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1/2）

艾尔文十分麻溜的关门出去了。

陆亦歌心底浮起一层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盛云川两步走到了他面前，那双银灰色眼睛深不见底，他面无表情的低声道：“贝克·汉斯……他就是昨天那个在你身上留下信息素的那个没有教养的家伙？他是谁？他碰你了吗？”

这一连串连珠炮一样的发问,简直问的陆亦歌差点窒息了，尴尬和莫名其妙的心虚掺杂在一起，他想澄清自己和那个神经病alpha根本就只有一面之缘,又忽然想起他和盛云川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义务跟他解释。

“这跟少将有什么关系……”

然而话一出口,没两秒陆亦歌就立刻后悔了,这两天在盛云川家蹭的饭,和对方为了他挂彩的事浮上脑海，他觉得这么说,好像实在有点太……

太过分了。

忍不住补充：“抱歉……我口不择言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惜盛云川的脸色已经沉得能滴出水来了。

“我和他……”

“……”盛云川垂下眸子,“……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资格质问你这些问题,抱歉……是我越界了。”

他越是这样，陆亦歌却越是自责起来,怎么一到盛云川面前，他就开始脑容量下降，现在竟然连说话都不过脑了。

他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盛云川却突然微微后退了一步。

“陆中校……”盛云川的声音莫名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失落，“……这段日子,我自以为是的照顾,其实让你很反感，对吗？”

“我的努力，也只是在加剧你对我的抗拒。”

“我没什么感情经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一个人好，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本来以为，你总会慢慢对我敞开心扉……”

“但你从来不愿意在我面前卸下心防，却能跟别的alpha……”

他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了。

“……抱歉，我太失态了。”

盛云川微微低着头，纤长的眼睫往下垂着，一动不动。

他看上去好像真的很难过。

陆亦歌的喉头一紧。

“我……”

鬼使神差的，他忽然想起了昨天陆文慕十分不经意的一句话来——

“当着人家的面打解除剂，多伤盛军官的心啊。”

他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心底某个地方像是被调皮的熊孩子伸手揪了一下，有点酸，但又不算很痛。

陆亦歌突然发现，即使不论贝克·汉斯闹出的这个乌龙，在三天前，他并不知道盛云川说的喜欢，竟然是那么认真。

所以在不经意间，他到底对盛云川做了多少戳人心窝子的事？

的确……被喜欢并没有义务一定要对喜欢自己的人有所回应。

可他也没有斩钉截铁的拒绝对方，授勋仪式后的库尔河畔，甚至还打算把盛云川当成帮他走出心理阴影的工具人。

更不必说那个让陆亦歌发现，自己在潜意识里，其实在把盛云川和十二年前初恋划等号的梦了。

他当然有权利拒绝别人的爱意，但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却似乎在利用这份爱意。

既然是真心喜欢，盛云川会伤心……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这样卑微的喜欢，陆亦歌也经历过，所以他太懂得，捧出一颗真心，却得不到珍视是种什么滋味。

之前他也不是没有拒绝过别人，但却没有一个让他感觉到内疚过。

或者……真的只是内疚吗？

陆亦歌闭着眼，嘴唇颤了颤：“……对不起。”

盛云川似乎愣了一下。

他当然不知道短短一瞬，陆亦歌脑海里百转千回的想了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道歉。”盛云川看着他，他似乎迟疑了一会，还是低声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没有权利过问……”

“我和贝克·汉斯没有任何关系，我跟他只有一面之缘。”

又道：“……你不要误会。”

最后这句话几乎是本能的加上去的。

盛云川却从这短短的五个字里听出了点别的意思，alpha原本晦暗的眼神突然一点点明亮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

陆亦歌这才意识到刚才他加上的那短短五个字歧义有多大——

让别人不要误会，不就是默认了他不愿意让他误会，为什么不愿意？

答案呼之欲出。

陆亦歌的呼吸微微一滞，忽然发现他嘴快的时候，说的话……好像比脑子要诚实的多。

“如果我没理解错。”盛云川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缓缓抬起手，带着些试探意味的握向了陆亦歌的手。

陆亦歌低着头，胳膊微微一绷，却还是没躲开。

盛云川的手很温热，掌心微微有汗。

“你……愿意给我的问题一个答案了吗？”

陆亦歌嘴唇颤了颤。

“我……”

我没想好？

好几天了，他还一直吊着盛云川，如果不提起来这事也就罢了，现在提起来了……这么糊弄人的答案……实在是说不出口。

要答应吗？

他对盛云川的确有好感，但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份好感到底是因为盛云川这个人……还是他实在太像十二年前的那个学长。

“抱歉。”陆亦歌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道，“我不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