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他好坏（1/2）

苏唯捂住脸：“大、大庭广众的,不太好吧？”

时航莫得表情：“你自己能走？”

“……你走。”

时航开始走。

奇怪的是，走遍整个植物园营地,都没能找到马洛里。

“奇怪……”苏唯喃喃，“我明明有看见过他……”

找来黄营长询问，黄营长看着苏唯，眼睛都直了：“您是？”

“爸爸！”黄丽跳了过来，她今天穿的很漂亮，怀里抱了个盒子：“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位小哥哥。”

“哦哦。”黄营长一拍脑门，“失礼了，你们聊,营地还有点事等着我处理。”说完就匆匆走了。

“问下黄营长？他应该知道。”时航低头看着苏唯。

苏唯：“算了，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黄丽偏过头：“小哥哥,你在找什么人吗？”

“没。”苏唯看着她,“黄丽,能请问你几个问题吗？”

“啊？”

“听说你有个服装店老板娘送的衣架子？是不是穿西装看起来和成年男人一样？”

黄丽：“啊？对,平常会走会动的，像个人一样。”

“对，它去哪儿了？”自从再邂逅黄丽，苏唯就没有看见过那个西装男。

“之前我和陈姨被保安捉住,它为了能让我们逃出来，被保安一刀砍了。”黄丽有些黯然。

和手机内容对得上……黄丽没有说谎。

苏唯看着她：“对不起。”

黄丽摇头笑笑：“没事啦,小哥哥你还想问什么？”

当时在场的一共四个人：黄丽、西装男、大妈、爱维，西装男已经领了盒饭，黄丽和大妈不符合“出远门”这个条件，那被手机认证为【未来星际霸主】的人岂不就只有——

“爱维！”苏唯吃鲸。

爱维也是未来的星际霸主？

凭什么？就凭他那个“鲁迅说”的能力？鲁迅说：“爱维是未来的星际霸主”，他就是了？？？

鲁迅牛批。

【鲁迅：我没说过。】

……

苏唯摩挲着下巴发出“666”的声音。

黄丽以为他傻了：“小哥哥，你没事吧？”

时航默默取出一支葡萄糖：“吃药。”

苏唯：“！！！我很好！”

“呃,总之谢谢你，黄丽，我问完了。”苏唯用眼神示意时航：告别！

时航回以眼神：不要。

苏唯：不要害羞！

时航：没有害羞……

苏唯：那你快点鸭！

时航：……

黄丽夹在中间发出汪的一声：“……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时航终于憋出一句：“我要走了。”

黄丽：“走？”

“嗯，再见。”说完飞速转身。

黄丽反应过来：“小哥哥你要走？去很远的地方吗？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好吧……”黄丽突然把怀里的盒子往前一推，“等等！小哥哥，这个送你。”

时航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表情严肃，坚决不收。

苏唯看着觉得好笑，接过盒子：“谢谢你。”

“祝福你们一路顺风。”黄丽最后看了时航一眼，转身跑走了。

“大小姐，晚会就要开始了，你选好舞伴了吗？”小弟从台上下来，理了理新买的小外套，问。

“本来是选好了……”黄丽咕哝。

“什么？”

“就你了！”

……

盒子里是一颗包得严严实实的爆炸油桃，个头有西瓜那么大。

“好大的油桃。”苏唯甩给时航，“自己拿着。”

时航单手接住，垫了垫。

“你小心点。”苏唯提醒，“这是爆炸油桃。”应该是黄营长后来在植物园找到的。

“这就是你说的好事？”时航不置可否，“我记得这颗桃，它炸过我。”

苏唯：“炸你的不是这颗，好了快收起来。”

油桃消失在时航掌心。

“该走了。”时航望着远方跳动的篝火呢喃。

其实苏唯一直很好奇：“你打算怎么走？”

粉雾的深处，是一道人类无法逾越的深渊鸿沟，一眼望不到边际。

可以想象当初的地震有多恐怖。

“办法早就想好了。”时航看着自己的双手，“是我一直没有准备好……”

那道深渊一样的鸿沟，光是站在边上就能感觉到深深的颤栗。

“那你现在……？”

“嗯。”深渊的这一边，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时航为之停留了。

进化兽几乎被他杀绝，黄营长的营地支付能力太弱，没有新的进帐，买不起能力升级液。

等出去赚够了钱，有机会，也许能再回来。

阿甲作为转账师，原本时航还在纠结要不要带他一起走，直到苏唯告诉他深渊的另一边也有转账师。

那就不带了，带着重。

最后望了一眼热闹的营地、狂欢的人群，亘古的黑夜里，时航和苏唯安静地离开了。

……

休整一晚后——

第二天一早，时航来到深渊边缘，祭出了他的直升飞机——

玩具版。

看着这架手臂长度的直升飞机，苏唯一时有些迷惑，搞不懂时航究竟要做什么。

接下来一幕令苏唯大开眼界——

只见时航把直升飞机放到了地上，随后回到空间里，拿起了……一个遥控器？

直升飞机的遥控器！

电视剧屏幕一闪，却是时航在直升飞机上装了摄像头，画面转换到直升飞机的第一视角。

在遥控器的操控下，直升飞机飞上半空、飞进了迷雾。

“我把空间落到了飞机上。”时航淡淡解释，“所以飞机现在带我们飞。”

在机身某个不显眼的地方，歪歪扭扭的“空间”二字印在其上。

苏唯：“666。”

不得不说，空间系的进化者简直就像开了挂的存在。

苏唯神色放松下来，却看到时航始终一脸紧绷，奇道：“怎么啦，你这么紧张干嘛？”

“遥控飞机的电池只能维持半小时。”时航声音低沉，“半小时后，如果我们无法跨过这片深渊……”

苏唯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不会……辣么远吧！？”

时航嘴唇抿成一线，不再说话。

苏唯疯狂质问手机：快！快告诉我能不能飞过去！

手机莫得反应。

苏唯冷漠地放下手机，安慰时航也是安慰自己道：“莫担心，肯定能过去的，我看这沟没那么宽。”

时航看了他一眼。

苏唯心虚地低头。

良久——

“嗯。”

“诶？”苏唯抬头。

时航目光坚定地看着屏幕：“一定，能过去。”

“我们一定能过去！”

苏唯望着他，突然笑了笑：“嗯！”在他面前的人可是小霸霸啊！未来的星际霸主，他刚刚究竟在慌什么。

退一万步讲，就算飞不到，那也还有手机在，手机一定会想办法救小霸霸的。

苏唯握紧手机，和时航一起紧盯着屏幕。

……

终于——

在直升飞机开始摇摇欲坠、发出没电的警告时，屏幕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片陆地。

“到了到了！”苏唯瘫倒在沙发上，“终于到了！吓死。”他刚刚还以为又要全文终了。

时航的唇角微微勾起，面上难得浮现出一丝喜色。操控遥控飞机稳稳降落到了地上。

在飞机的身后，是无边无际的深渊，上空翻涌的粉雾安静注视着一切。

时航等了一会儿，见周围并无异样后才从空间出来，收回了直升飞机。

深渊的另一边，是一座城。

苏唯打了个喷嚏：“啊嘁！好冷鸭！”空间内外的温度是同步的，一冲出迷雾，苏唯的牙关冷得直打颤：“怎么这么……这么冷！啊嘁！”

时航：“有空调，遥控器在茶几下面。”

苏唯：“妙啊。”

打开空调后果然就好了很多，苏唯裹着小被子说：“这边比那边冷好多。”

秋风卷着落叶从屏幕前飞过，眼前的城市灰扑扑的，像是蒙上了一层纱。

苏唯问：“这是哪儿？”

“B区。”时航这样回答他。

“B区？”苏唯想起航天局所在的C港，“你不要告诉我，我们起飞的地方是A区，然后还有D区、E区？”

时航：“你不是都知道么。”

苏唯：！！？地图名字起得也太随便了叭！

“B区是主城区之一，地震以前很发达。”时航难得感慨，“现在，却像是一座死城。”

苏唯其实不太清楚歪星的格局，但他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只是含糊道：“嗯嗯……先别这么说嘛，我们现在只是站在城市的外围，说不定里面还有很多幸存者呢。”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时航没有说话，手机也没有显示他的心理活动，苏维一时摸不准他在想什么。

“B区比A区发达很多，A区都能发现转账师并加以利用，B区应该有更完善的余额体系。”时航难得说了那么长一段话：“我要找到这个体系。”

“加入它？”

“成为其中的最强王者！”

“呃……”苏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拍彩虹屁，“你行的！你是最棒棒的！”

“嗯。”

小霸霸显得很冷漠，但是从他微勾的唇角可以看出来很受用。

手掌一翻，一辆橡皮擦大小的超小玩具汽车出现在时航手里。不出苏唯所料，时航将汽车放到地上后，又回到了空间。

空间落到了遥控汽车上。

熟练地拿出遥控器，操控汽车向前跑。

苏唯理解他的做法：探索未知领域，还是谨慎些比较好，遥控汽车体型小不引人注目，是很好的选择。

就是太小了，遇到坎可能翻不过去。

车车开进了城里。

出乎苏唯的意料：玩具汽车攀爬能力很强，六十度的坡都能翻上去。

原来是辆越野车。

看着手握遥控器操控越野车前进的时航，苏唯突然灵机一动：“我怀疑你在开车，而且我有证据。”

时航：？？？

“哈哈哈。”苏唯抱着枕头倒在沙发上，笑得不亦乐乎。

手机转述了小霸霸的心声：【迷之笑点。】

苏唯笑得更夸张了。

……

越野车开进城市后，在城市里行进了很久，两边破败的高楼从屏幕中一一划过。

地震使得歪星的城市现状大同小异、满目疮痍。

开裂的地表上，胡乱堆积着碎石砖瓦、生锈的破铜烂铁、腐烂的水果……以及埋在最底下，小女孩抱在怀里脏兮兮的洋娃娃。

“砰咚！”越野车开过一座商店，门上的招牌重重砸下。从模糊不清的招牌上，依稀能看到“美之味蛋糕坊”的字样。

粉色的店门被招牌带了一下，浮现出几道裂纹。

“咦？”苏唯注意到这个细节，“这是玻璃门？”

好端端的玻璃门，被平白刷上了粉色油漆，苏唯还以为是塑料的。

玻璃门为什么要粉刷油漆？

疑惑一旦在脑海里生了根，就抑制不住地发芽壮大。苏唯的目光跟随画面移动，发现不但是蛋糕坊，包括路边的小饭馆、小诊所、小卖铺，很多商店都把自家的门窗和墙，用油漆进行粉刷，没有粉刷的也糊上了报纸。

“咦？”苏唯感到奇怪，看了看时航，发现他没什么表情。

好吧，可能是B区的地方特色……什么的。

……

时航绝对是老司机，驾驶玩具越野车在这狗啃的路上行驶，还能稳得一批。

越野车开过了两条街，换了两次电池，中途连只猫都没遇到。

就好像真如时航说的成了一座死城。

“喵？”大猫蹭了蹭时航的jio，暗示恰饭时间到。

“没空。”时航踢了踢它的下巴，“待会儿喂你。”

“喵……”大猫委屈地趴在地上，肚子瘪瘪的，耳朵也没精打采地耷拉着。

“我来喂。”苏唯扶着沙发起身，“猫粮在哪里？”

“厨房左边第三个柜子。”

苏唯慢慢摸了过去，大猫像是能听懂人话一样，知道苏唯要给它恰饭，紧紧跟在他的jio边，嘴里叼着饭盆。

苏唯打开柜子，提出一袋已经开封的猫粮，倒在饭盆里：“吃吧。”

大猫埋头吃得香甜，苏唯突然伸手，摸了摸大猫的脑阔。

大猫耳朵动了动，忍了。

苏唯又捏了捏它的耳朵。

大猫认真想了一下，继续忍了。

苏唯伸手：“握爪。”

大猫不屑地埋头恰饭。

苏唯抢过它的饭盆：“不握爪不给吃。”

大猫：“喵！”适可忍猫不可忍！

“你别惹它。”时航低着头说，“你又打不过它。”

苏唯陷入了沉思。

大猫逐渐变凶：“喵……！”

“多吃点。”乖巧把饭盆端端正正摆了回去，苏唯郁闷：原来他才是食物链最底层么……

“时航。”站起来的时候感到头晕，苏唯扶住墙，缓了一会儿后扬声：“我也有些饿了，你快去煮……”

“有情况！”时航原本是坐在沙发上的，此时猛地站了起来：“有人！”

电视屏幕里闪过一道黑影。

“什么什么什么？”苏唯紧张地双手握在胸前，“那是什么！？”

黑影在不远的拐角处停了下来，回头，朝遥控车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李华！”苏唯认出了黑影，“居然是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时航有遥控飞机才能飞过巨大鸿沟，李华是怎么过来的？

电视屏幕里，李华小心翼翼地张望一阵，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后，转身走过拐角。

他似乎没有发现遥控越野车。

或许发现了，也只是把越野车当作路边破铜烂铁的一员。

时航对此人早已抱了必杀的决心，现在看到人，不由分说地指挥越野车冲了上去！

时航将越野车开过拐角，看到李华身手敏捷地钻进一栋大楼，半天没出来。

离得稍微近了些后，大楼上方烫金的“锦苑酒店”几个大字，表明了这栋楼是一家酒店。

酒店似乎是李华的住所，因为直到天黑也没见他再出来。

时航超想杀了他，这点从他守到天黑就能看出来。

苏唯只好端了一碗泡面在旁边吸溜，咽下后才说：“我知道你想杀他，可你知道他住几楼吗？”

这栋酒店有七层，想找到李华还需要费一番功夫。

“我会找到的。”时航淡淡道，“你是留在外面，还是和我一起？”

一般和主角分开的人都没啥好下场，尤其是在这种诡异的地方——苏唯果断：“当然是和你一起。”

“嗯。”时航把越野车开到了远离酒店、却能看到大门的地方，收起越野车，拿出换好新电池的遥控飞机。

苏唯目光一亮：“你打算？”

“李华很可能睡在监控室，虽然不清楚监控还能不能用……”时航冷笑了一下，“但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走门！”

李华把酒店当做住所的话，很可能在门口布置陷阱。

机智的小霸霸√

直升机在遥控下缓缓升起，绕着酒店飞了一圈，有些房间没有拉窗帘，可以直接从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况，有些则拉了窗帘看不到。

排除所有没拉窗帘的房间，拉上窗帘情况不明的，一共有十三个房间。

直升机飞进了酒店二楼一扇打开的窗户。

房间的玻璃窗没有糊上油漆——事实上，除了一楼，二楼往上就基本没人往窗户上糊油漆和报纸了。

直升机发出低低的嗡鸣声，只是一瞬间就被时航收了进来，“空间”的字样落到了旁边的窗帘上。

窗帘上染了一些红红黄黄的液体，看上去很恶心。

风吹过，窗帘摆动之间，时航从窗帘后走了出来。

开始搜索李华。

他的动作非常轻，为了低调特地脱了红色铁甲，走路间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轻且快，快到电视屏幕里呈现的画面糊成了一坨马赛克。

当马赛克褪去时，屏幕中浮现出时航阴沉中带着一点诧异的脸庞：“没有找到李华。”

苏唯惊道：“所有房间都找过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