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末日第三九刻（2/2）
第一个被点名的朱杰憋不住了，提着钢管就冲了过来，刚冲到戚钊身前，就被戚钊侧身避开，朱杰往前一扑，身子极其敏锐，手掌按在钢管上迅速一抹，下一刻钢管竟被生撸成一柄长剑，他倏然往戚钊背后刺去。
哪知还没接触到他后背，“嘣”得一声枪响，从上之下，长剑铛地最低。
戚钊回旋一脚将他糊在地上。
他还客气地朝楼上比了比手势，沈歆打着哈气挥了挥手，坐在围栏上看这场闹剧。
众人微惊，潘锋锐阴沉着脸，“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不欢迎你们，赶紧滚出去，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不客气？”戚钊饶有兴趣地点点头，视线在酒店里肆无忌惮的划过，转而突然爆发，挥手就冲出拳头，“客气什么？还他妈看不出来，老子是来砸场子的？！”
一瞬间整个大厅陷入混战之中，只有韩儒毅和沈歆好整无暇的坐着，将整场斗殴变成似有若无的背景。
沈歆张张嘴，无声而言。
——你死定了。
韩儒毅顷刻冷脸，可他甚至来不及做什么，混战中的戚钊一抹布塞进扑火的许琴琴口中，脚踩着潘锋锐，抱臂看向他，“兄弟，还淡定呢。”
“不。”韩儒毅紧盯着他，“我可不淡定，戚少校这不就是冲着我来的。”
“少……少校。”潘锋锐倏然慌张，他们这群亡命之徒即使在末日也害怕接触到军方的人，他挣扎着想要逃走。
却听，“嘭”得一枪，果断而凌厉。
毫无征兆地从他脑后贯穿。
鲜血顿时糊了满地。
“你……你怎么可以随手shā • rén。”没有死的人大骇地指控他。
“嘘……”戚钊手指比在面具上，“难道我刚才的死亡名单宣读，诸位是聋了，没有听到吗？“
”啊，那我再好心提醒你们一次。——末日了，从前犯的死罪，现在该死，还是要死的。”
声音瞬间压下，代替的是几枪清脆的枪响。
——人渣的命在末日都不值得赦免。
扬着白烟的枪口对上韩儒毅的脑袋，戚钊话里带怒，“趁我不在，欺负老子的人？老子那天晚上特意警告你的话，你他妈当耳旁风是吧。”
沈歆慢吞吞扶正面具，闻言略奇一会。
只修整了四小时的晚上，戚钊还抽时间去警告韩儒毅了。
有点感动，怎么回事？
韩儒毅的目光略过沈歆。
下一刻他的肚子被闷了一拳，连带着整个单人沙发都向后倾倒在地。
戚钊脚架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拿枪指着，“还看？有本事把昨天的恶心话再复述一遍！”
毫无疑问，只要他刚再吐出半点，那把枪就不会仅仅指着而已。
韩儒毅压下眼底的阴霾，换了副笑面，“少校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想要让一个警惕的人彻底放松，自然要激怒她，让她情绪被人牵着走，这样才有可乘之机，我也是被逼无奈，不是吗？”
戚钊不怒反笑，根本不下他的套，“所以你现在也是想迁怒我，寻个可乘之机？”
韩儒毅眼见局势渐弱，只得爆发，整个人蹬出单人沙发，转身身上覆盖了一层石化防护，顷刻间一击冲向戚钊。
戚钊正等着他的反击，异能都没有用，只凭着过硬的炼家功夫，生生将韩儒毅像是承重沙包一样，反反复复地扔在地上。
石化防御的表面聚起又被摔成灰四散。
这可不像韩儒毅诡谲的性子。
沈歆研究好面具，工工整整的带好，“如果你想要戚钊的异能呢，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毕竟这家伙异能没什么作用，顶多发发电而已。”
吞噬异能到底以什么条件发挥，很难说清，但显然已经被戚钊打的半死的情况下，再不用那就是傻子。
唯一的解释，他没有达到使用吞噬异能的条件。
而条件很可能是对方以异能攻击他。
“沈小歆，你作壁上观可过瘾啊，居然调侃起钊哥了。”面具掩去他面上洞悉一切的诡笑，“就让你看看发电异能的威力！”
下一刻，一柄如激光般的长刀出现在戚钊手上。
韩儒毅的目光却在这里顿住，露出一丝讥笑，那层灰白色的异能光华竟然涌现出层层黑雾，如腐骨之毒沾染到戚钊身上。
黑雾将整个人都吞噬其中，只能听见里面微弱的电光噼里啪啦的被迫抵抗，又渐渐归于沉寂。
韩儒毅抹着嘴角的鲜血站起来，“呵，愚蠢。你的异能马上就会是我的，你很快就会陷入极度虚弱中。”
他瞥向依旧不动如布娃娃的沈歆，“小家伙，待会我他妈就让那天的话变为现实，你等……啊……”
狠话还没放完，黑雾中瞬间突破出一只拳头，暴力地闷在韩儒毅脸上。
韩儒毅重创在地，不可置信抬头，却见包裹着戚钊的黑雾像是被净化般逐渐褪色。
“不可能的！”
“没有人抵抗的了吞噬异能。”
“哦。是吗？”戚钊呵笑着，“但异能他爹可以。”
话语听起来无比混账，直到戚钊半举着一块陨石碎片出来，ru白色的光华略显黯淡。
沈歆从围栏上稳稳跳下来，走到戚钊身边，伸出小手，“拿来，我的。”
戚钊赶紧供上去。
沈歆一本正经地说明，“异能是陨石赋予的，当然是异能他爹。”
韩儒毅又惧又垂涎，然而戚钊的枪已经怼在他脑门上了。
戚钊朝沈歆抬颌，“要问什么？”
沈歆收起陨石，不紧不慢地问，“末日前，韩儒林在哪？”
韩儒毅格外有骨气不理。
沈歆抢了戚钊的枪，一枪从他胯|下喷过去，“你觉得你后半生没有女人，够不够有骨气？”
连戚钊都缩了缩腿，“那啥，歆姐，咱淑女点。”
于是枪口转了个方向，戚钊举起了手退出战场。
韩儒毅屈辱道，“他8月份从A市过来就一直高热不退，根本没离开过房子。老子倒霉正巧那天晚上去找他，当夜就末日了，他还当场变成个小鬼头，搞笑了，让老子末日了还照顾个小孩吗？”
他还不由得看了戚钊一眼。
“别暗示我。”戚钊倚在吧台，“我这位不是小孩，是大姐大。”
沈歆并没有理会戚钊无处不在的调侃，她沉浸在韩儒毅提供的线索中。
如果是末日后变成小孩子的，再被韩儒毅暗算，沈歆看向戚钊，“那小林到底要救谁，该不会是这个家伙吧。”
\"不会。\"戚钊确定。
韩儒毅见两人略有放松，几句聊着似乎不在意自己，他屏住呼吸，双手双脚要借机逃跑。
哪知刚爬了几步，嘣——
一声枪响甚至比他脊背上爆发的剧痛慢了些许。
一滴滴鲜血滚落在地。
他仅有的一口气看向身后，眼中浓浓的不甘和愤恨。
直到半秒后僵直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刚才还给人后半生希望呢，沈小歆。”戚钊笑叹。
三岁小孩肩膀抗着长|枪，摘了面具，露出天真无邪的脸蛋。
“他能激怒我得到可乘之机。我怎么就不能蛊惑他得到可乘之机了？呵。”沈歆微昂着小脑袋，看都不看韩儒毅的尸体一眼，“走吧，回防！”
戚钊哈哈大笑，恭请沈歆登上她专属怀中圣座。
“看不出来，沈小歆，这脸不变心不跳的。”
“哦。”沈歆冷漠的应了声，“这不是戴了残忍面具吗？”
她把面具扔了，说正经事，“韩儒林定有问题，如果末日前他没离开过家，被韩儒毅夺了异能后又自闭了，不可能到现在才下意识的喊救谁救谁。”
“你的意思是说，他有末日后和别人有秘密的联系？”
“嗯。”
.
再次回到临时庇护所。
徐邦少校阴沉着脸拦住他们。
“戚钊，你他妈是不是出去闯祸了。”
“没。我是去解决几个遗留问题。”
徐邦瞧着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最近临时庇护所封禁，西北基地的飞机即将出发了。不要让任何异变的可能钻了空子。”
“是，长官。”戚钊一挺胸膛，标标准准地行了一个军礼，末了还蛊惑着沈歆也竖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徐邦见他们神色奇怪，不由退了半步惊疑，“你们要做什么？”
“中校。”戚钊不怀好意地笑，“借用一下中校医疗队里的核磁共振仪呗。”
傍晚，韩儒林被推进核磁共振机里。
军医神色难言，“虽然说确实有植入芯片的可能，不过之前对他的脑补扫描过，除了被撞的淤血，并没有其他的异常。”
“那就进行全身扫描。”沈歆淡淡回应。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正如他们猜测的，韩儒林的手腕处埋着一枚芯片。
“超秘钥微型卫星信号接收仪。”戚钊面色有些沉，他对徐邦说道，“这是A区S级机密研究所新研制的微型通信仪，目前甚至还没有在军方上报。”
“这种涉机密的仪器不可能随意带出实验室的。”徐邦也不解，他向沈歆反复确认，“你确定这人是韩儒毅的弟弟？”
“确定。”沈歆点点头，“但是你们想想他另一个身份，他或许不仅仅只是国家科学院少年班的学生，说不定参与了这项研究。”
“你是说，他在教授的研究小组里？”戚钊显然了解这通信仪的情况。
沈歆脑中幕地闪过一丝灵光，心下起了不好的念头。
“戚钊，会不会……他要救的人就是教授？”后面的问话越说越急。
沈歆并没有底气，但结合现在高机密通信设备这个可能被放到最大。
教授对此次末日研究的重要程度，没有谁比戚钊更明白。
他朝身后吼道，“段文彬呢，能动了吗？”
“能能能。老大，交给我。”躺了一天的段文彬扶着墙绕过来。
房间里的人已经没有多大空闲询问他修整得如何，作为军区顶尖侦查及信息科头等兵，在处理信号消息这一块，他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但超秘钥设备即使在戚钊小有了解，辅助段文彬破解的情况下，依旧足足花了一个晚上。
苦等一晚上，大多数人到依靠在桌椅上昏昏沉沉。
直到——
“成功了！”
段文彬欢呼的声音突然响起，戚钊身体一挺，沈歆差点从他怀里滚下去。
戚钊来不及照顾，提着她后领就冲到段文彬旁。
电脑上出现一些扭曲的线条，是秘钥破解后的信号信息。
沈歆微怔，“魏氏密码？”
“歆姐，你知道，我还以为是教授自创的。”
“这不重要。”沈歆极快地打断他的话，面色难看地翻译密码。
“——失去保护，小心天空。”
“——机密资料，ASX9速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