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3/4）

“拒绝体罚，打孩子犯法。”

江老汉没念过书，不知道体罚是什么，但打孩子犯法这句话是能听懂的，他听得冷笑，手下得更重了。

铁蛋儿一看声援没用，立马跳过矮墙，想着去营救江大伟，被江老汉一脚踹翻在地上。

江培培气坏了，虽然现在的铁蛋儿特讨人嫌，但他对她来说毕竟是不一样的，看见他被踹翻，江培培马上怒了。

现在去找老师也来不及了，附近的大人会不会管她也不能肯定，不过她记得江老汉家隔壁有条大黄狗拴在院子里。

江培培跑到那边院墙边一看，大黄狗还是小黄狗，才半米长，长得可可爱爱的，正支愣着耳朵好像在听着隔壁的动静呢。

小黄狗也行啊，更灵巧，江培培直接往他嘴边扔了两颗能量球，小黄狗显然社会经验不足，没听过有人会给狗下药拉去卖狗肉，它才不管是什么呢，直接奔过去就吞了。

吞了能量球的小黄狗再看向江培培时，眼神里居然有惊喜和疑问。

江培培笑了起来，吹了声口哨。

小黄狗先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得往前一冲就跑到了墙上，江培培话都没说，它就知道了她的意图。

跑到江老汉家冲着江老汉狂吠。

江老汉院里，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铁蛋儿正拉着江大伟想往外跑呢，江大伟听见铁蛋儿他们喊口号时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了。

就在昨天他还觉得这些人蠢，现在他们居然跑来帮他了，蠢的是自己吧，被打被骂也不知道反抗。

见铁蛋儿来帮忙被江老汉踹翻在地，江大伟再也不想忍了，攥起拳头就想着反抗，谁知道一条小黄狗突然冲了过来，一边狂吠着一边叼住了江老汉的裤腿。

江老汉想踢开它，可这小黄狗机灵得很，左躲右闪的，还找准机会冲着江老汉的脚腕咬了一口。

江老汉嗷的一嗓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该死的畜生，一会儿就把你扔进锅里炖肉吃。”

小黄狗知道江培培就是想给他个教训，咬完就跑，哪会等着被炖。

铁蛋儿见江老汉坐在地上，急忙拉着江大伟要往外跑，江大伟甩开他的手，“你们先去学校吧，我要走了他肯定会打我妈，我先把他关屋里去。”

江培培皱眉，“被狗打了得打狂犬疫苗。”

她说完突然觉得自己冲动了，江老汉得打狂犬疫苗，这就得花钱，隔壁的小狗咬的，江老汉肯定要去找人家赔钱，这么一来是她把隔壁家给害了啊。

就听江大伟问江老汉，“你用打疫苗吗？”

江老汉气哼哼地道：“打什么疫苗，赶紧把那小狗给我找出来，我打死它吃肉补肉，打疫苗顶个屁用啊。”

江大伟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打疫苗是新兴事物，江老汉对村干部宣传的事都持怀疑态度，让花钱的一概不干，他才不会去打疫苗呢。

江培培叹口气，既然人家自己都不在意，她也没必要内疚了，只是小黄狗不能在留在他家隔壁了。

铁蛋儿跟他的小喽啰都被江老汉给吓到了，一个孩子说：“他怎么这么凶啊？”

另一个也说：“就是啊，我看他打江大伟的样子不像是亲人，倒像是仇人。”

铁蛋儿叹口气，“唉，我还以为我爸打我是全村最狠呢，没想到最狠的在这儿呢，还好有个小黄狗跑出来见义勇为，不然的话咱们加一块怕也打不过他。”

他们也没走远，就在前边路口等着江大伟，江培培就说：“我想把那条小黄狗买下来。”

“培培，原来你喜欢狗啊？你倒是早说啊，我姥姥家养着狗呢，等下了小狗我去给你抱一只回来。”

“不用，我就要这只。”

“这只是挺勇敢的，可万一人家要不卖怎么办？”

“不卖肯定是钱不够，只要价钱合适肯定卖。”江培培说得很笃定。

见江大伟还没出来，江培培就干脆跟铁蛋儿一块敲开了隔壁家的门，隔壁家就一个老奶奶在家呢，一听江培培要拿两块钱买狗，老奶奶就教训她，“你这孩子是不是偷的家里的钱，还跑来买狗，真是乱花钱。我家这只是要的，你看谁家有快下狗的母狗，去抱一只不就行了，还用得着买吗？”

江培培早适应了被当小孩子对待，见老奶奶这么好心的不让买，就为难起来，铁蛋儿就说：“她就喜欢这只狗，奶奶，你就卖给她吧。”

“不卖，卖了你家里也得找来？两块钱买条狗？你们这些孩子真是不知道赚钱辛苦啊，赶紧回去把钱还给家里。”

江培培只好说：“奶奶，钱是我自己赚的。”

“就你？”老奶奶上下打量着江培培，就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上哪儿赚钱去。

这老奶奶人真的太好了，而且她只是养狗看家护院的，不是像后世一样养宠物，不舍得卖。

她见江培培实在喜欢这条狗，问清楚她是谁家的，就说先送给她养几天，有些孩子就是三两天的热情，跟小狗跑着玩几天就不稀罕了。

江培培只好先把狗狗抱走，等放了学叫上李金霞再来给人家送钱，有大人跟着老奶奶总不会再以为她偷拿家里钱了吧。

老奶奶这么好，江培培就更担心了，等江大伟出来后，她先问：“你爸还有没有战斗力？我怕咱们走了，他不只要打你妈，还会跑来跟老奶奶闹，这小狗原来是她的。”

“不会，我把他锁屋里了，他脚伤了走不了路，谁也打不了。”

江培培松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锁着你爸吧。”

江大伟目光阴沉，“你知道他为什么打我吗？他把我这些天赚的钱全都找出来去城里打牌全输了，他回来了我管他要钱，他反而说是我这个扫把星害他输的。”

铁蛋儿听得来气，“你爸这么不是东西啊，我爸骂我最多就是骂兔崽子，骂自己儿子扫把星，还把你赚的钱全输光，这样的爸干脆别要了，反正你都能自己赚钱了，干脆你们自己过呗。”

江大伟听到自己过时，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被江培培捕捉到，她心里一惊，江大伟不会是想做不该做的事吧。

她急忙说：“铁蛋儿说的对，你跟你爸分家呗，就说你跟你妈被长期家暴，让你妈跟他闹离婚，要是离不了，就分开过，你带着你妈你弟他们出来住，你们娘几个只盖一间房都行。”

“离婚？”江大伟以前也听别的大人提过这个词，那些大人都觉得离婚是不好的事，在他们嘴里离婚的人跟有罪一样，不招人待见，可他妈现在招人待见吗？大家都以为她是傻子。

“你让我想想。”

“其实你们家的事不是没人管，是你们不说啊，你跟你妈都逆来顺受的，人家村干部也不能主动跑到你家去问东问西吧。”

“咱们村的村干部都不是人，我爸说我妈刚来咱们村时跟他们求助，差点被他们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