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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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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巨大的恐惧说笼罩,来自江淮泽施与的阴影在我的脑海里无限扩大,眼前浮现出高中时那扇被江淮泽一脚踹倒在地的教室门,还有别墅里那扇被他一拳震碎了的玻璃门,记忆的满地冷光幽亮的碎屑,刺眼的滴滴血迹,无不告诉我,门口的江淮泽到底有多暴戾蛮横!

眼前这扇单薄得不堪一击的木板门,根本抵抗不住江淮泽的一个拳脚!

惊慌无措的我早就乱了章法,脚步仓皇的朝后挪去,可是租房就这么大,我又能退到哪儿去?

我甚至后悔为什么不租住一楼,那样,我就可以从窗户或者阳台逃走了。

一股绝望从心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我的目光落到了那部斑驳了颜色的座机上,报警?不!不能报警!金蠡和肖家一定把我的失踪汇报给了警方,一旦招来了警察,我的信息难免会曝光,就再也藏不住了……

我飞快躲入了房间里,将平板电脑塞入那个装着巨款的包包里,耳旁的敲门声升级成了砸门声之后,我困兽似的在房间里打转,房间的这扇门比大门还要破旧,门柄松松垮垮地耷拉着,早已经失去了反锁的功能。

我抑制不了恐惧的心理,发颤的双手落在衣柜上,如果把它抵在门后,兴许还能拖延一下江淮泽的脚步,可是,它和那张老式的床一样,都是实木打造而成的家具,古旧而笨重,我根本挪不动它!

我全然没了主意,只将后背紧紧抵在单薄的门板上,打颤的双腿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整个人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里滴落了下来。

楼里的隔音很差,周围又那么安静,“砰砰”的砸门声回荡在夜空里,犹如炸在身旁的冲天炮,这动静触怒了楼下的夫妻,张女士一改先前温和的语气,音量拔高了些许:“还有完没完了?小孩明天还要上学呢!”

“张姐,对……对不起……”我抹去眼角的水雾,慌忙跑到窗户旁,冲着楼下道歉。

楼下的夫妻显然还余怒未消,没有回应我。

震动耳膜的“砰砰”砸门声倏忽竟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了。

如果不是渺远的地方传来一两声狗的叫声,我以为时间已经定格成了永恒。

我怔怔然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门外毫无动静,仿佛刚才的所有响动都从未出现过似的。

江淮泽……离开了?

理智告诉我,那个人不把我弄得遍体鳞伤,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门外真的一丁点的声响也听不见了……

蓦地,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江淮泽不会是找楼下那对夫妻发泄怒气了吧?

毕竟刚才张姐的喝骂,门外的江淮泽一定听到了的!

那个人是在江家长辈的溺爱中长大的,向来无法无天,睚眦必报,什么时候吃过亏?怎么可能忍受得了陌生人的喝骂?

想到江淮泽暴虐的脾气,我无法将自己当成鸵鸟,永远龟缩在这间并不牢靠的屋子里,假装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楼下那家人脾性再好,可当家门被一个陌生人无端踹坏了,骑到了头上撒野,任是谁,也会愤怒、打电话报警,甚至上升为武力捍卫家园啊!

无论是哪个结果,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我无暇多想,已经迈出了房门,空寥寥的客厅里回荡在壁钟“滴答,滴答”流逝的声音,仿佛在催促我不要再犹豫,我咽了一口唾沫,攥紧了拳头,鼓起了最大的勇气,奔向了大门。

拧开门的刹那,楼梯橙色的灯光被一堵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逆光之下,那双深邃的眸子如同野兽饥饿的目光,冷幽幽直勾勾的盯着我。

是江淮泽!

他静静地杵在门口,像一头正在狩猎的野兽,耐心十足的蹲守在我的必经之路,不从离开过!

我为我的愚蠢而买单,这个人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我!

我吓得浑身发抖,六神无主,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却本能地甩上门,试图将不逐之客永远的拒绝在门外。

我没有想到,江淮泽竟然毫不迟疑的将手抵在门框里,门甩上的那一刻,他的手被狠狠夹住了,他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推开大门,眼睛追逐着我,看也不看一眼被夹伤的手,跨步缓缓挤了进来,又不紧不慢地关上门,随后“咔”的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反锁声钻进耳膜,却像天际劈响的闷雷,让我魂不附体。

江淮泽阴戾的表情太骇人了,我吓得几乎停止了呼吸,脚步踉跄着奔回了房间,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滚下了脸颊,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扇单薄得不堪一击的房门,认命地等待着步步紧追的江淮泽破门而入。

然而那扇门却安然无恙。

明明是一扇上不了锁,一推就开的门。

我提心吊胆地等了好一会儿,房门仍旧纹丝不动,像一道险要的关卡,阻住了江淮泽的入侵。

我一阵恍惚,依稀有了一个错觉,江淮泽已经厌倦了猫捉老鼠的游戏,自己一个人走了。

我不敢靠近那扇充满危险和未知的门,手不自觉的护在小腹上,发紧的喉咙滚了几滚,才艰涩地吐出一句话:“江淮泽,你……你还在吗?”

“嗯。”门外的江淮泽应了一声。

他果然还守在门外!

“你……你到底想怎样?”我揪紧慌怕的心,慌怕的问道。

“我饿了,你煮碗面给我吃。”江淮泽似乎就贴在门边,声音极度的轻柔,毫无攻击性,犹如低空掠过水面的蜻蜓,只漾开一圈浅浅的水晕,根本掀不起波澜。

好像他的从天而降,出现在我的面前,就真的是为了吃一碗我煮的面似的。

我茫然地睁大眼睛,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下意识的想拒绝江淮泽莫名其妙的要求,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

从前无数的经验告诉我,这个人不能直白的违背、反抗……

不然他又会像一个狂躁症患者,不断地毁坏东西,来发泄内心的狂躁不安。

江淮泽现在没有使用暴力,即使后头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我,就目前而言,是一件不算太坏的事情。

况且,他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冲着我而来的,不会像金蠡和肖家那样,一心只想我给肖夙宸捐赠骨髓,危及我腹中的宝贝。

“吃完面,你就走?”我颤声问道。

门外的江淮泽没有回答。

我也不敢和他讨价还价,深呼吸了一口,开门闪进了厨房,刷锅,烧水,放面,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即使没有回头,我也知道江淮泽就倚在厨房的门口,野兽似的目光不曾离开过我的身上,俨然将我当成了他利爪之下的猎物,正比划着哪个部分比较柔软,更容易下口……

心惊肉跳的我哪还有心思煮好面?

那时的我,心里甚至冒出了一个阴暗的念头,要是厨房里备有让人吃坏肚子的药物就好了……

几分钟后,我端上了一碗刚刚煮好的面放到江淮泽跟前时,他接过了碗筷,也不顾汤汁的滚烫,埋着头,像饿极了似的,丝毫不顾矜贵的绅士形象,大口大口地吸溜起来。

仿佛碗里盛的是什么山珍海味。

然而那是一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清汤寡面,只放了少许的油和盐,没有其它的佐料,连荷包蛋我都没加一个,即使冰箱里囤积了不少新鲜的食材。

偏偏江淮泽一口气吃下了两碗,还意犹未尽。

我端上第三碗的时候,他终于放慢了吃面的速度,没再像刚才那样狼吞虎咽了。

这个时候的江淮泽意外的安分,眼睛平和下垂,敛去了让我生畏的寒光,一声不吭的吃着,我可以放心大胆的打量他。

白炽灯光下,他顶着蓬乱的头发,面容憔悴,胡子拉渣,像许久没有梳洗修理过,和从前风流倜傥的他截然不同。

他身上的衣服倒是和从前一样名贵,只是西装外套不翼而飞,领带也不知丢到了哪里去了,领针、袖口等彰显身份的小饰品也没了踪影,白色衬衫的领口皱巴巴的一团,似乎很久没有换洗过这一身衣服了。

尤其是拿着筷子的右手手背上浮起了一条拇指般粗的血痕,嫣红一片,那是刚才被门夹住的地方,两端破开了皮,淌了血,伤势虽然不重,但是裂开的伤口高高肿起,一时难以愈合,他使用筷子的时候,撕裂的伤口渗出刺眼的血滴。

我不知道江淮泽此前经历了什么,导致现在的他看起来,是如此的狼狈、落魄。

可是,他的手背是我弄伤的,虽然是他擅自将手抵在门框里造成的。

我取出了酒精和几块创可贴,递给江淮泽,那是今天郑常健搭建花盆时,我怕他受伤,外出采购食材时,顺路去了小超市里买了些药品,没成想郑常健用不上,江淮泽倒是用上了。

江淮泽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我,没有接我的创可贴,而是摊开受伤的手背,得寸进尺的让我帮他处理伤势了。

我有点懊悔自己的软心肠,这种祸害千年的人,只是破开一块皮,流几滴鲜血而已,又不会细菌感染,我为什么要过意不去?

不过,自从我知道从前的校园欺凌并不是他的授意之后,我对他是改观了一些的。

只是,这个人品性恶劣,已经到了变本加厉捉弄我的程度了,上回为了恶心我,甚至不惜当着金蠡和大家的面,说出喜欢我的话。

也就只有他才会做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来了。

我只想他快点离开,不愿惹怒他,便为他的伤口消了毒,贴了创可贴。

“已经十点多了,”我一边收拾酒精,一边下逐客令,“你该回去了。”

“我没地儿可回了,就在这里住下来吧。”江淮泽手背的创可贴,欣赏着我为他处理好的伤口,说着让我十分生气的话。

“江淮泽,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好吗?!”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禁拔高了音量,表达自己的愤怒。

这个人,又在得寸进尺了!

说什么无家可归?

江淮泽的父兄长辈都健在,也个个宠他,溺他,他想回老宅住,江家爷爷奶奶恨不得年轻几十岁,亲自为他打扫房间,他想回别墅住,江父江母必定推掉全部的应酬,只为陪他吃上一顿饭,他想回高级公寓住,江淮沼与何琼佩也会让厨子只做他喜欢吃的菜色和汤类……

我明明也有父兄长辈,只是,他们视我为无物,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从他们的身上获得哪怕一点点的温暖了。

我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力感,就知道被溺爱坏了的江淮泽好不容易找到我了,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离开的,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直接轰他离开,然而我知道,我越较真,他越高兴,越来劲,越让我不好过。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爷爷,我奶奶,我爸,我妈,还有我哥,都叫我马上订婚,否则就当江家从没我这个子孙,”江淮泽打量起租房的四周,唇边扯开一丝嫌弃的弧度,“你的房间也太小了,跟我回酒店住吧,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住到……”

我打了一个激灵,打断他的话:“你订婚就订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跟你住酒店?”

“怎么跟你没关系?!”我已经跟我爷爷奶奶,我爸妈,我哥哥他们出柜了,我告诉他们,我喜欢你,只娶你一人,他们不愿意,要我改掉这坏毛病,不然就永远别回江家,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江淮泽勾起了唇边的笑意,自顾自的说道,“你如果不肯跟我住酒店的话,我跟你住在这里也可以,就是床太小了,都不够我翻身……”

我后退着,后颈的寒毛颤栗地竖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似乎不认识眼前这个脑回路清奇的江淮泽。

他说,他出柜了,向江家人坦诚喜欢我。

而我,就必须跟他在一起。

我还不能有异议!

“江淮泽,你到底有多讨厌我?!”我无力的叱问起他来。

“你……不相信我喜欢你?”他渐渐敛住唇边的笑意,炽热的目光飘忽着,明泽的眸子里映着昔日的画面,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的高中时代里,声音也茫渺了起来,“我那时没有喜欢过人,没有经验,不知道那就是喜欢,只想和你说话,只想留住你的目光,可是你不理我,不肯和我一起去饭堂吃饭,不肯坐我的车,跟我一同放学,你宁愿看书,都不愿意搭理我,我很生气,以为撕坏你的书,你就能看我了……”

他说的诚挚,仿佛我曾经的不识好歹,深深的伤害过他似的。

然而我全无印象。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他曾邀约过我一起去饭堂吃饭,也曾邀约过我坐他的车,跟他一起放学。

只是他邀约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而那时的我,根本听不懂羊城的白话,只把他的高傲看在眼里,猜测着他是对我这个乡巴佬的不屑一顾。

误会一旦开了头,便一发不可收的朝着两个极端发展。

变成了现在的岁月蹉跎。

即使误会解除了,然而,彼此都已经回不去了。

江淮泽依旧沉浸在昔日的记忆里,他解开右手的袖扣,撸起袖子,露出那个久远的模糊齿印,随后又指着手背上的血痕,说道:“你看,你在我身上留下了两处疤印,如果是别人,早就被我收拾掉了!”

我心里一阵后怕,嚅动着唇,说不出一个字,因为我知道,江淮泽说的“收拾”,是真的将人命收拾去的意思,范饶曾经是他的小弟,以他马首是瞻,范家和江家又有生意往来,他还能下狠命将范饶打成重伤,进医院住了好几个月。

“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喜欢你,没关系,我会慢慢证明让你知道的。”他突然打了个哈欠,捏了捏眉心,道,“戚名,我困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合眼睡觉了,让我在这里睡一觉,好吗?”

我第一次听到他以商量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心里微微一动,他好像真的在尝试着改变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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