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摸16下龙角（2/3）

“哟，李道长的小师弟。”她往身后一努下巴，“来看钱公子的吧？人已经无大碍了，就是脑子可能还不太清楚。”说着，她把臭茅根全部倒入一口沸腾的大锅里：“这些天，隔三差五的就有修士中毒，我还是得多备着点药。说来也奇怪，你上回误食山梦，似乎没有出现幻觉……？”

司小虬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嘿嘿傻笑两声：“我就是肚子疼。”

文莱水灵灵的眸子一转，落在司小虬脸上，嘴角微微含笑：“我最近在读山间奇闻异志，听闻‘山梦’这种毒蛙，乃幻境山神的化身。它的毒，能让人看到自己心中最深的欲望。小师弟既然什么都没看见，恐是心性单纯，人间少有。”

司小虬眨眨眼，不知她是否意有所指。

“都是些传闻，也没个准，小师弟你莫要放在心上。”文莱垂眸，笑着摇了摇头。

司小虬如获大赦，“嗖”的一下钻进病房。

文莱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别忘了与你师兄说，他要的药物都已经准备好了，让他自己来拿！”

“知道啦！”

“三公子，三公子——”司小虬推了推躺在病床上的钱灏，低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你在山上遇到了什么？”

钱灏茫然地看了司小虬一眼，半晌，瞳孔才开始聚焦：“我……我……”

“我沿着咱们上回相遇的那条路，继续往山上走，然后有个三岔路口……”钱灏眯起双眼，努力回忆着，“正中那条路，都快被同修走烂了，右侧那边我也看过，所以这次我就走了左边……”

“走着走着，我看到路边有两座蟾蜍石像，从模样上看，有点像九章阁剑冢门口的那尊。”钱灏顿了顿，继续说道，“石像挺破旧了，风吹日晒，没人打理。我走过那对蟾蜍……”

钱灏突然卡了壳。在那之后，他的记忆就不太真切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看到了，还是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当时，钱灏橘的自己走进了一个怪圈，怎么绕都出不来，身边还有很多来来去去的黑色人影。

钱灏补充道：“那些人影，好像都带着纯金色的面具，眼睛里头又是纯黑的，感觉男女老少都有，和他们说话也没什么反应。然后我就迷路了，就好像一直在走……哦，对了，山上的植被也变了！绿色变成了黑色，光秃秃的，很远的地方，那黑色的山上淌下了金红色的纹路……”

司小虬颇为失望：“啊，你竟然没有看到金子堆成的山！”

钱灏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何出此言？”

“得得得，”司小虬越想越觉得离谱，索性一摆手，“我看这青蛙的毒素，就和菌子差不多，吃了以后满眼小人乱舞。你看到的那些，应该都是那山梦导致的幻觉。”

钱灏幽幽叹了一口气：“是这样吗……”

司小虬又说：“掌门还鉴了，你那鳞片不是龙！”

钱灏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找师傅鉴定过。”或许是脑子太疼了，钱灏长叹一声，说或许真的弄错了吧，龙哪里是那么好遇的。

钱灏病愈之后，自然也是没逃脱去御尸堂刷棺材的惩罚。这大概是整座九章山上，最不讨喜的工作。虽说那些用作练习的尸体们定期有掌教们“护理”，但尸体到底是尸体，身上揣再多香囊也有一股散不去的尸臭，偶尔掉个肉，或是流下一点不明液体，全粘在那些棺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