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1/2）

戚篱尘虽在心中这样想，却立起双指，抹在眉眼处。再睁开时，乌黑眼眸变得浅淡，灰眸并不显得沉郁，反而隐隐有银色的光芒流转，像圣山顶端冰雪覆盖的银泉。

姜娇娇身侧的鬼立刻消逝了身影。

“没有。”，戚篱尘睁着一双银灰色的眼眸，眸中既无悲天悯人，也无人间烟火，偏眼尾生的狭长，平白添了不应存在的欲色。

“他刚刚还在。”，姜娇娇回道。

“不会。”，戚篱尘神情带上些许无奈，“我是道派最天才的弟子，师父说我天生有一个狗鼻子，我没闻到丝毫鬼气，这里不可能有鬼。”

更何况现世近乎已经没有鬼。末法时代，灵气衰竭，人死之后魂灵破碎，化不成鬼。

天师长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美人模样，一开口就破坏了所有形象，一下回到了凡尘。

戚篱尘用一副慈悲关爱的神情看向姜娇娇，潜台词都写着心疼她年纪轻轻，人就疯了胡言乱语。

姜娇娇有些崩溃，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穿书太紧张真的精神出了问题。想了想公众号说精神分裂得高智商人群才有机会得，又放下心来。

“小堂叔？”，戚择的声音在姜娇娇身后迟疑的响起，男人轻蹙着眉，心中不知为何漫上些不悦，“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大侄子不欢迎我吗？”，戚篱尘懒洋洋的说道，整理好身上的道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姜娇娇听到戚篱尘的称呼，神情有一瞬的失控。

看起来要成熟许多，实际上也确实比戚篱尘要大上三岁的戚择抿了抿唇，搂住姜娇娇的肩膀，带着某种守护意味的将少女圈在自己怀中，“你要过来怎么不同我说一声。”

戚篱尘仿佛看不见戚择的冷脸，自顾自伸了个懒腰，“抱歉，忘记这别墅里现在有人了，没想到大侄子你结了婚之后，也变得顾家了嘛。”

戚篱尘微弯着唇角，话家常一样说道，却让戚择瞬间冷下了神情，眸底带上不自知的戾色。

戚择和戚篱尘的关系一直很亲近，对方一向很照顾这个比自己小的小堂叔。从前戚篱尘每次下山之后都会住在这栋别墅，钥匙密码戚择都给了他。哪回他来，都没特意告诉过戚择。

今日听到戚择这样的置问，戚篱尘的神情也没太大的变化。男人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面若桃花的容颜上出现了些许困恼的神色，“饿了，侄媳妇，你可以给我做点早餐吗。”

戚篱尘艶丽的脸上露出了小狗一样讨好可怜的神色，任谁看了都难以抵挡，情不自禁想要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我给你下碗面，又是半夜回来的？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昼夜颠倒，爱惜自己的身体。”，戚择在姜娇娇回答之前便插口说道。

戚择已经快习惯少女爱娇，爱闹脾气的性子。昨日她为他做了一桌糕点，令他受宠若惊，他将甜点全部吃完，夜晚拉了好几回肚子，还觉得甘之如饴。

哪里会愿意让姜娇娇为了戚篱尘亲自下厨。

戚篱尘有的吃便满足，银色眼眸重新化为乌黑，带着些纯粹的好奇看向姜娇娇。

戚篱尘知道戚择对姜茹雪痴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的大侄子天生亲缘薄淡，故而缺爱，最为看重这般从小陪到大的情谊。

当初戚择过来求他，想要他替姜茹雪变换命格，救他一命时，戚篱尘并没有多么惊讶。

医学救不了姜茹雪，她是罕见的熊猫血，心脏极难匹配。况且戚篱尘替姜茹雪算过，那孩子天生便应该死于心脏病。

戚择不愿信命，只好来求他。戚篱尘自小上山，师父说他是末法时代最后一位集天地气运而生，经脉蕴涵灵气的修者，故而在戚篱尘三岁之时便找上门，亲自教导他修行。

一去便是二十余载。戚篱尘运离世俗，善恶观薄弱，他对姜茹雪有好感，也想试试jìn • shū中转换命格是否存在，同意了戚择的请求。

戚篱尘走到姜娇娇身旁坐下，静静看了她片刻说道，“你眉心未散，还没与我大侄子同房。为什么，他是不是不行。”

姜娇娇此时正拿着杯子接了热牛奶，听到这句话险些将口中的牛奶喷出来。

空气中仿佛传来一声嗤笑，又仿若没有。

姜娇娇咽下牛奶，抹了抹唇角，眼含笑意，“戚择是否身有隐疾，我也不清楚。”

戚篱尘常年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对人长得好恶没有标准。他只觉得姜娇娇看上去比绝大多数人都顺眼，山上没有女色，他以往亲近的女人只有戚择的青梅竹马姜茹雪，对男女之间的感情认知说是一张白纸也不为过。

戚择娶了姜娇娇，不过与她结婚数日，便已经对她格外亲近维护，却没有对她做书上说的人间快活之事。

戚篱尘原本只将姜娇娇看作一个替换命格实验的人形工具，此时倒是难得生起些好奇。

戚择端着面走了出来，面汤上飘着几根翠绿的青菜，香味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吃吧。”，戚择将面放到戚篱尘身前的桌子上，自己坐到姜娇娇身边，挡住了戚篱尘看向姜娇娇的视线。

他莫名不喜欢戚篱尘投注在姜娇娇身上的眼神。

戚篱尘漂亮的眼珠转了转，眸子落在了戚择的“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