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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咬一口干什么?
……
江枫的墓在青冥山。
青冥山是南安城郊最高的山,山顶有一家清幽的菜馆,很好吃。
以前她经常和季余眠爬上来吃午饭,吃完了再玩一下午,傍晚回家。
后来跟季余眠闹翻之后,这家菜馆被季余眠强制搬迁去御龙山了。
夜里的青冥山,江枫很少见到。
上次好像她们还未及冠。
由于玩的太嗨,季余眠掉进水里了。
寒冬腊月里,她背着湿哒哒的季余眠深一脚浅一脚下山回家。
结果回去之后双双被风寒KO,躺了大半个月。
回忆了下过去,江枫心情有些惆怅,嘴里叼着饼,江枫紧了紧衣服,继续下山。
夜里的青冥山寒凉刺骨,一人宽的小石子路幽幽弯弯,曲蜒向下。
今天月光倒是不错,明亮的很。
……
南安城的城墙很早就被江枫拆了,因为她觉得不需要。
拆了城墙市墙的南安城一跃成为南州的经济文化中心,这是江枫的功劳。
一开始她可没被少骂。
而优点嘛,就是江枫很容易的溜进了城。
作为皇帝钦定的叛逆,江枫本来还小心的避着人,结果她发现,今夜的南安城非常安静。
家家户户关门,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就连本该勤恳巡逻的宣武军也不见了踪影。
只有路灯散发幽幽的火光,照的这曾经热闹繁华的城市,宛若鬼城。
江枫皱着眉,疾步走过外城,走上廿四桥。
桥下是廿四河,本来是南安城的护城河,后来它成了内河。
河岸边昼夜不息的繁华夜景,今晚自然也看不见了。
江枫却是看见路灯下,蹲着一个瘦小的女孩。
“喲,这不是小萝卜吗?大晚上你蹲在桥上做什么?”
江枫扬着嗓子,故作心情很棒。
听着那熟悉的调笑声音,女孩刷的抬起头。
江枫笑的张扬,夸张的指着她的脸,“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把我们小萝卜的眼睛打肿?”
女孩单薄瘦小,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
被她这么一说,女孩当即瞪起眼睛,发出低吼声,凶的就像小狮子。
……
哄走小女孩,江枫收敛声息,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回家。
她现在状态太差,需要养一养。
敲了半天门,才有人开门。
*
老福叔看了一辈子大门,从没有今日这么恼火过。
明明知道他家死了家主,还要来敲门打扰,真是不知礼。
他准备狠狠的骂回去!
当他顶着核桃大的眼睛,愤怒的打开侯府大门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家…家主…”
随后,嚎啕的哭声惊醒了很多人,整座府邸几乎眨眼被点亮。
“别哭了,之前才听你们哭一夜……”
老福叔“嘎”的一声抽住,“对,不能哭!当然不能哭了!家主活着怎么能哭呢?不许哭,都不许哭!”
“你怎么还活着?”
匆匆赶来的青年脱口而出。
迎接他的,是众多愤怒的核桃眼。
江枫呵呵一笑,“二弟弟这是哪里话。”
江益木这脸,遣退下人。
“我亲眼看见你的尸体,你怎么……”江益急切的问道。
江枫嘴角一勾,沉着嗓子道,“其实我是厉鬼,回来索魂的!”
江益脸色大变,往后一跳,“我是不同意的,是父亲他……”
“同意什么?”江枫没料到他真有内情。
“啊啊啊啊!江枫那个死女人回来了?她居然活了?她居然活着?她居然敢活?”
一个精致娇俏的红衣女子飞一样撞入屋里。
看着她性感的小核桃眼,江枫有颇为意外。
这个沙雕妹妹一天到晚就会找茬欠揍,自己死了她居然会哭?
虽然心中意外,但是不妨碍江枫沉下脸,她随手拎起旁边的椅子,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看见那实木重椅,江末咽了口唾沫,默默的退后了两步。
粗鄙武夫,她不跟江枫计较。
江益:“你别欺负妹妹,她身子骨弱,经不得打……”
终于跟上来的侍卫勇敢的挡在了小姐身前,“家主别打小姐,她昨日为你哭了一整天!”
“你胡说!我才不是为她哭!我那是被大蜂子蛰了脚!”
江末在她身后跳脚。
江益头疼的捂住头。
“你的东西都在原地,你先回去睡觉吧,钦差还没走,我先封府,有事明日再说。”
江枫赞许的点了点头,“二弟弟很有你姐姐我平日的风范。”
江益额头青筋一跳,沉着脸怒道,“我是你兄长。”
“人不可言而无信。”江枫一脸严肃的提醒他。
江益想起自己年少无知打的赌,气的胸膛起伏。
日常ko2,江枫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回家。
……
江枫心情不错,可惜的是,死前她将内院伺候的人都安置到别的地方去了。
搞的她回来连个夸她的人都没有。
家主最好看家主最美家主世无双……
呵,多久肤浅又敷衍的女人们啊!
她江枫是‘好看’‘美’‘世无双’这种庸俗的词语能够概括的吗?
每天KO2,江枫都心情舒适。
江家族人不少,江益江末不是她亲弟弟亲妹妹。
作为后来发达的宣武侯,江枫理所当然的取代了原来的长房,成为了江家家主。
当初若不是因为江家,江枫也不会乖乖认栽,愿意自杀。
不过,倒是没想到江末这小王八蛋还挺有良心的,平时天天找事情,给点阳光就灿烂。
她就像个小麻雀,稍微给点好脸色,就张牙舞爪挑衅,江枫稍微和蔼一点,就会被她扑过来啄一脸。
所以后来江枫学会了新招式。
妹妹是用来打的。
打一拳能哭很久,哭声还响亮,提神。
“笃笃~”
“家主!家主!是我,王富贵!”
江枫:“进来吧,你怎么来了?”
“老爷让南厨房做了些吃食,怕家主饿着……”老人恭敬的端着食盘道。
“哦,放那儿吧。”
江枫看见他放下东西,调侃道,“大伯这么想我?还记得让人给我送夜宵?”
她记得,她那大伯心胸很小。
对她抢了江家家主之位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还避居到东院去了,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莫非是想通了?知道没有宣武侯,江家只是个小富之家而已?
老人面不改色,慈祥道,“老爷念着小姐的身体,心疼小姐。”
江枫呵了一声。
当初作为家主的大伯,对其他支脉的子女,可是相当冷血。
如果不是江枫崛起太快,超出他的想象,还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呢!
江枫也没多想,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出去候着吧,还站着干嘛?”
老人面不改色,“家主这里没下人伺候,我在这里候着家主。”
江枫再次挥手,“出去候着。”
“诺。”老人也没坚持。
……
听到动静,江枫嗦着面条,抽空问道。
“小蠢货又让你来骂我?”
“卑鄙江枫,阴险无耻,恃强凌弱……”
季红抑扬顿挫的念起了江末添改无数次的檄文,跟以往一模一样。
外面的王富贵听了,不禁摇头叹息。
他家二小姐,真是……没出息。
骂人都不敢自己上。
还好,这次钦差前来抓捕江枫,长房的苦日子,要到头咯。
江枫嗦着面条,偶然抬头,眸光瞬间一凝。
因为,季红疯狂眨眼,不知道什么意思。
见她发现,季红悄悄上前两步,毫不犹豫的将手伸进江枫的汤里,蘸水在桌上写到:
【菜里有毒,大老爷已经派人通知钦差,家主快跑!】
江枫眯起了眼,运起自己稀薄的真元。
草。
还真有毒?
而且是狗皇帝送来的牵机!!!
江枫脸色铁青,眼中杀意凝聚。
她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没有她,江家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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