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咪咪咪（2/2）
如果说城区这里还是热热闹闹的商业街，那么走到边缘处，就能看到这城市荒芜的另一面了，地面上留下了无数巨大的陨石坑（其实是大楼的地基），只有废弃的公路蜿蜒到人眼无法看到的尽头（其实是城区不需要那么多公路），天空中有无人机飞过，在坑陷处起起落落（其实是朵勒拿出来给孩子们操控着玩）……哈里特确信那里一定酝酿着大阴谋。
他双手贴在面前的空气上，锤了好几下，可屏障太严苛了，根本无法穿过。
突然有人问：“大叔，你在干什么呢？”
哈里特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却什么人都没有。
是鬼——还是——
额，他低下头。
……是个金发的小男孩。
小男孩杰森：“……”
他觉得面前人的表情有够奇怪的，算了，就让他撞空气墙好了，反正出不去。
小男孩很快跟另一个稍微高一点儿的少年走了，哈里特发现对方俩人头顶都有着NPC的标志，他迟疑了一下，选择悄悄跟上。
杰森：“所以你的戏码是从阿卡姆逃狱出来的，接下来要经历你追我赶，找到市长申诉冤屈，让玩家分成两个阵营，这叫做那什么？阵营活动？……不对，为什么这里会有阿卡姆？”
迪克默默把手中的冰淇淋分给杰森：“那是原本的戏码……”他看着周围形形sè • sè的人，心中其实同时泛起了和哈里特差不多的想法。
对方想的是NPC究竟怎么来的，而迪克想的是，这些所谓的玩家，究竟哪里来的？
迪克可是趁着买冰淇淋的时候偷偷探听清楚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哥谭，这就算了……他们还不知道超人，甚至反问，超人是什么漫画角色吗？
迪克讪笑着离开，戳了戳自己的面板和“市长”发了申请，表示自己想换个工作，一个能够在城市里正常闲逛的工作。
是的，“工作”。
包括他买冰淇淋花的钱都来自原本那个工作预支的资产。
虽然在这里只是虚拟的币值罢了，但迪克已经发现了，作为“市长”的神秘人把控了整个城市的经济，而在这里，经济体系是封闭的，所有人几乎没有需要用到金钱的地方，如果不是面板上的虚拟货币，这个城市的金钱无法流通。
所有“NPC”的扮演都是工作的一种，迪克在被说完“欢迎来到这个城市”后，眼前就弹出了那个面板，要求他为了自己赚取生活所需的金钱，“而且最近正好是狂欢节，不如给游客们找点乐子？”，接着他就收到了一份完全是耍着游客玩的剧本。
迪克明白了：“那些游客……才是被找的乐子吧。”
他用空余的那只手揉了揉杰森的脑袋，换来男孩一瞪眼。
这个城市的规则是荒诞的，建筑是奇诡的，人们都不愿意告诉迪克真相，仿佛是守着某个共同的秘密，但这些人都是真的，迪克相信那并不是所谓游戏或者数据——啊，他的第二份工作，就是带小孩。
说不定能从小孩这里套到话呢，他挺乐观的想，不过，得先把后面烦人的尾巴解决掉。
……
哈里特的跟踪失败了。
他跟着两个孩子七绕八绕，低头撑着膝盖喘了会儿气，一抬头，人影都消失了。
而且，周围的建筑又变了，他根本没找到什么标志性建筑。
哈里特摇了摇头，选择询问一旁明显也是游客的路人。
对方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疑惑道：“你不会看地图吗？”
哈里特：“？”
“网游地图啊！”
现年55的哈里特：“……”
他颤抖着手唤出地图，然后发现自己所在的标志在地图上分外明显，而他之前去往的地方以及外界都标着一个词“空气墙范围”，其他可开放地区则显眼得很。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哈里特发现，因为刚刚的运动量不低，他饿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哈里特寻摸到了附近的一家无人营业快餐店。
店里人不多，而在他走进店内时，面板上跳出了菜单与宣传单。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点了单，而可怕的是，在点单的瞬间，面板跳出了警告框。
【余额不足】
他一愣。
该死的，这里不能使用美金……就算能使用，他身上也没有带钱。
哈里特已经多久没遇到这种在快餐店点单且发现自己给不出钱的情况了？上次发生这种事还是他十几岁的时候，巨大的羞耻心把他包围住了，更可怕的是，此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嗨，需要我帮你付款吗？”
哈里特猛地站起来，在看到对方的瞬间唇角微颤：“美……国……队长？”
还没穿上制服的史蒂夫一愣。
实际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认得出来他，大多数都以为他只是长得像，毕竟比起长相，更多人熟悉的是美国队长穿制服的样子。
他摇头笑了笑，猜测哈里特可能是历史学得好，或者对战争有着强烈的崇拜主义，看他愣在那里，史蒂夫替人下了单，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反驳“美国队长”这个称呼：“有人需要帮助时我就会出现。”
而他的确看到了哈里特饥饿疲惫的样子。
哈里特：“……”他眼睁睁地看着和美国队长一模一样的家伙（甚至声线都一样）推开门走了出去，怀里还捧着快餐纸袋。
其他人顶多是当做看到了长相相似的人、或者干脆就是机器人、再不然已经有这种梦一样真实的城市了，出现个AI合成的美国队长有什么奇怪的？
但哈里特确信那就是本人。
“该死的，”他想，“之前的猜测可能要推翻。”
这座城市为什么会出现美国队长，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不死心地贴到窗玻璃边仔细看，然后发现某个和巴恩斯中士一模一样的家伙给了美国队长一个拥抱，顺手接过他递来的食物。
哈里特：“？？？”
哈里特：“？？？？？”
天呐！他想，这些NPC很可能……都是死人？
不得不说，从错误的方向——
他推导出了正确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