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闹事（2/2）

见皇太后明氏始终不表态度，皇后犹豫几番，温声道：“可若这是毒药……”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昇阳直接打断皇后的话：“宫中规矩严明，宫规律人。束人不束心，小偷小摸在所难免，但下毒害人可是个大事，没查清楚之前可不能乱说。”

明氏终于缓缓开口：“昇阳郡主说的极是。”

皇后怔了一下，敬畏的看着她。

明氏笑道：“人心贪婪，鸡鸣狗盗屡禁不止，放在历朝历代都有迹可循。淳于太后仁慈和善，有什么人要这样对待她呢？哀家觉得昇阳的话挺有意思，他们既然喜欢偷，那就叫他们好好享受享受自己偷来的成果，也不枉辛苦一番。”

奉氏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宫人贪婪偷盗是一回事，那是宫人品行不端，其身不正，纵有宫规约束也是枉然，可若现在有人下毒，那就不是宫人的问题，而是她背后指使之人到底是谁的问题。无论下毒的人是不是皇太后，下毒这件事情，都不适合被公布出来。

奉氏从前就听说，这昇阳郡主是个手段多样的人。如今算是真正的领会了一番。

照今日的境况来看，这益康宫的确不干净。昇阳摆明了是在为淳于太后清理左右，却将这分寸拿捏得分毫不差。

宫中谁都知道，新帝登基之前，明氏和淳于氏争斗不下，水火不容，现在如果有人要下毒要害淳于氏，这个人只有可能是皇太后明氏。当日昇阳刚刚进宫，就被长公主请到了益康宫小住，有人曾说这是长公主要拉着昇阳郡主与皇太后抗衡，她当时还十分好奇，昇阳郡主如今自顾不暇，如何敢跟皇太后对着干。

现在知道了，昇阳的确没有明着干，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想让淳于太后和皇太后对立。

她借题发挥，什么罪名都敢往这些人身上堆，唯独对皇太后不利的她不用。此举旨在为益康宫清除内鬼，又免了皇太后遭人议论的可能。可笑她方才见着药丸便对那叫做英兰的宫女一通审问，也不知太后心中作何感想。

恐怕觉得她愚蠢至极了吧。

她甚至猜到了昇阳为什么说要给每个人喂药。

因为这药丸的确未必是英兰的，不排除有人见乱栽赃嫁祸，她说是补药，给人喂下，只有知道这是毒药的人，才会有特别的反应。

奉氏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赶紧端正了心态处理这件事情。

今日的事情，无论背后有多少真相，只能以“宫人偷盗”来作名目。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明氏已经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她打了个呵欠，准备离开。就在她刚要走时，周玉音忽然抱着一把琴过来：“母后，您找的是不是这把？”

淳于太后看到那琴，哪里还顾得上恼怒，她再不似方才那样，接过琴抱在怀里，变得黯然神伤。

周玉音尴尬的笑了一下：“您、您上次曾拿出来看过，后来没有放回到库房，而是放到佛堂了，收拾佛堂的宫婢见琴旧了，就收到高架上，所以才没有发现。”

早已经陷入旧事的淳于太后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周玉音也的确不是解释给她听得。

所以，偷琴是假的，故意惹淳于太后发火，激出她残存的太后姿态，才是真的。

明氏的眼神略过周玉音身边的昇阳时，昇阳也正看着她，明氏笑了一下，收回目光离开益康宫。

昇阳也不耽误，赶紧让周玉音收拾东西带淳于太后离开。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昇阳临时决意，益康宫中的奴才一个都不带，留在宫中接受皇后的审问，暂时用公主府的奴才和她王府的奴才伺候。

就这样，昇阳丝毫不费力的将所有的隐患撇在了宫里，带着淳于太后轻装出宫，直奔归元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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