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守候（3/4）

狗狗歪头打量她，像是在理解人类的语言，然后又将尾巴摇起来。

方悦发现它挺通人性，笑说：“那就当你答应啦。”

小美女抱着可爱的小狗，画面别提有多赏心悦目，阿南本来要劝她的话也收住了，转身过去系上安全带，边发动车子边提议说：“先送它去宠物医院做下检查吧，打下疫苗什么的。”

“好啊。”方悦边跟狗狗玩，边答应下来。

将狗狗送去宠物医院，方悦回到住所。

她的住所是先前当演员时的那套公寓，沈钦北出事后，沈公馆她没有再去住了，房子越空旷，只会衬得她越孤独而已，而且那套别墅到处都是沈钦北的影子，走到哪里脑海里都会浮现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不想触景生情，就搬到外面来住，这套公寓距离恒东集团很近，步行过去也不过才十几分钟。有时候阿南去执行任务，她步行上下班也很方便。

洗过澡，方悦躺上床，关了灯准备睡觉。

想起苏明蕙转交给她的手机，她又抬手打开床头的壁灯，翻身下床，到客厅去拿了手机进来。

她重新躺回到床上，将手机握在胸口许久，才有勇气将它打开。

点开录音，沈钦北的声音在卧室响起。

方悦近一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听到的一瞬间，眼眶就湿了。

深夜的卧室安静，他低沉的声音清晰地落进耳朵里：

“悦悦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我估计是与世长眠了。有些想说但来不及说的话，这次都跟你一起说了。”

“从你十六岁到十八岁，我一直在等你长大。你现在大概依然不会相信这一点，质疑说既然如此，为什么那两年里却没有去找你？其实是因为……”

沈钦北顿了顿，轻轻笑了一下“因为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对你这个未成年下手。”

“我一直在等，等你十八岁成人礼跟你重逢，命运的安排让重逢提前了。虽然没能在一起一辈子，但能够短暂做悦悦的男朋友，对我而言依然是非常骄傲和幸福的事。”

之后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沉默，沈钦北再出声，语调有些哽咽。

“以前不许你谈恋爱，因为我有私心，但是以后都不会管着你了，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欣赏别的男人。不过你大概很难再找到对象，毕竟这个世界上比我条件好，还比我爱你的人不多，当然了，即便难，用心找一找肯定还是会有的。”

自己都没了，还担心她能不能找到好对象，可真是操心，方悦眼眶湿了，唇角却带着笑。

然后在录音停顿了许久之后，才又听到沈钦北沙哑着说：“找到了这么一个人之后，记得抽空告诉我，因为只有你幸福了，我才能真正安心。”

这晚，方悦一遍一遍循环播放着沈钦北的录音进入梦乡。

没什么，就是太怀念他的声音了。

近一年的上班生活，方悦已经形成了跟沈钦北从前差不多的作息习惯，八点就坐在恒东集团总裁办开始办公了。

八点半利用视频设备，跟十八位特助开了会。

要说这十八位特助，真不愧是沈钦北选拔和调.教出来的，有他们的协助，方悦基本也不需要操心太多。

开完会，方悦按下桌上的内线按钮，让秘书送杯咖啡进来。

很快，秘书端着她要的咖啡进来，同时还抱着一束玫瑰花。

“悦悦小姐，这是陆导差人送过来给您的。”

陆导，曾经的陆影帝陆遇，转型做导演后拍的第一部戏票房大卖，名声大噪，又有先前的影帝光环，国民知名度非常高。

不愧是自己的偶像，做什么都特别成功，然而，方悦对他，也始终只是粉丝看待偶像而已，她饮了一口咖啡，没接那束花，“拿出去装点办公室吧。”

秘书有些可惜，不过更多的是感动。陆遇经常会送些礼物过来，想跟她约会什么的，还有不少其他追求者大献殷勤，但方悦却一直守着沈总，真的是矢志不渝啊。

“好的。”秘书微笑着将花抱出去。

方悦放下咖啡杯，拿起手边的手机，准备给陆遇发消息。

陆遇的电话恰好进来。

“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饭？”寒暄过后，陆遇在电话里向她发出邀请。

“不好意思，今晚有安排了。”方悦礼貌拒绝。

“方悦，人还是要学会……”

“陆老师……”方悦知道陆遇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以后也不用破费再给我送花了。”

**

一天工作结束，方悦在公司吃过饭，一如既往去医院陪沈钦北。

她刚到病房，发现Ellison博士今天也在，她觉得有些奇怪，往常都是一周过来一次，怎么昨天来了今天又来。

“是有什么新进展吗？”方悦期待地望着他。

Ellison摇了摇头，向她做了个请的动作，带她走出病房。

关上门，两个人站在走廊上，Ellison面对着她说，“我今天，是过来找你的。”

“找我？”方悦不明所以。

Ellison移步走到护栏边，仰头望着漆黑无边的苍穹，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病人一旦成了植物人，最初的几个月是关键期，如果沉睡状态超过半年仍旧不见苏醒……后期好转的概率其实非常低。沈总他……”

方悦突然一下明白过来，昨天苏明蕙从医院离开，为什么突然要她另找对象结婚生子，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提过沈钦北的录音，昨晚却交给了她。

因为苏明蕙昨天已经从Ellison这里得知，沈钦北醒来的希望渺茫，所以才想要劝服她往前看。

现在，连Ellison也劝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也为自己的未来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