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2/4)
他还未反应过来,肩胛一痛,他被大力往后拖去。
他身后,齐王心腹面不改色将他按下,笑了笑,往前一步。
仿佛没有看到幕僚怒容,他略一拱手,扬声道:“王爷,在下认为,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罪臣?臣以为,裴清河行事乖张,又犯大错,陛下圣明,定然不会包庇。”
方才还乱糟糟的书房顷刻安静下来。
齐盛挑眉,凌厉目光掩盖在硬朗眉目下,环视下方神色各异的幕僚。掌着灯,他看的清楚,其中有不少甚至是朝堂上有品级的官员。
良久,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点点头:“应是如此,那明日大朝谏言……就全仰仗各位了。”
齐盛在一片真心或假意的恭维声中闭上眼,按了按抽痛的额角。
谢凉不好对付,裴清河不好对付。他不知道吗?
然而这条疯狗如若今日不死,来日里,等他修生养息,总有更难对付的时候。
他总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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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词对京中动荡一无所知。因为景怀宫的地暖……实在是很舒适。
不知是怎么做的。上京偏冷,往日里虽有碳火,却不能顾及全部。裴词畏寒,每至深夜,总要醒好几回。
今日却不同,一夜无梦,他坐起来,感到脑中久违的混沌。朦朦胧胧间,他起身,踩在殿中毯子上,竟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裴词闭眼揉了揉有些混乱的额角,抿着唇,竟有些不大想起。
但被谢凉不由分说扣在宫里,这究竟是为何,外面情况又如何,都还未明晰,不是偷懒的时候。
裴词难得头疼的捏着鼻梁起身。
他向来不喜旁人伺候,江林生体贴,没给他安排人,殿中物件一应俱全,却只他自己。
裴词简单收拾一下,清醒许多,披上大氅,往廊檐外走。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正飘着雪。隔着透明的天幕,能看到雪花很薄,晨光清透。
屋内地暖烧着,热度源源不断蒸腾。
裴词没有让人跟着,自己随意在景怀宫中转了一圈。
宫中各处岗哨,守卫俱都齐全,守备森严,数量极多。裴词粗略一查,单是玄甲卫所在,就有七处。
裴词试探性向宫门外走,玄甲卫看着,并不阻拦。也不说话。
裴词又退回来。
玄甲卫是谢凉亲卫,最直观能够反应谢凉态度的存在。不拦他,说明谢凉并不在意他在宫闱中行走。不说话,说明谢凉并不想理他。
裴词便没再往前。一方面,是虽说新帝登基不过一年,宫中还未有女眷,但到底不合适。
另一方面,是对方这般姿态,也是在告诉他,对方让他出去,便有绝对的自信,他即使出去,也问不到他想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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