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1（2/2）

卓蒙眼睛一亮，飞速冲白印怀竖起大拇指，“老白，你是社会主义好青年！好人一生平安！”

两个人在屋里饶了一圈，跟老王哥对接了下装修进度后便离开了。原本负责背白印怀上下楼的那个工人前两天上工时脚打滑踩了空，从梯子上摔下来有点扭伤了腰，就换成了老王哥来背。

老王哥人矮，一米七都不到，虽然力气足但背着白印怀还是显得颤颤巍巍。还没下楼，卓蒙已经看不过去了，忙拦着，“还是我来吧。”

“这哪儿成啊！”卓蒙要来搀扶，老王哥往边上一让，白印怀的腿就打到了护栏，带起一声还挺响的“嗡”声。他那一偏身，也让白印怀产生了些失重的心慌，白印怀的手没地方拉拽，只能紧张地握成拳。

“老板，没事吧？”老王哥回头询问。

在白印怀开口前，卓蒙直接喊老王哥把人放回轮椅上。他知道这人张嘴必定扯谎，多半会说自己没事，索性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扶他上来。”卓蒙蹲到台阶那，又嘱咐老王哥先把轮椅送下去。

“麻烦卓……”白印怀声音很轻，被卓蒙偏头扫了一眼后，识相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时间刚好卡着饭点，白印怀顺势提议一起吃个饭。卓蒙想吃火锅很久了，苦于找不到人作陪，自己去吃显得特孤独也提不起劲，平时想解馋时，只得在家整点自热小火锅。

两人没开车，白印怀上下车怪折腾的，就搜了个附近的火锅店。卓蒙一直记着白印怀不吃辣这事，起手点了个番茄锅。

白印怀真诚发问：“你喜欢番茄锅？”

卓蒙身体比嘴诚实，摇着头皱着眉，嘴上却说：“还可以。”

白印怀倾身伸手，饱满的指甲在卓蒙那份菜单上轻轻敲了两下，“那你觉得，我们吃个鸳鸯锅怎么样？”

“……”这就很尴尬，自己咋没想到呢？卓蒙挠着耳垂，快速把番茄锅划了。

白印怀拿酱料不方便，由卓蒙代劳。卓蒙给他调了油碟，还弄了一碗沙茶芝麻酱。虽说白印怀不吃辣，卓蒙还是努力推销着自己的油碟。

“白老板，你信我，油碟可蘸万物。”卓蒙从锅里捞了个牛肉丸送进白印怀的碗里，“试一试，绝对不亏！”

“强买强卖”的那人满怀期待地等着白印怀的评价，火锅蒸腾起的雾气都没法模糊掉他那双特别明亮的星眸，每眨一下都好似催促——赶紧尝尝。

“卓老板的手艺我自然信。”

卓蒙跟着白印怀一起往嘴里塞了颗牛肉丸，差点没被里头爆出的汁水烫掉口腔上壁，忙接了白印怀递过来的水猛灌。

他生理泪都被烫出来了，擎着眼泪花儿问，“白老板，你都不嫌烫吗？”

白印怀只笑着喝了几口水。

好的，他也烫。这人居然憋着不说，还能这般风轻云淡……除了一句服气，卓蒙还能说什么？

两个人面对咕噜咕噜沸腾的火锅，愣是要了一杯冰，一人含了一块。卓蒙为了假装无事发生，淡定自若地拿着漏勺继续烫肉，然后全拨到白印怀碗里，大着舌头跟他说，晾会儿再吃。

等冰含化，两人一对视，又跟俩傻子似地笑起来。

等把笑压下去，卓蒙把最后一份肉下到锅里，眼睛盯着咕噜冒泡的火锅，出声问道：“白老板，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