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1/3)
不到十一月,临都府已经飘飘扬扬落了很大的雪。
北疆四十二府,临都靠北,冷的最快,往年却也要等十一月过,今年不知道怎么的,早早便下起了鹅毛大雪。
马车飞驰在官道上,一共有十二列精兵开道,马踏碎雪,腰配长刀,来势十分汹汹,一派萧杀之意。
为首者面沉如水,一张俊美至极的面容也遮不住其中的阴鸷,他一袭玄色深衣,衫上带血,宽袍至袖口处微微收紧,金丝仿佛勾着血色。
一行人浩浩荡荡,一直行过长街,无视了街上诸多避让目光,疾速向临都城主府靠近。
越接近主府,沿途景致越荒凉破败,待行至刻着主府的路引前,四周一望,已经是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的的破败景象。
充斥着门庭冷落,树倒人散的凄凉。
风一吹,斜里慢慢飘来一根白绸带,绸带雪白,唯有边角处微微泛黄,好似沾染霉气,在□□里泛着不详。
看到绸带后,前方一马当先的人顿时停住脚步。
周澜深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
他策马上前,挥刀斩了带子,又屏息退回原处,然后惊疑不定瞧着四周,又去看一眼前方一马当先,仅凭背影就显露出恐怖气息的人。
默默祈祷情况不应该如看到的这样。
那个人……那个人怎么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呢?不可能的。
这时候周澜深已经完全想不到,主府身为一城要塞,哪里是能轻易挪动的,又哪里是能随意赠与他人的,除了一府之主,其他人又怎么敢擅住。
只想着,裴相可千万别在这里。
会死人的。
周澜深额角汗津津的,然而越接近深处,禁卫军统领的心越凉。
北疆盛行连廊,青砖瓦片错落,高大的院落,看起来已经年久失修了,唯有路过时边角时,从里面斜伸出来几枝翠绿青竹。
青竹枝叶茂密,但叶边枯黄,打理的不好,像是许久都没有人理会了。
周澜深又默不作声的咽口水。
众所周知,北疆裴相,性情高洁,十分文雅,就算数年前,忽的失了点心智,做了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也不是寻常人能糊弄的。
如今这里门庭冷落,枯枝潦倒的模样,里面住的,必然不是他了。
这么想着,周澜深也这么劝:“陛下,裴先生他,或许已经不住这了,他御下严,又有手段,就是自立新府,也没人敢说什么的……”
话没说完,前方又飘来一圈白纸,然后是呜呜咽咽的哭声。
周澜深小心看着谢凉神色,随手拿刀柄去挡,挡到一半,面色一变。
那白纸圈圈泛黄,看着就不详,其上涂着大片凶兽纹,似要镇压什么东西。
……那是穷凶极恶的人死后才会烧的!
周澜深嘴唇动一下,再一抬头,黑漆漆的院落前,绕着的白花匾额上,大咧咧刻着金纹裴府。
金纹是一府之主才能刻的,这做不了假,偌大的临都府,也没人能压裴清河一头。
有人哭:“裴先生!”
周澜深眼前一黑,心知不好,忙上前去拦。
只看到一双十分恐怖的,充满毁灭感的漆黑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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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词一下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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