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儿时（3/3）

二儿子还在哭闹，他只是低声对保姆说，“把小少爷带下去。”

池砚上前一步。

那个叫做阿念的小豆芽小小的身躯挡在池砚前面，甚至可笑地连他的膝盖都挡不住。

可是他却莫名其妙地在这个小孩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

是他本能逃避的情感找到了最完美的容器。

“走吧。”

他拍了拍小豆芽的肩膀。

她这才收起随时要跟别人干架的样式，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池砚带着阿念从侧门走出的时候，池森淼在后面叫住。

“阿砚。”

池砚没回头。

“你真不打算回家了？”池森淼的语气里又责怪，有生气，唯一没有的就是愧疚。

“不了。”他带着简念径直往前走，“我住爷爷那儿。”

阿念跟着他几乎有些匆忙的步伐。

她走的时候匆匆回头看了一眼，池砚的爸爸还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他们。

走了好长一段路后，池砚才停下来，右手撑着身子往高处的台阶上一坐。

晃着条腿，有一搭每一搭地丢着小石头。

“给。”池砚眼前出现了那个玩具模型。

“倒也不是真的想玩。”池砚接过。

“我懂。”阿念挨着他坐下，学着他的样子，也努力地把小短腿伸到台阶外面，坐在高高的地方晃荡着腿。

“那是妈妈给的东西，不能给别人。”

池砚看了一眼此刻装大人的小豆芽。

“虽然我一点都不记得我妈妈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存在。”

阿念托着腮帮子畅想。

那个时候的池砚怎么也想不到，她最希冀的最温暖的存在，在未来她为数不长经历过的人生中，却成了她最难以释怀的伤痛。

“大哥哥，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让给别人。”她眉眼弯弯，却神情坚定。

“你的就是你的，谁都不许碰。”

“如果有人碰了，阿念就去替你抢回来。”

池砚觉得自己眼角一酸，他火速揉了揉眼睛，微微抬头把眼泪憋了回去。

“小傻子。”

他有句话一直想说。

她很傻，却很勇敢。

用她最朴素的道理和最纯洁的心，赢得这个世界对她的尊重。

“阿念。”池砚最终唤了她一声。

“嗯？”阿念抬头。

池砚蹲下来，拍拍她的头，“你好像没那么讨厌。”

“那我可以跟着你了吗？”阿念眼睛里亮闪闪的。

“可以。”池砚起来，“你最好跟紧了，我走路很快。”

阿念滚烫的小手伸进他的大手里面，池砚惊讶地看着她。

她动了动自己在池砚手掌里的小手。

“这样子，我就不会跟丢啦！”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