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一天（1/3）

第一天，10:23。

山顶跳动的曼珠沙华缓缓打开，散成满天的红色的碎光。娇小的曼珠沙华在碎光中，似乎是有风在吹，轻柔地踏一地凌空。

虽然来的妖怪和人类不算多，但可以感觉到他们的实力不弱。一眼望过去，全是年轻面孔，少年少女高傲地站在上空，透露出居高临下的轻狂，一看就是年轻精英被长辈派出来试探。

年轻就是好，浮光露出嗜血的笑容。她嗅了嗅空中分布的人类和妖怪的味道，甘甜的人类香味和低劣的中等妖怪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浮光似乎是嗅到了什么，熟悉的甘甜可口的气息若隐若现。这是身为纯种人类的郁钰散发出来的香气。

浮光:“……”谁家熊孩子跑这来，哦，是我自己家的。

郁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浮光发现了，影女抱着他躲到山顶背面的山坡底部。影女拍了拍他的头，示意他不要乱动，下一秒融进山坡形成的阴影里。他扒拉着石块，蹲在地上伪装自己。

齐梦落在满斋月身旁，黑色的翅膀微微扇动，维持空中的平衡。她的目光投在好奇看着她们一伙人的曼珠沙华身上，开玩笑般问:“这曼珠沙华长得好小，确定没认错妖怪吗？”

满斋月没有理会她，百里洲倒是笑了一下:“妖不可貌相。”

听见他们对话的曼珠沙华没有变表情，只是眉梢微微颤动，空气骤然炸开，红色的花先是星星点点地闪在被封闭的山上，一点一点化成指甲大小的花瓣，宛如漫山遍野的花海。

满斋月握住从袖口落在手上的匕首，妖狐手臂托着她隐去身形，不过呼吸瞬间，她穿过花海，来到曼珠沙华面前，寒光乍现。

曼珠沙华往后退了一步，满斋月刺个空，她借着妖狐的力，挣脱出他的怀抱，隐去的身形重新出现在曼珠沙华面前，她伸脚就要踹上曼珠沙华，仍在隐身的妖狐从曼珠沙华身后伸着狰狞妖爪，正是两面夹击的计谋。

曼珠沙华没有动，满斋月的脚停在一个屏障上，不能再进半分，蹬在无形的屏障，她往后一跃，合手画符。同样被屏障隔断攻击的妖狐受到召唤，接住从半空落下的主人。

“有屏障，破开它！”

看满斋月先行试探的结果，百里洲双手合拢，手心相叠，他身下踩着的黑色修士动作与他一模一样，咏唱出古老的咒语。

紧跟着，齐梦打了个响指，山上的影子逐渐聚合，形成一个高达几十米的黑色巨人，娇小的曼珠沙华在黑色巨人的对比下，显得十分渺小。

巨人挥动双臂，砸向曼珠沙华。

空中出现银色的繁复的文字连成一串宛如道道铁链，爬上曼珠沙华的屏障，重重铁链束缚着她。妖怪们喷出带有剧毒的浓雾锁住曼珠沙华，再加上一层束缚。

百里洲念咒的速度加快，他看着铁链慢慢陷进屏障里，似乎要压破屏障。借着巨人身形，蹲在百里洲看不见的地方的满斋月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鲜血沁出来，用手指在掌心画出一道鱼眼睛的图案，鱼眼睛仿佛活过来，红色的眼睛变成浓稠的黑色，符成。

满斋月深呼吸，看巨人手臂拍打上被困住的曼珠沙华。如果是大妖，绝不可能轻易死亡，可至少也会脱一层皮，在这个时候只要把这个符打进曼珠沙华的身体里，就能够让大妖考虑和自己契约。

她和满家人不同，不会强求。满斋月似乎想到什么，皱起眉，她定睛再看巨人双手合起来，银链碾碎成粉末飘在空中。

“很容易嘛！”有妖怪大笑。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