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婚后日常(1/2)
秋风萧瑟,窗外有大雁飞过。
荀欢托着腮,长长地叹了口气。
对她来说,成亲后的日子委实有些无趣,还没有以前好玩呢。
因为何长暄被阿兄委以重任,总是不着家,她每日都独守空房,真是无聊极了。
正摇头叹息,窗外有人经过。荀欢眼睛亮起来,高喊道:“常鹤!”
窗外的人影顿了顿,很快又消失,然后推门进来。
“诱诱,说了多少次,叫我长暄,”何长暄叹了口气,“记得了么?”
“叫习惯了嘛,”荀欢哼了一声,又理直气壮起来,“谁让你原来骗我!”
说着她又“常鹤常鹤”地喊起来,一声比一声高,像是在故意与他作对。
何长暄自知理亏,慢慢脱了外裳,好脾气地应了一声又一声。
荀欢得意洋洋道:“你的名字叫常鹤,记住了么?”
何长暄没辩驳,将她拥入怀中。
“这次可以在府里待的久一点么?”荀欢念叨着,“为什么阿兄总是让你做这个做那个,我想让你陪着我。”
何长暄没说话,但是自从成了亲,荀欢越来越黏人了,他心中欢喜,轻轻啄了下她的唇。
“快说嘛。”荀欢毫不留情地推开他。
“三日后要出京,”何长暄慢慢说道,“大概要去五六日。”
“怎么这么久,我不同意!”荀欢咬牙切齿起来,“阿兄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在一起,明日我就要去找他说说。”
他捏了捏荀欢精致的下巴,没做声,心中却有些明白皇上为什么不想让他待在府中。
荀欢年纪太小了,刚及笄,若是有孕了,可能承受不住。他自然也克制着,不过有时候也会被她勾的忘了克制。
就像现在。
她的手在他的腰间转啊转,双眼却无辜地望着他,可怜兮兮道:“常鹤,你怎么又瘦了?”
何长暄深吸一口气,假装没发现,面色如常道:“许是这几日吃得不好。”
“唔,整日风吹日晒的,怎么可能吃得好,”荀欢的手又探入他的衣襟,感叹道,“瞧瞧,腹肌都快没了。”
何长暄扬眉,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越来越高了,若是没了,她摸这么久做什么?
荀欢吃豆腐吃了半晌,见他还是不为所动,气恼道:“你长本事了!本公主亲自勾.引你都没反应!”
说着她便要走,何长暄一把将她捞到怀里,声音带笑:“等晚上。”
荀欢的脸红了红,好像她多心急似的,她咬了咬唇正想说话,他又说道:“或者你叫一声长暄。”
“长暄。”荀欢马上接口,不带一丝感情。
“……”他叹了口气,“不是这样叫,算了,我亲自教你。”话音刚落,他将她打横抱起,压到床榻上。
荀欢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剥光了衣裳,她迷茫地想着,到底是谁心急啊?
不过最后她倒是真的叫了许多声长暄,婉转的、缠绵的、含羞带怯的、生气的……嗓子都要喊哑了。
荀欢终于改口开始喊长暄了。
不过她又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何长暄似乎不知道她的ru名是哪个字。
起因是某一日她在书房瞧见一张写满了“诱”字的宣纸。
荀欢以为他是在夸她,不由得脸红心跳起来,晚上特意给了他想要许久的奖励,没想到他却掐着她的腰,在她耳边粗喘着,说她人如其名。
当时脑袋混混沌沌的,荀欢没觉得有什么,但是闲下来之后,她越想越觉得奇怪,“幼”和“诱”有哪一点沾边!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把她的ru名记成了“诱诱”。
想通了之后荀欢觉得好笑,所以下次何长暄再喊的时候她便让他写下来。
何长暄不明所以,但是见荀欢兴致勃勃地帮他磨墨,眉眼柔和,很有红袖添香的氛围,便欣然依言蘸墨写了个“诱诱”。
荀欢笑的合不拢嘴。
原来他真的不知道她的ru名!
笑够了,她在一旁写下“幼幼”两个字,煞有介事道:“这才是我的ru名,是阿娘起的,她说我排行最小,长得也小,小名叫‘幼幼’是再合适不过的。”
何长暄默了默,面色有些难得的尴尬。
从前他确实不知道她的ru名是哪个字,依着自己的心意喊了这么久,早就理所当然地以为是“诱”了,没想到居然是“幼”。
他正要道歉,荀欢忽然笑眯眯道:“我允许你喊我‘诱诱’,这是只有你能喊的ru名哦。”
原来何长暄真的一直叫的都是“诱诱”呀,所以在他眼里她是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咯?荀欢很是自恋地想。
何长暄轻咳一声:“诱诱,以前我不好意思问你……”
荀欢很是大度地摆摆手,又猛地凑近他,好奇道:“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
何长暄的思绪也跟着她的话飘远,许久才喃喃道:“或许是——初次见你的时候。”
荀欢讶然地望着他,她七岁的时候?
“那日你像个骄傲的小公主,诱诱,我从未见过像你一样的女郎,”他顿了顿,“一看便是娇养着长大的,从未受过委屈与挫折,与我完全不同。”
他想了想,形容道:“你是皎皎天上月,而我,却是最不起眼的尘土。”
荀欢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后来我成了七皇子,等七皇子的身份坐稳了便想方设法寻你,没想到你真的是公主,”何长暄轻吻她额头,“守护公主,自然要做她的贴身侍卫、做她的面首、做她的驸马,最后……”
荀欢察觉他的话还没说完,歪头疑惑地望着他。
“最后,与她白头偕老。”
越国的冬天来得很快。
荀欢一到冬天便犯懒,整日躲在室内不出来,烫一壶酒、吃几块点心便能过一日。
何长暄陪着她,有时候见她实在太久没出门了,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地,同去望月亭赏雪望月。
日子缓慢地过着。
春日临近,下了最后一场雪。
两人像往常一样去望月亭赏雪,荀欢慢悠悠地叹了口气,抱怨道:“再过一个月,柳絮肆虐,我又不能出门了。”
“那便去齐国,”何长暄慢慢道,“那里没有柳树,你可以尽情地玩。”
荀欢双眼一亮:“那我们现在就动身!”
不过公主出行,自然不会这么迅速,等一切准备妥当,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到齐国都城玉州的时候已经是三月末了。
他们相识于春雨绵绵、落花成泥的三月。
玉州刚好在下雨。
荀欢感慨万千,靠在何长暄怀中,有了些许怀念过去的心思:“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哪个第一次?小时候还是长大后?”
荀欢哼了一声:“自然是长大后……不过两次想的都差不多。”
“想什么?”
“想你这么……哎呀,不是我在问你么?”荀欢差点被他绕进去,一脸怒容地催促道,“快点猜!”
何长暄轻笑一声:“想我这么俊俏,若是不做你的面首真是可惜了。”
荀欢惊奇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得着猜么?何长暄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你心里在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荀欢便不想和他说话了,噘着嘴掀开帘子,清新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荀欢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是春日嘛。”
“若是住的惯,以后每年都过来。”何长暄摸摸她柔软的发丝。
“不要弄乱了!”荀欢边往一旁躲避边大喊,“一会儿还要去见皇上呢。”
既然来了玉州,自然是要进宫的,荀欢抿了下唇,她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
“不急,明日再去,”何长暄当机立断道,“先休息一晚。”
一路舟车劳顿,她已经很累了,何必再强打起精神应付旁人。
荀欢也没反对,反正万事有何长暄在,她只要躲在他身后就行了。没再关心别的事,她很快窝在他怀中睡着了。
再次醒来,荀欢发觉自己躺在被窝里,四周黑漆漆的,唯有离得有些远的烛台散发出几丝光亮。
借着那点微弱的光,荀欢坐起身,眯着眼睛看了看,何长暄也不见踪影。
她迷茫了一会儿,一只手忽然将她拉下来,声音还带着浓重的困意:“诱诱,怎么了?”
原来他躺着呢。
荀欢松了口气,泪花却马上涌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呢!”
何长暄一惊,也不困了,连忙拍着背安抚她:“诱诱,是不是没看到我着急了?我一直都在。”
荀欢不答,也开始有点不好意思,她都多大了还需要人哄。想到这里,她抿了下唇,逃脱他的怀抱,打量整个房间的布置。
“睡好了么?”为了让她看清楚,何长暄起床点了灯。
荀欢点点头,房中的陈设都是新的,像是没住过人,瞧不出什么,便随意问道:“这是哪里?”
“庆王府。”何长暄语气淡淡。
他的府邸?荀欢眼睛亮了亮:“我要去看看!”
于是他们大晚上的便开始游园。
“为什么选了这个‘庆’字做封号?”荀欢猜测道,“难道是因为和阿娘的名字同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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