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四章(2/2)
她伸手揉揉他的脑袋。
或许,空气中的甜度真的是会让人意乱情迷的,否则她不会忘记自己曾经在他面前上头的惨痛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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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幼源的酒已经醒了,但现在情况还是有点棘手。
因为唐悦醉了。
她的酒品确实不怎么样。
唐悦:“怎么不喝了?”
唐悦撒娇一样,小声埋怨。见人不理自己,便慢慢爬到他身后搂住他。
她呼出的酒气混着草莓牙膏味扑到他脸上,江幼源不自然地撇过脸:
“很晚了,你也别喝了。”
女人一甩手,气鼓鼓坐到沙发扶手沿上,噘着嘴埋怨:
“坏蛋,刚才你让我喝的!”
回忆起自己刚才大胆的举动,江幼源扶额。
“......我的错。”
唐悦有些黯然:“才不要你道歉,有人来陪陪我,我很开心的。”
素净的脸上掩不住雀跃,那话里的深意却让他的心蓦然一疼。
江幼源叹气,把女人抱回沙发上,给她接了一杯水捧在手里,自己走到窗台边。
她家这住处确实偏僻,自己在外面打转好久才找上来。
这里不似市中心彻夜灯火通明,到了晚上便只剩几盏昏黄的路灯,映着一街沉寂。
墨蓝的天空上挂着几颗星烁,眨着眼睛放光明。
这小区陈旧,晚上只有虫鸣蛙叫。
她家里客厅除了红色木门木桌子也没什么多余的摆件,上世纪的遗留物似的。
江幼源:“一直住在这里吗?”
唐悦:“......”
江幼源回头,她正直勾勾盯着自己,表情有些呆滞。
江幼源:“我脸上有东西?”
唐悦:“......我最近才搬来的。”
江幼源:“......”
江幼源:“你要睡觉吗?”
唐悦:“......你脸上有一点帅气。”
江幼源:“......”
唐悦就这么死死盯了五分钟,终于看到那个修长的身形往自己身前走。
她扬起脑袋,张开手臂:
“来——抱。”
江幼源将人横抱起送到床上,仔细盖好被子,拍了拍她的脑袋:
“睡吧。”
唐悦两只手从里面抓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手和一张脸,嫣红的嘴轻启:
“你怎么办?”
江幼源:“我在外面守着你,明早再走。”
他说完话起身要走,却被一只手扯住衣服。
“一起睡。”
“......”
江幼源轻轻掰开她的手,再往上一瞧,那双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鼻尖泛红。
鬼使神差地,他坐到床边,轻轻抚弄她的头发。
江幼源:“睡吧,我就在这。”
唐悦安心闭上眼睛。
她睡觉不怎么老实,没两分钟就把被子踢到一旁。
江幼源去给她捡被子,却被她勾住腰。低头一看,她闭着眼,只是嘴唇偶尔翕合。
月光的清辉撒下,她脸上不带丝毫欲念,娥眉颦起,嫣唇微抿,整张脸秀气惹人怜惜。
但身上又是另一幅光景。
她浑身只着了一见暗红色的丝质吊带睡衣,衬得皮肤雪白滑腻。因动作半敞的领口处露出冷白的精致锁骨,大腿处衣服的的开叉隐在被中。
江幼源喉结一滚,胡乱扯来被子给她遮住。
“我睡不着,給我讲讲你的故事吧......今天为什么喝酒?”
唐悦突然坐起来,睁开清亮的眸子。
江幼源垂下眸子,走到房间一侧的窗边,拉开了窗户,立刻有清凉的风徐徐吹进屋子。
他清醒了几分,才点了一支烟。
“想解约,有十亿违约金;家里可以帮我还,前提是我回去继承家业。”
烟雾环绕在他四周,却掩不住他清隽凌冽的侧影。
唐悦问:“那你参加节目本来是怎么打算的?”
他显得疲惫又倔强,松竹一般决不低头。
“想借舆论帮公司赢了对赌——现在不想了,只想抽身。”
见唐悦低头不语,他问:“你呢。”
一个小小的不带一个问号的句子砸进她心里,漾起层层涟漪。
她静默了一会。
没有想好从哪里开始,没有想好怎么开口,就那么顺着心思讲了下去。
她向江幼源讲述了自己与宋景伊周庭深这些年的纠葛。
那一段晦暗不明、暧昧不清的时光,暖黄色的暗纹喷溅了大量污秽,每个角落都是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她沉着一口气把事情讲完,自己也被抽干了力气。
她一直以为自己走出来了,现在看来,只是自己一直不忍心回头看而已。
被酒精麻痹了的神经突突跳动,她急于寻找什么来缓解。
她需要什么?
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伸手去求的到最后都会失去,她宁愿不奢求什么。
她蜷着腿,胳膊紧紧搂住双腿,整个人瑟缩在床头。
却突然被一个宽敞的怀抱环住。
唐悦刚想抬头,被他按住。
“别动。”
他身上是淡淡的烟草味混着红酒味,嗅着嗅着,脑袋昏昏涨涨。
她主动勾起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肩窝,下一秒就被按在床上。
“......说了不要动的。”
眼神晦暗,声音低沉喑哑,不知染了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