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二十八(1/2)
宴会进行到后面越来越热闹,有“阿肯”弹起了冬不拉,很多牧民扯开嗓子唱起了民歌,篝火还在熊熊燃烧着,歌声随着原上风飘向远方。
赛尔江把这场宴会的主角——他的小侄子抱了出来,一众人围上去看娃娃,小娃娃刚睡醒,睁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时不时眨巴眨巴,煞是可爱。
赛尔江抱着孩子来到了丁琎和周轶身边,周轶朝他伸出一只手指,小家伙一下子就抓住了,紧紧地捏着她的手。
周轶的眼神不由地就柔和了,她笑着晃了下手逗着孩子。
“给你抱抱,小火炉一样。”赛尔江把孩子往周轶那送。
周轶愣了下才回过神抱过孩子,她的姿势很生疏,两只手护着孩子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刚出生的娃娃很脆弱,她既不敢用力也不敢撒手。
她抬头看向丁琎:“你抱抱?”
丁琎一个大老爷们哪有什么抱孩子的经验,他盯着孩子看了几秒,感觉周轶抱着孩子实在是局促不安才伸手把孩子抱过来。
“小心点。”周轶叮咛了一句,她生怕他手上没个轻重把孩子弄疼了。
“嗯。”
丁琎肩宽,臂膀又结实,娃娃在他怀里显得更小只了。
小家伙看着丁琎目不转睛,丁琎低头也盯着他看,一大一小两人面面相觑,这场景不知怎么的就让周轶笑了出来。
她凑过去看孩子:“你吓到他了。”
“他没哭。”丁琎稍微调整了下姿势,小家伙动了动手。
周轶逗着孩子,小家伙被她吸引去了目光。
丁琎也看向她。
他鲜少看到她这么柔软的模样,习惯了她的冷漠锐利和咄咄逼人,他没想到她也有这样的一面,像是冰峰初化,原本的锋刃都变得温润。
赛尔江的嫂子过来抱孩子时,看着他们俩凑一块儿逗着孩子,不由说了一句话。
她说的乌语,周轶没听懂,自然地看向丁琎等着他翻译。
丁琎的表情有些古怪。
周轶不解:“她说什么了?”
丁琎没回答,倒是边上的赛尔江替他说了:“我嫂子让你们也早点生一个娃娃撒。”
周轶没预料到也是一愣,想到丁琎刚才那幅欲言又止的表情又是好笑。
丁琎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脑中弦一紧,下一秒就听到她笑盈盈地对着赛尔江的嫂子说:“接好孕。”
“哦~”赛尔江揶揄地拍了拍丁琎的肩。
丁琎:“……”
周轶醉了。
这一事实不仅表现在她开始胡言乱语,而且表现在她的行为上。
宴会的最后,空地上很多人借着酒兴跳起了舞,有人邀周轶,她提着裙摆也就上去了,还有样学样地模仿着“黑走马”,和那些乌族牧民欢快地跳在了一起。
丁琎在底下坐着,见她裙摆翻飞笑容绚烂,和平时冷冰冰的模样判若两人,这之间的反差倒让他有些糊涂了,不知道哪一副面孔才是真实的她。
歌席歇,酒筵散,等这场宴会尽兴结束已是银河垂练,夜已三更。
赛尔江一家特地给丁琎和周轶腾出了一个小毡房,阿依努尔领着他们去休息,离开前还告诉丁琎,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们。
毡房很小,基本上一个炕就占去了大半,丁琎猜测这个房子平时是给小孩子睡的。
阿依努尔走后,毡房里就只剩丁琎和周轶。
周轶告诉其他人他们是一对儿,他们可不就把他们安排在了一个毡房里。
丁琎并不怪周轶捏造事实,对外称他们是情侣是最省事的。
游牧民族一年到头时常搬家,他们都会携带一小块的太阳能板,把太阳能转化为电能来满足基本的用电需要,但电量有限,所以毡房内的灯泡瓦数也低。
狭小的空间里,昏黄的灯光懒散地照着两个年轻男女,房内诡异的安静。
周轶环顾一圈,评价道:“比‘地窝子’好多了。”
丁琎想起在戈壁那晚他们也是共处一室。
情势所迫,也没什么好别扭矫情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周轶想得很坦然,她拨开自己的头发脱下了坎肩丢在炕的一头,然后手往后解开了连衣裙的系带,腰上一松她就要把连衣裙脱下。
丁琎眸色一黯,沉声喊住她:“周轶。”
“嗯。”周轶停下动作看向他。
“你在做什么?”
“脱裙子。”周轶摆出一个“这都看不出来”的表情,接着说,“有点热。”
其实草原的深夜是凉的,和南方的初冬无异,她今晚喝了不少的马奶酒,现在酒劲上来了,身体自内而外地散发着热气,哄得她通体发烫。
“你喝醉了。”丁琎盯着她的脸陈述道。
周轶低头继续脱着自己的连衣裙:“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说话间她把长裙往底下一扯,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短袖短裤。
“……”
不管是清醒时还是醉酒后,一样不好对付。
丁琎很是头疼,又拿她没招:“半夜会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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