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1/3)
千里冰封,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场景了。
莽莽大河之上,放眼望去,全是冰层。
冰层足有两尺多厚,冰上可行人。
即使用铁锤、铁钎去砸,一时半会儿都砸不开厚厚的冰层。
很多难民没有铁锤,就搬起河边大石,狠狠往河面上砸去,冰层只是微损。
难民们几乎是一窝蜂的扑到冰层上去,搬起河边的石头,用力砸冰,砸开的小碎冰块,立刻捡起来放入口中,有的根本来不及融化,直接就嚼吧嚼吧吞到肚子里了,然后继续砸冰。
他们根本来不及把冰窟窿砸穿,就直接把冰当做水,吃冰解渴。
一直到吃够了冰,他们才缓下了砸冰的动作,跪在冰层上,嚎啕大哭。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哭什么。
或许是终于有水的喜悦,或是悲痛逃荒途中亲人的离去。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悲痛。
悲痛,才是逃荒路上的主旋律。
卢父他们的车队也没水了,张顺他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稍稍砸开一个冰窟窿,见到水后,周围难民们都疯了似的往这里跑,想从这里取水。
“排队!去后面排队,不排队的去后面自己砸冰窟窿!”
很多不愿意排队,也等不及要喝救命水的难民,就真的自己去砸冰窟窿,因为实在砸不开,就忘了站在冰层上砸河冰,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张顺他们生怕被这些不要命的难民给挤到冰窟窿里去,连忙避开这些疯了的难民,任由这些难民占了这个他们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冰窟窿。
“卢叔,现在怎么办?”
他们水虽然见底了,但到底没有其他人需求那么大,便没有去抢,而是站在岸边望着九派河河面。
他们最主要的问题还在于,食物见底了。
若是没有食物,他们就只能吃卢父的海货。
海货是要卖钱的,那样金贵的物什,他们吃了要天打雷劈的。
至少车队里的老人是这样认为的。
张顺他们看了眼不远处的林子,对卢父说:“我带几个人去林子看看有没有猎物。”
卢父和卢桢都没有说话。
卢桢在望着河面。
九派河河面宽约千余米,可这千米河面,居然全都结了冰。
“爹,你不是说这九派河是天下第一大河吗?”她问卢父。
卢父记忆里,九派河确实是天下第一大河,河的形状与现代的长江有些类似,自西向东,贯穿整个大顺朝中部。
卢父点头说:“是第一大河没错。”
“既然是天下第一大河,怎么会结冰?还结了如此厚的一层冰?”望着整个河面的冰层,卢桢不解地皱眉问卢父:“爹,你以往来南北是冬天吗?九派河上是否结冰?”
卢父仔细回忆了原身的记忆,肯定地摇头:“南来北往十几年,从未见过九派河冬日结冰。”
卢桢不由想到前世的潘阳湖、大运河和长江。
在前世,潘阳湖、大运河、长江也曾结过冰,时间长达近两个月,厚厚的冰层上同样可以行人,但那是在小冰川时代。
她走到九派河边,哪怕难民们全都冲上了冰层,在上面砸洞,冰层看似很稳,她依然很害怕,只是拿着脚尖轻轻在河面的冰层上点了点,用力向下压了压,冰层纹丝不动。
她又小心的将一只脚踩上去,稍微施力,见真的很稳固后,才小心翼翼的两只脚都站上去,在湖面的边上,小心的走了两步。
看多了小孩、大人掉进冰窟窿里的新闻,生活在南方,从未见过如此厚的冰层的卢父望着卢桢行走在冰层上,十分担心地喊:“桢桢,快上来,冰上危险!”
卢桢也是看着掉冰窟窿的电视长大的,对河上冰层有种本能的畏惧,但向来喜欢冒险的她,比卢父的适应力要强,卢父看着她在冰上走来走去,很快就适应了冰层,居然敢走出离岸四五十米,吓得心脏都快从胸口里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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