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工业之门（2/2）

这就导致了‘达芬奇亲’这个她强调了很多次的名字，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被叫起的几率为零。

略有辛酸——所以说珊莎真是个好孩子！

给珊莎来了个好感度加成的达芬奇微笑的看着她平复情绪，才重新提起了正事：“怎么忽然过来找我了？”还是在这个刚刚和北方领主以及守夜人首领雪诺的议会之后的敏感点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提及自己过来的因由，珊莎的喜悦被冲淡了很多。她将达芬奇地给她的手帕收回到衣服中，正了正脸色，将会议上发生的事情尽数阐述给了达芬奇，包括她的困惑和不满。

“他如今代表的是史塔克家族，他的对那些叛徒的纵容，对那些忠诚于史塔克家族的人，那些曾经为了父亲追随兄长的家族，是一种讽刺和嘲笑。如此之后，谁还会继续效忠史塔克——赏罚模糊忠奸不分，那是昏君的做法！”

“那你希望他怎么做呢？”达芬奇双手交叠撑在扶手上，面带笑容的看着珊莎，“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好，为什么不告诉他‘我觉得不可以’，‘我认为你做错了’这样呢？”

说到这里，珊莎的表情更难看了：“我说了，”她板着脸，“但是他说我在挑衅他的威信，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难堪——我明明是为了他好，他的做法是错误的，我应该指出来——他现在代表的是史塔克而不是一个雪诺！”

雪诺，是北境私生子的姓氏。

“你瞧，珊莎，这就是问题。”达芬奇看着愤慨不已的少女，忽然明白为什么英灵雪诺会隐藏他自己的身份，而她出面了，“他是长城守夜人的首领，就算他真的是史塔克，可他一直以来的成长环境和如今的身份地位，都和你不完全一样。”

珊莎是作为一个史塔克被养大的，她得到过百姓的尊敬，受到过父母与兄弟姐妹的爱，获得过姓氏带来的荣耀，被以‘史塔克’赞颂并且紧密相关联过。

可是琼恩·雪诺没有，就算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是一个史塔克，他应该以史塔克为荣。但私生子终归是私生子，他的身上标着私生子的标签，从未获得过一个史塔克应该得到的那些东西，自然也不会产生归属和为之奋斗的想法。

毕竟，他的姓氏是雪诺啊。

更何况——

想到英灵雪诺和自己说过的事情，达芬奇心思卷了卷，面上却是不显：“如果你真的在意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做呢。”

“什么？”珊莎大概真的没想过这个可能，她抬起头时表情是肉眼可见的茫然无措，甚至还带着几分惊恐，“我？”

“你见过的吧，在君临城的时候，执掌权利不弱于男性的女人。”她蛊惑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玫瑰家的老妇人，又或者是如今君临天下兰尼斯特家的瑟曦王后，这两位不都是很出色的女士么？”

她看着珊莎，表情真挚：“她们都可以，为什么同出大家族的你，就不行呢？”

珊莎的神态惶恐，但阅人无数的达芬奇能够看出珊莎眼睛里，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向往之色：“不再被人摆布，不再随波逐流，珊莎，你有这个资本和能力，还有很多忠于你父亲的人脉以及作为守夜人的兄长，为什么不呢？”

达芬奇抬手在她戴着手套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是如今史塔克家族的第一位继承人，更是北境的主人不是么？琼恩·雪诺的归属是更北方的长城，那么临冬城呢？你就真的能够放任北境落在外人手里？”

“还有布兰和瑞肯......”珊莎呢喃着，却是一副神色恍惚的模样。

见珊莎并非是完全无动于衷，达芬奇算是稍微放下了新：“如果真的还有担忧，那就等到他们来的时候，亲自问问他们吧。”达芬奇并不想要强迫珊莎，一个人的主观臆想远比他人的推动要重要，“听听他们的决断。”

史塔克家，是一个家族，而不是一个人的：“珊莎，你和琼恩·雪诺产生分歧是很正常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观点和见解，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完全一样两个人的。”

珊莎想起了琼恩·雪诺在说起南方兰尼斯特和北方夜王时，毫不犹豫做出的决断：“那么，要如何判定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呢？”

“我们不知道，珊莎，”达芬奇想起英灵雪诺，轻轻叹气，“除却时间，没有人能够告诉我们对错，所要做的，不过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不再后悔，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