后。”

算是对过去的陆珩，一个迟到的补偿。

陆珩转过头不去看楚燃，却被楚燃强硬地掰回，顿时气恼道：

“陛下与恒妃娘娘情深义重，只是将臣视作替身吗？”

这话便有些无理取闹了，两人心底皆知对方是旧人，又何来的替身？

楚燃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摸了摸陆珩的脸，温声道：

“并非。”

“我只是想与你有个新的开始。”

“你可明白？”

陆珩本来没打算留在皇宫，一听楚燃还想将他留在宫中做妾室，便再度撇开头，装傻赌气道：

“臣不明白。珩妃生前不过一个庶子，追封为皇后必然遭到群臣极力阻止，陛下何必费心？”

这话便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

楚燃沉下脸，不高兴地抱着陆珩的脖颈，指尖微微用力，在他皮肤上报复性地留下一个红痕：

“何必自轻自贱。人生于世，只求内心清净澹泊，无需过高、也无需过低地看待己身。”

“何况，朕管他们作甚。一个人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必然都是有人高兴，有人不高兴，断难互相周全，进退得宜。朕虽是皇帝，也避不开这个道理。”

“我只想寻你的欢喜。”

陆珩被按的轻嘶一声，闻言垂眸看着楚燃还是没有改过口癖，但因面对着他，故一口一个“朕”“我”，混杂乱用，十分好笑。

陆珩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心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如破土春芽，蠢蠢欲动。

半晌，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大拇指和食指并拢，轻掐起楚燃颊边的肉，对上楚燃疑惑的视线，低声轻叹道：

“陛下今日这番话，是在试探微臣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