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五章(1/4)
所谓簪花宴,无非就是一场考试中给考得最好的学生们的奖励,大家凑在一起吹吹牛扯扯皮,再跟负责考试的官老爷拉拉关系,如此而已。
没什么意思,但也是无可或缺的。
院试的簪花宴本来应该开在省城,各府的经魁们汇聚一堂,共赏美景美酒,但今时毕竟不同往日,眼看着沿海一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起战事,学政大人大手一挥,就取消了这种劳民伤财的活动,由各府各自摆宴。
平州府在河东不算非常繁华的所在,但府城还是要比安平那种小地方热闹多了。簪花宴摆在城郊迎风楼上,这时候正是草长花开的时节,野外风景秀美,谢良钰和郑深一通随官差前去的路上,看到了不少出城游玩的游人。
平州府这次的五经魁与府试时的基本是同一拨,大家之间虽然不算熟悉,但好歹也都混过个脸熟了,见了面便装作很熟的样子相互寒暄,再对赏脸光临的知府大人各种奉承一番,游湖饮酒,享用佳肴,好不快活。
刻下已是傍晚,斜阳漫漫,余辉遍洒,大伙坐在迎风楼三楼最豪华的包间里,推杯换盏、灯火通明,不论他们今后科举之路如何,至少在此刻,这些人都能算得是天之骄子,有理由骄傲的。
席间有不少人提到谢良钰和郑深同出一县的关系——安平向来不怎么在这方面出风头的,这些年下来,录取率根本不高,出一个经魁都难,如今一下子出了两个,其中更有一个无比稀罕的小三元,这一下子,可算是传成一段佳话了。
谢良钰和郑深相互假笑,心中各有各的心思,却都忍不住有些着恼。
如今这个时代,同科、同年、同乡都是极为要紧的关系,他们俩倒好,不是冤家不聚头,一下子都占全了,将来若一路往上,还能都无所失的话,到了会试便是同个座师,真成了同门师兄弟,那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往后可怎么“不和”?
往大了说那可是不孝不悌的罪名,有那么个帽子戴在头上,往后仕途说不得便要因此因此受些阻碍。
可要真让他们兄友弟恭?
……谢良钰深深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受不了这个委屈。
而且他相信郑深也是如此,对方如果真是重生的,又真的觊觎梅娘已久,如今自己这般高调,他早该猜到自己来历亦是有问题的了——但这恐怕并不会让他有所顾忌,至少在当下,他肯定还是把自己当作最大的敌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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