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图集（1/2）

一只穿着蓝色背心的小狗从门里跑了出来，在党咏歌脚下围着他转了好几个圈，吐着舌头歪头看他。

“你爹是个大骗子，专拣我们这种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骗，不是好东西。”党咏歌看这只小柴犬蹲在地下瞧他入迷，对着他骂道：“你也不是好狗。”

小柴犬没听懂，还是冲他乐，眼睛都快笑的眯起来了。

党咏歌心下不忍，觉得骂错了崽子，抱起了这只小柴犬，摩挲着它的头顶，慢慢的走了进去。

樊珍馐正在给狗崽子绑蝴蝶结，穿衣服，见他迈进来，站起身。

他今天又梳回了三七大背头，眉眼间丰神俊朗，一股严肃的气味，和他满怀小心翼翼的双眼不太符合，“你来了？”

党咏歌不看见他还好，一看见他，觉得满腹委屈，他憋着一股气，当场弯腰，然后作揖，“拜见樊总裁。”

樊珍馐被他的举动搞得手足无措，有些讨好的看着他，“小歌。”

“樊总裁有什么事就吩咐。”党咏歌站的远了一分。

“你别这样，我跟你解释。”樊珍馐的手举起来，想拉扯住他后退的步伐，党咏歌看见了，退的更远。

“解释什么？解释你堂堂尚辰总裁，做慈善扶贫来找到我了，供我吃穿，供我生活，就是为了显示我们之间阶级的分别。”

樊珍馐没说话。

党咏歌继续咄咄逼人，“解释你百亿身价的总裁为了体验生活，随机挑选我这样的寒门学子，就是为了显示你们这种人的与众不同。樊总，我感恩戴德你对我的恩赐，整个老党家因为你的救济会蓬荜生辉，飞黄腾达。”

“我回去给你在祖坟前立个牌坊，每天给你上三炷香。让你的恩德世世代代流传在我们党家的血液里，脑海里。行了吧？”

樊珍馐收起了表情，咬了咬牙，明显被激怒了。

“党咏歌！”樊珍馐喊了一声，地下的小柴犬们被这一声都惊得一跳。三妮儿带头从卧室里跑了进去。

党咏歌说完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他冲动，觉得被欺骗，被接济的恼羞成怒，恨不得把一身的衣服和所有的积蓄全部砸到他脸上，还清这笔烂账，不想被人看不起。

“过分了。”樊珍馐又恢复了淡淡的样子，瞧着他的眼睛说道。

他首先示好，“并不是故意骗你，我这总裁也不是真的。”樊珍馐走过来，一步一步，走的稳稳的，“我有很多事没跟你说明白，我也是可怜人。”

“你可怜？我就不可怜吗？我被你骗了那么久。”党咏歌也冲他吼，“你觉得这样居高临下的玩弄穷人，很痛快很过瘾吗？”

“我只是不想因为一个身份，让你和我疏远。”樊珍馐继续往前走，“在澳洲那几年我很快乐，每天晚自习结束和你见一面很快乐。不然，我根本撑不到回国。”

党咏歌自从知道了他是总裁，心底里已经把他和自己分开了层次，觉得那种大富大贵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沾染的。老党家三代良民，本就没有那个龙魂的命，只适合在粥可温的平淡岁月里，品尝生活的酸甜苦辣，不配和生在天上的人并肩。

“樊总，你拿我当什么？”党咏歌越想越伤心，“玩弄于鼓掌的跳蚤，还是圈养玩闹的蛐蛐？我不是什么物件，被你摸来摸去，养在手心里取悦你。”

“我是个人。”

“我没有把你当做什么！我就是拿你当你······”樊珍馐认真地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