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僧侣2. 0(2/2)
尤真眼睫密切打颤,齿尖都咬进下唇里。
他真的……坏透了。
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要问她呢……
她赧然抿着唇不开口。毫无防备时,耳尖传来很轻微的酥痛。
男人咬着她白嫩的耳垂,声音切齿般低窄:“想么?”
理智断弦,只有投降。
尤真软绵绵塌在他怀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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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里温泉淅沥沥的水声,一直响到了后半夜。
尤真像染了寒症,浑身上下止不住战栗;她也像贪杯宿醉,浑身都浮起一层迷人的酡色,湿透的黑发紧紧贴在脸侧,眼睛表面也蒙上了一层水雾,透出一种脆弱的迷离感。
两件式的泳衣早已失了形状,可怜巴巴地漂浮在水面上。
尤真看着无助的布料,思绪也随水波剧烈游荡。
他想起自己以前跟施旖旎言之凿凿,说《僧侣之夜》那都是骗人的。
怎么可能那么能干,日日夜夜,夜夜日日的……
花样还能那么多!
女主一波接一波的……
真的有那么……难以自拔么?
最后她俩得出结论:童话都是骗人的!不可信。
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像僧侣那样的男人可遇不可求!!
现在,唐泽宇用实际的告诉她,她错了。
他不是“像”,他就是……
能轻而易举拉她入深渊。
又不由分说渡她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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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尤真的意识涣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归。
她盯着透出日光的纸窗看片刻,两手撑住床板,费了好一会儿功夫坐起身来。
……真是,比拍大夜戏还累。
身上盖着男人昨天裹她出温泉的被子,他人却不在这里。
床头放着一只花笺,上面的字体出人意料的好看:
有一场法事,外出。父母和我一起,最迟午餐即归。
你随意走动。
另:昨晚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一夜。
尤真盯着最后一行字,脸又泛出红。嘴角也一点一点翘起来。
她把这章字条收起来,过了会儿又拿出来拍了张照片,给施旖旎发了过去。
半天没得到回复。
国内比这里慢一个小时,孕妇可能还在睡觉。
尤真起床洗了个澡,又吃完男人放在热锅里的早点,她走到行李箱面前,慢慢整理昨天没有来得及收拾的东西。
入乡随俗,她搭配出一身日式简约风,宽松的米色毛衣,加深色阔腿裤,本来还打算在外面罩一件长羽绒,却发现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
阳光暖和的不像是冬日早晨的太阳。
站到镜前化妆时,尤真有点意外。
昨晚睡得那么晚,但皮肤居然出奇的好,嫩的简直能掐出水。
明显是得到了……滋润的模样。
果然,爱情也是女人的最好的保养品。
她到最后连粉底都没涂,抹了一层奶茶色的淡口红就出门了。
天光大亮,这座颇有名气的寺庙,也终于她眼前现出全形。
从庭院里出来,景色随着视角不停变换,简直是一步一景。满目都是郁郁葱葱的绿植,辉煌又野趣。
走过流花道和风雨长廊,她又看到了一片连一片的丹红霜叶。红叶与绿林相互交映,再和高耸的金色塔角遥遥相望,简直美不胜收。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日的缘故,又或者是这里的门票颇贵,寺里的游客很少很少。尤真一个人停停走走,独享美景,得到了一种很安然的治愈感。
她在名利场娱乐圈奔走了太久,都已经快忘了上次这样彻底放松下来是什么时候了。
她甚至都有点嫉妒唐泽宇。
他居然可以住在这么惬意——不,他居然可以拥有一个这样安逸的家QwQ
寺里偶有僧人安静走动。知道是不是唐泽宇提前知会过,他们明显都知道她是谁,每个人都微笑着弯腰向她打招呼。
尤真拒绝了一位僧人带自己参观的邀请。她想等唐泽宇回来跟他一起。
她站在主殿前,恣意地打量穿和服闭目许愿的少女,又看在御池边净手的游客,以及在佛像前虔诚摇签的人。
看了好一会儿,旁边过来僧人告诉她,寺里还有一些为游客准备的体验活动:听道,抄经,禅修,瑜伽等等。
尤真来了兴致,按照他的指引去了后面的一排禅房。
推开一扇拉门,房里一个人都没有。蒲团和木色矮桌摆的整整齐齐,桌角处缓慢腾起稀薄烟雾,那里有一盘烧了一半的熏香。
和他身上的香气很像。
尤真走过去跪坐到蒲团上,随手翻开桌面上一本书。
日本的书是右翻式,页面上也全是从右到左的竖排字。
一眼看过去好多中文,可组合在一起,她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正托着下巴对着书研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凌凌的男声:“看明白了吗?”
尤真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唐泽宇居高临下正立在自己身后。
应该是法师的缘故,男人穿了一件明蓝色的僧袍,脖领上还有精致的暗紫直綴,看起来明显比平时要隆重一些,他整个人也平添了几分肃穆平和。
就……很难把眼前这位浑身散发普度众生光辉的大师,跟昨天失控疯狂,满嘴骚话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尤真回过神来,脸又红了,她抿唇:“你过来怎么没有声啊?吓我一跳!”
男人朝她弯了下唇角,缓步走过来。
他没有坐在她旁边的蒲团上,而是坐在她背后,两条胳膊从她后腰环到前面来,完全把她箍进怀里。
和昨晚在温泉时一样的姿态。
果然,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不会再有安全距离了。
唐泽宇拿起她面前的佛经,一偏头唇片就贴上她额角:“能看明白吗?”
尤真抓上男人的手腕,摇了摇头:“你教我啊。”
男人很低笑了下:“好。”
他合上手上的书,又拿起桌侧的纸笔。
笔是钢笔的样子,打开笔帽笔头却是软的,和毛笔如出一辙。男人熟练的不开纸张,利落落笔。
黑墨显在白纸上,他的字,应该说是书法了,一看就是下过功夫练出来的。
写的不是她看不懂的文字,也不是刚才他们翻看的佛经:
曾虑多情损梵行
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尤真看着遒劲齐整的四行诗,唇边扬了一下。
“这不是仓央嘉措的诗么。”
男人轻“嗯”了一声,很轻地吻了下她的眼角:“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尤真切了下:“你这叫——”
对着一名真正的僧人说“借花献佛”似乎有点不妥,她改口:“你这叫借诗表白。偷懒!”
男人轻笑,一条胳膊在她腰间勒了下。
“好,那我自己认真跟尤小姐表白。”
尤真的心雀跃轻跳,却没有等到男朋友开口。
他重新拿起笔,又铺开一张纸。
几笔下去,她已经猜到他要写什么。
一个大大的“爱”字充斥整张纸面。
尤真盯着看了一会儿,发觉这个字不太对劲。
“你是不是……想写日文里的‘愛’字?”
日文里的汉字源于中文繁体。‘愛’字比简体多了一个“心”。
尤真觉得繁体‘愛’比现在的“爱”字更好。
有了心,才能爱嘛。
唐泽宇点头,又顿了下:“但我自己现在写不了这个字了。”
尤真不解:“为什么?”
男人抓着她的手重新握上笔,这才一笔一划地在“爱”字里添上“心”。
他低低开口:“我的心,早都放在尤小姐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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