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2/2）

卓蒙感觉自己的心被猛扎了一下，痛得他呼吸都是一顿。他深换了一轮呼吸，对白印怀重新挂上笑道：“没事，你要想去买，我们就下车去买。”

白印怀的眼黑白分明，映着街上的霓虹，那人唇角是温柔的浅笑。他摇着头说，“不去了，会给你添麻烦。”

卓蒙心里涌上了带着苦楚的酸涩，“没，不麻烦。只要你想……”

“我给你点外卖好不好？”白印怀脸上带着歉意，“虽然会冷掉，口感也不会太好，但是……你将就一下好不好？”

“好。”卓蒙声音沙哑，眼眉低垂着藏在刘海落下阴影后。他越过白印怀拉上车门，又替他系上安全带，“那我们先回去。”

白印怀又靠在了车门边，努力箍着腿将自己缩起来。卓蒙故意欺近过去，被白印怀一把推开，“别离我这么近。”卓蒙盯着他，等着他下一句。白印怀又勾着自己的腿往车门挪，“我腿会磕到你。”

就知道是这样……

“不会，你过来。”卓蒙拍了拍自己的肩，“靠着车门你不难受吗？”

“难受。”白印怀倒是老实，“颠得我有点晕……”

卓蒙“噗嗤”一声笑出来，醉酒的白印怀很是老实，问什么答什么，不绕弯不扯谎。“所以你靠着我呗，舒服一点。”他轻轻拽过白印怀，那人一开始还躲了下，后来大概是真晕得难受，就靠着卓蒙睡过去了。

他的呼吸绵长且均匀。手还搭在膝盖上，像是勉励往另一侧撇。

卓蒙挺直了脊背，脸侧轻轻贴着白印怀的发顶，不知不觉将呼吸和那人调成了同一频率。

让白印怀多睡了十分钟后，卓蒙才把他喊醒。睡了一觉的白印怀酒醒了一半，也没先前那般晕到想吐，只是醉酒让他对自己的身体掌控力度有些下滑。

头一次还能自己在玄关转移到家用轮椅，仅是腿放得不怎么端正。但从轮椅到沙发就出了岔子，臀就坐实了一半，他自己又感觉不到，腿不受控地往外一打开，整个人也跟着歪了，眼看就要栽下去……

“妹妹！”卓蒙刚去给他倒水，见状忙放下杯子跨着大步冲了过去。刚好兜着白印怀一起摔坐在地毯上。

他们贴得极近，近到能看到对方瞳孔里的自己，呼吸着对方的呼吸，甚至能听到对面如鼓的心跳声。

他们的唇近在咫尺，仿佛只要稍微一动，唇峰便会相触。

气氛凝固在这一秒，卓蒙有些抵挡不住白印怀的眼神，先移开了眼。他的手还被白印怀压在掌下，他想要抽离，却被那人攥在了手里。

“卓蒙……”白印怀的声线带着微妙的波动，尾音是撩人心弦的沙哑。

也许是白印怀的看着他的眼神太过热烈，也许是他们靠得太近，也许是他猜到了故事接下来的走向，卓蒙本能地想要逃离。

白印怀在借酒壮胆也在借酒装疯。

醉酒时的记忆还依稀可辨，那人看他的眼神，哄骗他的样子，两人相抵时互相传递的体温，桩桩件件都引诱着白印怀往前多进一步。

而卓蒙刚冲过来时带起的劲风扫进了他心里，卷起了漫天狂风，攻破了他最后一道心防。

他等不了了……他很早就没办法把卓蒙当成兄弟来看，当初自己信誓旦旦说的那些都成了一堆哄骗自己的屁话。

眼前这个人，他就是想要。

哪怕拖着残躯病体也想要留下这个人，将这个人锁在心上。

“卓蒙，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